推开练习室的门，顾漆已经开始练自己的solo部分了。

他一抬头，看到孟黎柯竟然是和沈留月一起进来的，在惊讶之余，心中闷闷的，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哇，顾漆，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孟黎柯一见面就吐槽道，“你们公司这么仇视我们公司，你还非要我来这儿找你排练，你知道我刚差点被你们这儿的员工的眼神射穿了吗？你什么居心！”

顾漆淡淡地道：“我才不会傻到去你们公司，被你们的人围观呢。”

沈留月站在一旁，心情很好地看着他俩嘴上掐架。

“你胡说！我们公司的员工哪有这么偏激。”孟黎柯继续声情并茂地指控着，“那你经纪人还同意你跟我一块儿表演。”

“哦，昕姐说我是时候该炒新的cp了。”

“……”孟黎柯一时无言。

沈留月有些忍俊不禁。

顾漆却突然看向她这边，锐利的眼神吓了她一跳，“你怎么跟他一起来的？”

其实仔细听就会发现顾漆这话问的很蹊跷，其实他应该问“你怎么来了”，或者“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但他问的却是“你怎么跟他一起来的”。

然而沈留月的脑子一片空白，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我我半途遇上他了，就来看看。”

“来看看？”顾漆一挑眉，“看谁啊？”

“看你看你看你……”

孟黎柯默默退到一旁，啧啧两声，自言自语，“当着对家的面干这种事情，真是有够心大的。”

“我我我我走了小七哥！”沈留月光速退到门边，“回见！fighting！”

说罢，便匆忙逃离现场。

顾漆嘴角一扬，心情很好的样子。

“小七哥？”孟黎柯瞪大了24k钛合金狗眼，“她喊你小七哥？”

“怎么你有意见？”顾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和刚刚看沈留月的态度相比，简直是川剧变脸。

“好啊，顾漆，外界都说你是什么清冷男神，禁欲系……你怎么能撩我们公司出来的妹子呢。”孟黎柯模仿着沈留月的口吻，“小七哥小七哥，你还是当年我认识的那‘匹’人吗？”

顾漆一脸对眼前的人过敏的表情，用拳砸了他一下，“滚滚滚。”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别这样嘛小七哥，哈哈哈哈哈哈哈。”

“滚！”

……

沈留月和许念走出去好远还能听到孟黎柯丧心病狂的笑声。

沈留月还有些困惑，“孟黎柯和顾漆这么熟吗？”

“不，我觉得是孟黎柯自来熟。”许念认真地道。

沈留月仔细想了想，表示认同，随即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我上次说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许念点点头，“嗯嗯放心吧，我已经跟粉丝后援会联系好了，小六姐个人的公益基金会的官号已经开了，按照你的意愿，会定期从卡上提钱交给基金会做公益活动，后援会那边也会组织粉丝集资的。”

许念虽说是她的助理，但事实上平时有很多事情都得靠她联络。像他们这种选秀出身的，一般都由原公司和团队运营公司同时负责，华亚作为BLANK9的运营公司，给她们安排了经纪人viki姐，而各自的公司也会给她们安排个人的经纪人。但自从沈留月成团之后，Cherish好像把她放养了，没有给她配备任何工作人员，更别说成立个人工作室了。一开始Cherish给她接了些通告，但大多是没什么含金量但是可以割粉丝韭菜的，后来华亚与Cherish双方谈判下，Cherish就逐渐没有插手了。

viki姐作为一个团队的经纪人，平常经历也有限，所以很多事情都是经过viki姐同意后，交给许念去办的。

“好的辛苦啦。”沈留月说道，“让后援会那边务必好好审查基金会皮下人选，财务一定不能有任何差错，数据要公开透明。”

“已经跟他们嘱咐过很多次啦，我也会亲自盯着。”许念说道，“放心吧。”

没走几步就到了BLANK9的练习室，赵晗、常梦宣已经到了。又过了一会儿，所有人都到齐了。

……

“直播，直播你们知道吗？”舞蹈老师仍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个个看过去，“别告诉我你们出道大半年了还不能全开麦。”

九个人已经在练习室里待了三个小时了。

十二月，北方异常寒冷。练习室没有开暖气，但每个人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沈留月感到自己的刘海被汗水糊在脸上，脸上的妆大概全都花了。

“距离直播还有半个月，你们现在连舞都跳不齐。”舞蹈老师摇摇头，“你们在想什么？知道你们这个出道位当初多少人争都争不到吗？以为出名了可以去拍电视剧了？没有舞台，没有作品，出了舒适圈你只会被路人喷死！”

舞蹈老师说话很直接，但她说的都是实话。

“给你们一个小时，自己给我把舞扣齐，我待会儿回来看要是还不行，你们干脆别再台上丢人现眼了。”说罢，舞蹈老师一转身，推开门离开了。

练习室里一片寂静。

“打起精神，打起精神！”赵晗拍了拍手，“只有一个小时，别浪费了！”

“我去，太累了。”常梦宣坐在地上，满脸都是汗，“六啊，过来扯我一把！”

“哎。”沈留月乖巧地应了一声，走过去把她拽了起来。

“到时候直播的时候让别的团睁大眼睛看看，什么才叫做刀群舞！”

“来啊来啊！”

“……”

练习室外，viki姐和昕姐悠闲地坐在沙发上，隔着玻璃墙看着九个女生挥汗如雨，每个人脸上都泛着不正常的红，衣服全都湿透了，但她们好像丝毫不觉得苦，人人的脸上都露出满足的笑容。

“这群小孩也是真够没心没肺的。”viki姐笑道，“被训这么惨还能活蹦乱跳的，还是年轻啊。”

“不止是因为年轻啊。”昕姐悠悠开口。

“嗯？”

“因为这是她们最喜欢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