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墨修上次是怎么害死“龙灵”的,但看着对面这个人瞬间变了脸,可见墨修的存在对他打击很大。
要不然,他也不会特意变成墨修的模样出来了。
只是那位“龙灵”也太厉害了吧,墨修、柳龙霆、加上眼前这位,这是开挂啊。
就在我想问蛇棺,除了献祭我,还有什么,可以让他不再出来作妖的时候。
突然感觉一种尖悦的痛意传来,痛得我眼角直抽抽。
“墨修”凑到我面前,低笑道:“你认为取了锁骨血蛇,你就逃得出去吗?”
我眨了眨眼,跟着却又是一种极度的痛意传来。
“你和墨修成婚几日了?”蛇棺凑到我面前,低笑道:“你自己想清楚了吗?墨修也是一条蛇,你怀上他的孩子,会怎么样?”
可墨修并没有蛇身,怎么会让我怀上孩子?
我看着蛇棺双眼瞳孔的蛇慢慢昂起,却停顿在瞳孔正中,好像在蓄势待发。
蛇棺伸手捂着我的小腹,用力摁了摁,轻声道:“既然你相信墨修,那就让你再痛一次。龙灵,你总会属于我。就像当初我属于你一样……”
他手掌滑腻而冰冷,紧紧的贴着我小腹,似乎能感觉到那里有什么。
明明人在面前,可头却以古怪的姿势凑到我耳边,沉笑道:“你说要留点什么,才会让墨修知道你见到我了?你就不想想,为什么墨修他们一直不敢跟你提起蛇棺吗?”
蛇棺说着,手指慢慢滑过我手腕。
我抱胸的手腕上,一黑一白两个蛇形镯突然又出现了。
蛇棺呵呵的低笑着:“非黑即白,人神不融。”
他指尖拨动着那两个手镯,目光闪动:“墨修怕是也忘记了,什么是蛇棺,他为什么叫墨修了。只记得龙灵让他做一条什么样的蛇,而忘记了他本身是条什么蛇了。”
随着他手指拨动,黑玉白晶的两条蛇似乎活了过来,慢慢扭转在一块。
就在我以为两条蛇要扭成麻花的时候,蛇棺突然低头,对着我锁骨咬了一口。
尖悦的痛意传来,我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一睁眼,却见于心鹤满头大汗的低头看着我。
而我们似乎在一部车里,空调开得很大,却有点发闷。
我全身依旧痛得厉害,衣服都被换过了。
清醒过来,忙将手腕抬起来。
只见原本分成两条的手镯,已经变成了一条拇指粗黑白环相错的蛇,只不过蛇头通红如血,咬住了蛇尾,看上去就像蛇头咬断了蛇尾,涌出的血染红了整个蛇头。
于心鹤看到我手腕上的手镯,目光沉了沉,似乎想伸手去摸,可指尖还没碰到。
晶莹的指甲盖就发青发紫,痛得她那双明媚的眼睛发紧,只得飞快的收了回去。
我这会发现开车的似乎是一个不认识的人,自己身上依旧痛,锁骨,还有下巴处的伤,似乎也都好了。
抬头看着于心鹤,满是不解:“这是哪里?”
于心鹤却沉眼看了看我的锁骨,只是对司机道:“送我们回去。”
她说着,抱起旁边一瓶蛇酒就喝了两口,那双明媚的眼睛里,也满满的都是疑惑。
我瞥了一眼手腕上黑白相交的镯子,伸手想碰,却又不敢。
无论是漆黑如墨,还是晶莹透明,都是很漂亮的,可现在交汇在一块,却莫名的诡异。
我扭头看着窗外,却是出镇的省道,看样子于心鹤真的和墨修所说的一样,在我昏迷的时候,送我出镇。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转回来了。
司机将我们送到秦米婆家,秦米婆正坐在小板凳上蔑竹子,见我们回来,沉眼看着我,好像早有预料。
于心鹤抱着那瓶蛇酒,然后有点颓废的坐在屋檐下,转眼看着我:“你一出镇就会死。”
“我们计划送走你的,可一出镇上的界碑,你就断了气,还有阴魂离体的征兆。”于心鹤喝得双颊通红。
头靠着墙:“换了几个地方都是一样的,只要进来了,扎扎人中、掐掐耳朵就又慢慢回过气来。”
我想到在梦里,那一股子痛意,看样子是于心鹤见我断气了,所以唤醒我了。
手指轻轻搓了搓手腕上的蛇镯,我知道自己想逃出去,真的只有毁了蛇棺。
可秦米婆的目光,落在我手腕上的蛇镯上时,劈着竹子的刀一晃,直接砍在左手虎口之上。
鲜红的血涌出,她却似乎感觉不到痛,只是沉眼看着我手腕上的手镯:“怎么变成这样了?原先不是一个黑蛇玉镯的吗?怎么变成了这个了?”
我将镯子晃了晃,看着秦米婆道:“我在梦里见到蛇棺了。”
秦米婆手里的刀“噹”的一下落在地上,浑浊的眼睛看着我,重重的喘着气。
可跟着转过头,猛的转身重重的咳了起来。
她一咳就好像浑身都颤了起来,喉咙好像破了个洞,咳的声音带着“沙沙”的破风声。
我看着她虎口血流如注,想着起身给她倒杯水,顺带找个东西将她的伤口包一包。
就见秦米婆突然朝前一倾,跟着身子一软就倒在地上。
吓得我忙转手扶住她,只见那新劈开的竹篾上面,一团带血的浓痰。
那血都是暗红色……
于心鹤也忙过来,将她扶到墙边坐下。
我忙转身进屋,将药找出来,又打了杯温水。
喂药的时候,秦米婆的眼睛依旧盯着那只蛇镯,眼里神色似乎带着深深的担忧。
家里并没有纱布,我只得找了洗脸的毛巾给她将虎口包起来。
秦米婆吃了药,没这么咳了,转眼看着我道:“你见到他了?他是什么样?是条蛇,还是具棺材……”
她似乎从来没想过,蛇棺会变成墨修的样子。
我沉眼看着她,她眼里似乎带着希冀,又好像压着什么。
墨修藏身的黑蛇玉佩,一直都是问米秦家收着的。
墨修明显对秦家有恩,秦米婆明明知道一些蛇棺的事情,要不然她给我的那些东西,不可能刚好制住龙霞。
可她从来不跟我提蛇棺的事情,对回龙村,甚至对于墨修,她都只字不提。
“龙灵,他是什么样见你的?”秦米婆那包着毛巾的手,紧紧的抓着我,沉声道:“蛇棺为什么要见你?”
秦米婆的声音带着一股子焦急,又好像带着宿命般的淡然:“他终究还是出来了。”
我虽然不知道秦米婆这么紧张是因为什么,但可以确定一点,蛇棺和墨修之间,关系很深。
看着手腕上黑白相交的蛇镯,我帮秦米婆将伤口捂住:“等下我去村子里的诊所拿点消炎药,夏天容易化脓。”
秦米婆却一把拉住我,沉眼看着我道:“别让蛇君知道。”
我愣了一下,秦米婆却沉眼看着我手腕上的蛇镯,脸带恳求的看着我:“别让蛇君见到这个镯子,也别让蛇君知道,你见过蛇棺了。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见过蛇棺了!”
秦米婆的手太过用力,指甲已经掐入我肉里。
她自己却根本没有发觉,只是沉沉的看着我。
“为什么?”于心鹤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你们不是打算毁了蛇棺吗?龙灵见到蛇棺,不是更好分析蛇棺是什么吗?玄门中人都没见过蛇棺,问天宗将胡先生供若上宾,不就是因为他和蛇棺打过交道。”
秦米婆却好像恍然醒悟过来,看着我的手腕,摇了摇头,仓皇的站了起来:“不是这样的,不能这样!”
她猛的扭头看着于心鹤:“蛇君呢?”
我刚才脑子里全是蛇棺为什么和墨修一样的想法,还有这个黑白相交的蛇镯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这就代表着我见过蛇棺了?
这会听秦米婆提起,我才猛的想起墨修怕是受不住那血蛇入体……
扭头看着于心鹤,她只是眨了眨眼,苦笑道:“在他洞府吧,锁骨血蛇入体,怕是阴火烧身般的难受。让他自己压制住吧,我们去只是打搅他。”
我眼前闪过墨修脸上不受控制涌动的鳞片,看了看手腕上的蛇镯,扭头看着秦米婆。
话在嘴边打了几个转,终究还是问了出来:“墨修的蛇身去哪了?”
蛇棺里出来的东西,不死不灭,所以玄门中人才对蛇棺这么好奇。
柳龙霆的蛇身都被我爸打死了,被堂伯藏了十八年,却依旧不腐不化,落入蛇棺后依旧是活着出来。
墨修也是从蛇棺出来的,可他却没有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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