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津在某个深夜收到了陈柏言送来的调查报告。
为了避免和小叔骆子毅同住一个屋檐下,他不住在骆家老宅,而是住在江城东郊一个海边的别墅。从选址到建设,全是由骆津亲自指挥人打造,至于装修,骆津更是堪称亲历亲为。
江城的八卦花边杂志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骆氏集团的小骆总建了个“阿房宫”金屋藏娇,只是不知道哪个美人能成为陈阿娇。骆津的花边新闻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断过,不过也只是浅尝辄止到喝酒、逛街、吃饭、唱歌,从来没有带哪个女人回过家。
就算是联姻传闻最甚嚣尘上的时候,“未婚妻”荣雅娅都没进过他家。
当然没人知道,六年之前,这座别墅刚刚完工不久,穆念曾经在这里住了将近三年。
不是没有出现过陈阿娇,只是,陈阿娇在历史上从来就不幸福。金屋能藏娇,但是爱是藏不住的。
唯一自由出入骆津家的人当属陈柏言了。下了班离开公司之后的两个人,更像是兄弟。
陈柏言是在骆津家地下的巨大酒窖中找到他的。酒窖灯光昏暗,只看见一个男人正穿着睡衣手里按着半杯金黄的液体。
“你最近这酒是越喝越多了。注意身体。”
一沓a4纸被从桌头甩到桌尾,在散落之前被骆津拿起酒杯按住了。
“查到了。”
“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是查到了。还害我出国跑了一趟,双倍报销啊。”
骆津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对话框,点开转账之后输下一串数字。
打开厚厚一摞调查报告,骆津一手举着酒杯一手迅速地翻页,越翻看下去表情越严肃。
仰头将酒杯中最后一口滑进喉咙,骆津下了逐客令,在陈柏言絮絮叨叨的“卸磨杀驴”吐槽声中将他推了出去,自己回到了楼上的书房。
书房光线好,更能看得清调查得来的每张照片中,穆念笑得有多灿烂。
刚刚咽下去的老汤姆金酒现在才后知后觉的辣过骆津的喉咙,好像咽喉内壁全被灼烧过一遍似的,火辣辣的。
照片上和穆念面对面正在喝咖啡的男人正是华尔国际的创始人兼控股股东,muller,一个老派的英伦绅士。
深受muller提携,频繁出入muller的庄园,与muller关系密切。一串又一串字眼,就差把“和muller有一腿”放大加粗打印上去了。
骆津冷笑着,将手下的纸张揉成一个纸球,捏紧压实。
所以她这六年,不过就是换了个更有权势更有钱的男人,然后继续往上爬吗?
深沉的月色洒在海面,冬季的海面此刻波光粼粼。海面反射的微光照进骆津的书房,这个夜晚,书房中有点点火光。火光后,是骆津面无表情的脸。
他最终将四十五页的调查报告烧了个干干净净,末了还发个信息向陈柏言确认备份和留底也一并删掉。
从抽屉底层找到一把沾满灰尘的钥匙,打开了一间别墅中关门落锁了整整六年的房间。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几个纸箱被堆在墙角。所有家具陈设被蒙上了防尘布,打开灯的瞬间,灯泡闪动了几下然后整个房间继续陷在黑暗中。
砂轮滑动,指尖亮出一丝火光。骆津站在这个空房间的窗口,看着远处夜色下黑色的海面。指尖的烟燃得很快,灼痛了手指时才被他碾在窗台的大理石板面上。
骆津从烟盒的夹层里拿出一个指尖大小的sim卡,和自己手机里的卡做了对调。然后打通一个+1的国际电话,嘟声之后电话被接听。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的声音低且沉,就像此刻窗外静寂的黑夜中的海面。
“老板您放心,一切都按照原定计划推进着,我会按期和柏言总对接。”
“时间不多了。她回来了。”
“老板,她究竟是谁?”
“她是很重要的人。”
玻璃的反光里是骆津的脸,他冷峻的神色与手机屏幕上点点的光亮一同融进了他身后房间的黑暗里。
第二天,骆津的日程里新增了一项工作,参与区里某个改造地块的招标拍卖。而这个行程,竟然是由骆子毅的贴身秘书亲自转达的。
骆津推开17楼骆子毅办公室的大门,把标书扔到桌子上。住宅楼盘想要的地块,什么时候需要商业项目部参与招拍了。
“怎么?小叔连区区一块改造地块都拍不下来?需要求我出马?”
骆子毅全程眯着眼扣着手坐在老板椅上,晃悠着腿不屑地开口。
“这是你爷爷的意思,这块地,非要你亲自出面拍下来不可。”
“理由。”
“我打探到了,华尔国际的出价非常强势,老爷子的意思你,这块地非要不可。”
骆津清楚集团内部今年战略计划,今年江城内外拿到了不少地,光是眼下这几个项目就足够资金链周转一阵了,这个时候再拿地,完全是画蛇添足之举。
任何一个理性的商人在此时评估骆氏集团都不会选择高价参拍,除非……
“你把她回来的事情告诉老爷子了。”骆津笃定无比,除非,老爷子有意安排,就是希望自己亲自下场去和穆念针锋相对。
骆子毅无所谓的笑了笑,新闻通稿满世界飞,全是华尔国际要和骆氏集团正面较量的标题,你让老爷子不知道?未免太可笑了一点。
“需要我打电话回家你再亲自确认一下?”
不必了。骆津拿起桌上的招标书转身要走,还没迈步,就听见身后骆子毅传来的声音:“这块地如果拍不下来,董事会上……”
骆津没等他说完就走了,只留下轰然的摔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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