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能不能抱抱一一？背一一也行，小时候一一可羡慕别的小朋友有爸爸抱有爸爸背呢！”

双手插到手套里，夏绍珩抬起两只胳膊，静候爸爸抱他，亦或者背他。

陆家栋在原地呆站好一会，抿唇，弯腰抱起小孩儿，就追向夏欣怡。

……

到家后，夏老爷子和叶夏两口子在客厅叙话，夏绍珩回他自个房间写假期作业，至于陆家栋，则被夏欣怡带去老爷子的书房谈旧事。

一个听，一个说，直至夏欣怡垂眼把当年的事如实说完，她方抬眼看向陆家栋，见对方嘴角紧抿，直视着她久久不语，她眼里泪水无声滚落，再度启口：

“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瞒着你我家的事，更不该在被姜建仁被逼无路时，听从他的写那封针对你的指证书，可是我那会真得没法子……他用我妈和我爷爷的命逼迫我嫁给他，而我已经答应你又怎能背叛你的感情？”

“但现实就是那么残忍，为了我妈和我爷爷能好好活着，我想……我只能对不起你了，然后……然后我就主动把自己给了你，却不成想……”

“却不成想姜建仁竟然卑鄙得喊村里人来抓咱们，看着你被公安带走，我辩驳无用……姜建仁打我，威胁我，逼我就范，否则，就让人扒我衣服，我怕极了，”

“哭喊求救都没用，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我昧着良心……后悔没用，我知道后悔没用，指证书是我写的，哪怕我万分后悔自责，都改变不了你入狱的事实。”

泪无休止地顺着脸颊滑落，夏欣怡声音低哑而悲苦：

“回到京市，我妈得知我已和姜建仁在一起，没问我一句，就知是姜建仁强迫我的，自那日起，她觉得她是个累赘，拖累我不得不委身姜建仁，葬送了自己的一辈子，”

“停止用药，也不再吃东西，仅仅三天，我妈就死了，无论我怎么哭求，我妈就是不吃药不用犯，用她的死来让我得到解脱，且在死前，”

“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和姜建仁离婚，不然，我没有未来可言。姜建仁怎么可能放过我呢？尤其当他听邻里那些妇女嚼舌头，说我生的孩子和他长得不像，没少对我动手，我想过一死了之，却放不下一一，就只能忍着……”

“好在爷爷回到京市恢复工作，找到我，这才把我和一一从姜建仁手里带回家。时代变好了，我想过给你翻案，也有跑过这事儿，然而当初审你那件案子的工作人员是两位老同志，”

“一个出意外过世，一个生病中风口不能言，加上存放在柳河公社派出所档案库的原始审讯资料因档案库失火化为灰烬，以及你关押你的农场太远，”

“案子很难短时间内重新审理。爷爷年岁大了，在农村受过不少苦，导致身体不怎么好，一一又年幼，要是我长期不在他们身边，”

“难保爷爷和一一不会出事。最近这两年，一一长大了点，爷爷的身体休养得也还不错，我就接着之前跑的，把你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