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凯瑟琳的电话来得及时,否则号真的就一脚油门踩下去了,直接从这条街道的另一个出口离开,而不是经过公寓楼的楼下,以目前的交通状况,到时候想调头恐怕就难了——凡是家里有车的家庭,出于对蔓延毒气的担心,都在慌慌张张地全家老小出门上车,可以预想路上的车流会以指数级爆炸增长,而仓皇之下又最容易发生交通事故而堵车,到时候就更麻烦了。
号刚把车开到楼下,阿拉贝拉就由路易莎护送着下来了,当然也不仅是她们俩,这栋公寓楼的其他住户,包括房东大婶和罗恩,也都听到动静出门查看,他们很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首先这栋楼里很多人没有电视,其次这年头也很少有人看电视,更看不到电视上插播的紧急事态——某种程度上,这也算好事,因为如果每个人都在第一时间看到,交通肯定就立刻瘫痪了,这样陆续口耳相传得知,反倒是缓解了交通压力。
房东大婶看着一片混乱的街头,凄厉的防空警报大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恐怖袭击?”
号来不及解释很多,趁阿拉贝拉上车的几秒钟,对房东大婶喊道:“算是吧,有毒气,赶紧出城!”
号知道房东大婶和罗恩都没车,这种时候想借到车也不太可能,但她看看房东大婶的体型,又实在不能说搭他们一程,车里根本塞不下,总不能让她像成龙一样扒在车?另外就是离城的方向与学校的方向并不顺路,南辕北辙了属于是。
没想到房东大婶倒很澹定,“我当是什么呢,毒气不用怕成这样吧?封好门窗待在屋里不就得了?我不信毒气还能一两天都散不掉。”
号一时无言,如果真是毒气,房东大婶的处理方式可能是最稳妥的,毕竟离城也有风险,很可能会被堵在路上,还不如待在密封良好的室内更安全,静等毒气被空气对流稀释,但……只能说,有时候太理智也不是一件好事。
阿拉贝拉已经上了车,号抓紧最后的时机喊道:“可能是比毒气更厉害的东西……总之尽快离城为好!尤其是罗恩你!”
不等一脸懵逼的罗恩有所反应,号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阿拉贝拉上了车之后,由于梓萱一直在哭,而陈依依笨嘴拙舌的安慰没什么用,所以阿拉贝拉将自己的能力灌注入话语里,安慰梓萱一切都会没事,好不容易让她停止了哭泣。
路易莎送走阿拉贝拉就回到楼上,相对而言,路易莎是所有人里最澹定的,甚至比房东大婶还要澹定,因为她相信命运,如果自己命中注定要死,那无论做什么也无法挽救。
江禅机他们也听到了防空警报声,再加上凯瑟琳不同寻常的态度,更加印证了不祥的预感,都在追问凯瑟琳到底得知了什么情况。
凯瑟琳向窗外指了指,“看看天空你们就知道了。”
大家闻言全都挤到窗边向上看,说实话极光并不明显,他们看了好几秒才隐约看出那是极光,不过也足以证实大家心中的猜测了。
蕾拉顿时慌了,拔腿就想往楼下跑,但被江禅机一把拉住,问道:“你去哪?”
“废话!当然是赶紧跑啊!”蕾拉理直气壮地说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首先,外面已经开始堵车了,你未必能跑得了,其次……有必要跑吗?”江禅机掰着手指头分析道:“你想想,学院长、院牧长、还有……反正这么多厉害的人物都在这里,世界上还能有更安全的地方么?防空警报并不是让咱们逃跑,而是让普通市民避免被波及,尤其是男性市民,如果不是‘通道’本身的危险性,其实连普通市民都没必要撤离。”
蕾拉冷静下来想了想,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大家主要是被凄厉的防空警报扰乱了心神,其实仔细思考一下就知道了,在这里,天塌下来有高个子,反而如果跑到别处去,就未必了,防空警报更是跟他们没有太大关系。
红叶学院让住在校外的学生立刻返校,大概是为了防止普通学生受到意外伤害,因为在这种特殊时期,来自于心怀不轨者的威胁可能比来自于怪物的威胁更大。
蕾拉默判形势,最安全的地方肯定是强者如云的学校里,退而求其次的话,显然就是院牧长身边。
江禅机给大家定了定心,不过他自己心里并没有这么大的把握,这次“通道”罕见地出现在人口稠密区的城市附近,谁知道还会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但不论如何,他必须尽快去学校报道,只有到了学校里,才能掌握第一手的信息。
他再次强调让大家暂时别出门,留在出租公寓里,他有新消息会通知她们,然后自己跑到一楼——在下楼过程中,他看到公寓一二层的租户基本都已经跑光了,有的连房门都没锁,看来消息已经传播开了,除非是聋子,否则不可能听不到防空警报声。
来到一楼,房东大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辆挺老的女式自行车,可能是她年轻时骑过的,罗恩正在扑哧扑哧地往轮胎里打气。
“婵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罗恩喘着气问道。
“出了一些危险的状况,你要骑自行车离城?”江禅机问,其实骑自行车是个很明智的选择,毕竟灵活,现在这时候开车未必比自行车快,遇到拥堵的路段完全可以把自行车扛过去,等能骑了再继续骑,而开车遇到堵车,就只能弃车步行了。
房东大婶有一辆电瓶车,但这电瓶车在她胯下跟儿童自行车差不多。
看到他们也打算离开,江禅机也就放心了,但他还是提醒他们一定要开着手机,他有最新消息会通知他们,主要是目前并不知道“通道”是否已经出现或者出现在城市的哪个方向,万一他们跑错方向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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