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布巾、小勺?
这几样东西是如何联系在一起的?
用小勺舀酒到布巾上,再拧到嘴巴里?
许连翘的神情就有了几分扭曲,“小孩子不能喝酒,这我得去问问阿爹,你且等着。”
谁知二人的谈话却被许京墨听到了。
他走出来,吩咐:“去拿给燕儿,这事阿爹知道。记住,拿最烈的烧刀子。”
许连翘应了一声就跑。
许京墨没有走,招呼陈春燕过去,“今天学的什么药?”
陈春燕老老实实道:“地黄、芙苓、山药。”
许京墨颔首,“你可知这几味药都是制作六味地黄丸的药材?”
这个陈春燕还真不知,当下她便虚心问:“另外三味是什么?”
许京墨道:“酒萸肉、牡丹皮、泽泻,我阿爹大抵明日就会让你学这几味药。不过六味地黄丸中用的地黄却是熟地黄,鲜地黄、干地黄和熟地黄性味、归经、功效亦各有不同,你需牢记,且不可乱用。”
两人说着话,许连翘提着个篮子过来了。
许京墨看了许连翘一眼,转身回了屋。
许连翘神神秘秘地问:“你去哪儿,带着我呗。”
陈春燕哪儿敢带许连翘!
她说:“我可做不得你的主,要不你问问你哥吧,你哥同意了,我便带着你。”
她话音刚落,许京墨的声音便从屋里传了出来,“不可以,她嘴巴不严,还净捣乱。”
许连翘气得跳脚,篮子往陈春燕手里一塞,就跑去找许京墨算账去了。
陈春燕笑笑,赶紧提着东西走了。
她爬了几次枣树,已很熟练,就算挎篮子,也不觉得困难。
院里已垫好了桌子,她往下一滑,就踩在了桌子上。
她跑进屋里,伤患还昏睡着,她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发热了,十分烫手。
她沾了点酒帮伤患擦额头、脖子、手肘几处,腹股沟就算了。
圆桌上晾着碗水,已然凉透了。
陈春燕端着碗,拿着小孩子用的扁平的小木勺子,舀了一点水放到伤患唇边。
他应该是还有点意识,碰到水,嘴巴就翕开了,陈春燕便顺利将水一点一点倒了进去。
她一点一点喂水,喂了足足小半碗才停下。
这是好事,待会儿回去告诉许京墨。
能喝得进水,就能喝得进药,许京墨就可以开药了,和施针双管齐下,病人好得也快。
伤好得越快,人就可以越早离开,他们惹上麻烦的概率就会小些。
等酒挥发得差不多了,陈春燕用干净的布巾帮伤患洗了把脸,又拧了把冷帕子敷在伤患额头上,这才出了门。
她先趴在门上听了半天,没听到门外有动静,又推开一点点门缝朝外瞧,小巷里确实没人,她慢慢缩回手,锁轻轻搭回到门上。
她赶紧翻出墙外,拍拍衣服,从后门跑回了医馆。
她趴在许京墨的门口,“阿墨哥,那人能喝得下水,要开药吗?”
许京墨搁了笔,“开。”
许京墨开药去了,陈春燕洗干净了手,又加入搓药丸的队伍。
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完了,吃过午饭,许京墨拿了个小瓮装了药,让陈春燕给那人送去。
陈春燕应了声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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