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余大嘴虽然不是科研人员，所在的化为公司却是不折不扣的科研型企业。

对科研的了解程度远超普通人。

深知其中艰难。

现代科研，不像早期那样靠一两个天才式科学家涉足不同的领域。

太难了。

只能让天才们集中研究某个固定方向，才有可能拿出相应的成果。

没听说过，现在还有那个天才科学家，可以涉足不同的专业领域，还都能拿出科研成果的事情。

难道，自己真遇到天才了？

眼前这个搞生物医学物理研究的小家伙，其实是个可以跨阶天才？

心理的念头刚刚生出来，就被他自己摇头否决了。

扯淡！

再天才的少年，也要个成长过程。

眼前的小年轻肯定还没有到出成果的时候。

能拿出新技术，另有原因。

或许，背后有一个强大的隐秘科研团队在支撑。

海德堡大学是吧？

没记错的话，老欧诸国有很多早期移民。

或许，就是那些身在海外，心向国内的汉裔科学家们组建的隐秘科研团队。

专门向国内输送技术。

所以才要价才这么便宜。

可是。

这么一想，他更不敢擅自做主了。

只能采取拖延战术。

暂时先稳住这个小年轻，回头让任总亲自拍板交易。

再给组对方面子和利益，看看能不能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

多搞点尖端技术。

“罗先生，您慢点说，我有点消化不良。”

余大嘴神色尴尬地开口：“射频天线技术我们的确很想要。”

“很重要。”

“却没有极紫外光刻机这么急迫，暂时先缓缓。”

“整套成熟技术要价百亿，的确不多。”

“很便宜。”

“很良心的价格了。”

“可是，这是现金流啊！”

“没有那个企业能随随便便拿出这么多现金，还能保证资金链不出问题的。”

“我们需要准备时间。”

“而且，我权限不足，得请任总过来亲自拍板成交。”

“为了避嫌，这台连接过移动硬盘盘的笔记本电脑，也留在您这里。”

“算我私人赠送的见面礼。”

“是我们公司准备推出的下一代新式笔记本电脑，鸿蒙系统。”

今天无法直接成交。

这点事在罗源的意料之内。

诚如余大嘴所说的那样，现金流和资产是两个概念。

现代企业，现金流还真不多。

即便有。

也在金融市场里打滚赚钱。

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放在银行里，让银行用自己的钱去赚钱。

他点头表示理解：“我没问题，顺便谢谢你的小礼物。”

“我用的就是贵公司的产品。”

“鸿蒙系统的笔记本电脑，还真没试过。”

“正好可以开开眼界……”

目的基本达成。

继续聊下去只会浪费时间，他客气几句后带着余大嘴送的未上市笔记本电脑和移动硬盘离开。

忙着呢。

发完货还得精心准备晚上的直播。

经过三次直播的锻炼，他已经领悟了部分装逼的精髓，今晚是时候展示展示了。

“耶！”

回到仓库，他一路伪装的平静情绪突然失控。

捏着拳头疯狂挥舞：

一百亿啊！

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就要到手了！

报价的时候，他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忐忑得跟打鼓似的。

盼着对方杀价不要太狠。

能成交十几亿就很满足了。

没想到，余大嘴连价都不还，直接认可了价格。

狗日的化为，真有钱！

发泄了通情绪，又点外卖填饱肚子，罗源哼着歌开始干活。

可是，镜片上飘起一串，又一串三位数的情绪值：

情绪值+188。

情绪值+101……

看着不断飘起的情绪值，他猜测有可能是余大嘴在向化为高层汇报极紫外光刻机的事。

的确如此。

余大嘴目送罗源离开，马上赶到酒店接通任总的视频。

开始仔仔细细地汇报事情的整个过程。

而任总那边也不是一个人。

正在和化为高层碰头。

余大嘴的工作汇报，临时变成了讨论会。

等他汇报完，其他人愣在原地。

脑袋跟当初的余大嘴一样——处于宕机状态。

想不通。

真真儿想不通。

怎么会有人把完整的极紫外光刻机技术资料出售。

还能卖样品。

这说明，整套系统已经是非常成熟的商业化产品。

建起生产线，就是源源不断的财富。

每年纯利润过千亿的那种。

整套资料售价才一百亿。

这根捡钱有什么区别？

“既然周教授确认过，那么资料真假就不用怀疑了。”

任总率先打破沉默：“大嘴，先记住一件事：管好你的破嘴，不要到处乱说这件事。”

“再记住第二件事：不要继续追问那位年轻的罗先生，相关技术来历。”

“从现在起。”

“你就呆在酒店里不要动，我们马上包机赶来京城。”

“所有的事情等我们几个老家伙到了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