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灭对方的意识？”石青对此表示怀疑，在他所知里，妖族是很难被魂道功法四两拨千斤的。

“当然不容易，像我这样的，除非有足够的灭绝类极端本源物作为引子，否则任何外因都无法泯灭我的意识。”

“你和我说这些...”

“没错，算是我的一点小准备吧，免得到时候你没有头绪，不过假如我真的无法控制我自己，那么你们直接一走了之是最好的选择，把麻烦留给那些‘大人物’去头疼就好了。”

“...”

“就这样吧，另一边快要等不及了，一会我会主动切断联系，你也做点准备。”

...

于此同时，牛妖王和余夫人正在自家领地和麛驼岭的交接处，关注着鹿妖王的情形。

“他不会有事吧？”余夫人终究是关心鹿妖王的。

“俺说不清，有事肯定是有事，有多大事就要看大鹿自己了，我们...就算想帮也是帮不上的。”牛妖王说的也是实话，鹿妖王的道太过特殊，他便是想帮也无从着手。

“好了，老牛，差不多了，”獒妖王出现在了牛妖王身边，其背后还跟着一位妖王，这妖王一团漆黑，只有两个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光芒。

牛妖王见他俩出现，脸色瞬间凝重了几分，獒妖王是老相识了，但他身边这位狸妖王却是从来都不出现在人前的。以前，他便知道獒妖王那边有一明一暗两妖王，只是暗中那位，他今天才第一次见到。

“把鹿角拿出来吧。”牛妖王对余夫人说道。

余夫人依言取出了鹿角，举在了身前。毫无征兆的，那团漆黑一闪而过，五道利爪虚影掠过鹿角，砰，有东西消失了，余夫人心里顿时一空，随即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你们！”她怒火中烧，说好只是切断联系，现在却被直接一爪泯灭了灵性。

然而她再怒，也于事无补，甚至之前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同样无济于事。狸妖王完事后，一声不响便离开了，獒妖王饶有意味地撇了余夫人一眼，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你...自便吧，”牛妖王见余夫人瞪着他一动不动，挠了挠头，解释道，“留着个尾巴，对你没有好处，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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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祸，对大鹿，则是无关紧要。如今，这鹿角对于你们人族可以算是不错的灵材，用来入药也好炼器也罢，都可堪一用，至不济，拿去换点灵石也好。”

牛妖王说的没错，余夫人无言可怼，心头一口闷气找不到地方宣泄。牛妖王见她仍旧不言不语也不动，无奈憨笑，拍拍屁股甩着尾巴独自走了。

...

“唉。”随着一声叹息传来，石青背上的鹿角和本体之间的联系被主动断开，它本能地想要链接回去，却被石青及时用魂力包裹隔离了开来，然后压缩成了一粒小小圆球。

接着，一行人被直接空间挪移到了百花谷外，正当他们踯躅不前时，黄蜂娘那甜腻懒散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说完就没了动静，石青见他们仍在犹犹豫豫，率先一步走了进去。

百花谷内，靠近边界之处的灵植花草层层叠叠，颇为整齐，仿佛人族灵植园里种植的灵田似的。往里走去，就不那么一样了，地势随着山川，变得起伏不定，灵植们也随之高低错落起来，绿树红花为主，其他色彩为辅，勾勒出一副明艳动人的绮丽画卷。

“怎么不走了？”丁小蕊奇怪地问道，眼前是一片高大逶迤的群山，他们几人正在向着它们走去，然而石青在半路上突然停了下来。

“可以了，再往前就是蜂巢了。”

“三三眼光不错嘛，”黄蜂娘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便是鹿妖王的退路？”石青问出心中疑惑。

“退路？呵，人族才会找退路，三三是最纯正的妖族，而妖族只会选择拼死向前。”黄蜂娘的话，让石青更是确定了心中推测。

“他有可能成功吗？”

“我怎么会知道呢？”黄蜂娘的声音懒洋洋的，“动脑筋这种事情...累。”

“...”石青觉得鹿妖王必然凶多吉少了。

...

两对鹿角一一断开链接后，鹿妖王便彻底放弃了他的道，同时也放弃了麛驼岭。

巨大的鹿身，开始褪去光鲜的色彩，灵动饱满的皮肤和绒毛稀稀拉拉地脱落，露出大片大片凹凸不平的灰白，晦暗而死寂。

麛驼岭区域内的所有生灵，随着他的生命凋零，一起逝去。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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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草木几乎瞬间枯萎，一般的灵植也坚持不到两个呼吸，而虫兽之属被发自魂灵深处的惊惶驱使，无头无脑四散奔逃，突然之间，毫无征兆失去生命，倒伏在地，不再有一丝动静。

无由的恐慌从剩下的妖族心中升起，妖王也不能例外。见到周遭的一切都开始似乎毫无先兆的寂灭，小妖们终是先按捺不住，向着远离灰败巨鹿的方向逃窜。然而，不出两步，便一个接一个地瘫倒，旁边小妖看到，心中更加惶恐，即便强自继续跑出几步，也再无法坚持，算了吧，没有办法的，就这么去吧，安安静静地回归大地。

妖王们虽然慌乱却没有乱了阵脚，原地站定各自稳固本灵，尽量不去感受鹿妖王的本灵凋谢。眼前情况他等早有预料，小妖们只会拖后腿，死得远远的才好，免得给他们带来不利的影响。

虎妖王为首的虎族们，对于小妖们的惨状，眼里只有不屑，自身生命都无法坚定抱持的玩意儿，连弱者都谈不上。

鹿妖王全身化为斑驳灰白，散发着一种要将整个世界拖入沉寂的感觉。虎族们也不是那么好受了，虎妖王想亲自出手攻向鹿妖王，最终却忍了下来。鹿妖王的道不散尽，一切普通攻击均是徒劳，此刻若是定力不够，动用本灵进行攻击，极有可能被鹿妖王正在凋零的生命之道附着上，那可就惹上大问题了。他权衡再三，放弃出手，选择了发动自身领域，帮助身周妖族们抵御这种自我寂灭的灵意侵袭。

“你的道总有散尽的一刻，到时再与你一战。”虎妖王如此打算着。

这一切尽在鹿妖王的预料之中，虎妖王的如意算盘必然打空。下一刻，鹿妖王的身躯由灰白转为苍白，整个麛驼岭区域，除了一群妖王尚在苦苦支撑，其余一切生灵俱皆寂灭，花草树木枯萎凋谢，鸟兽鱼虫生息全无，甚至山石都失去了光彩，呈现出齑粉之势，空间里弥漫着沉沉死气。

突然间，苍白鹿身上泛起一个黑点，整个麛驼岭生灵寂灭的死气化为幽黑龙卷，瞬间积聚到黑点之中。鹿身周围，空间一阵黯淡。

“不好！他逃了！”气旋过后，鹿妖王不见在了原地。

“逃？那是不可能的，你们每一个我都记下了，等着吧。”鹿妖王变得诡异的声音回荡在麛驼岭上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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