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两字恰到好处,不是你们,而是我们共同的烟杏村。
这里是父亲生养的地方,即便远居京城,这里是她的根,她需要守护的根基。
男孩听到她最后一句,乐滋滋的笑了,扯着她的手不停的晃着,“正爷爷说,等你成婚,把我们都接去。我等不急了,你叫姑父快点定日子哦。”
说着,他咧嘴一笑,露出小虎牙。
秦云舒拍拍他的小肩膀,“好。”
轻缓的一字,眉眼散着微笑,大家看的出来,对那位乡下小子,她极满意。
此时,秦嫣然脑海依旧徘徊那两个字,咱们,她把自己归于烟杏村人。
募的,只觉的距离再次拉近,不禁低声一笑。
团圆饭很热闹,特别是多年未见的叔伯,那位最年长的伯伯,拉着秦正的手不放,一口一个阿正弟。
只说自个儿今年七十七,能活一天算一天,一定要让舒儿快点成婚。
依这样的年纪,正如赵玲美所说,是个寿星。
大齐各地嫁娶习俗不一样,齐京包括周边,要有温良贤淑的全福女梳妆挽发。
皇族更讲究,依照位份选派嬷嬷,像皇后这种,需太后或者太皇太后亲自梳发为其戴凤冠。
而在江南以及更南边的地方,不需要全福女,亲娘挽发说祝福礼,若母亲早逝,就由族中最有资历的妇人梳妆。
另外,如果族中出了寿星,需在嫁娘头顶洒清澈的福水,还要在她手腕上戴红绳。
秦云舒婚嫁,这位寿星自然是老秦家最有资历的大伯父。
所以,这件事当场就定了,秦云舒更被父亲叫去,按照烟杏村规矩,恭敬的向长辈拜礼。
“不管她嫁的乡下小子,还是威望极高的世家子,她的亲事,必轰动齐京,说不定皇上还要献礼呢!”
“不止,整个大齐都要轰动。”
好几个未出阁的姑娘聚在一起,一边朝秦云舒羡慕的望着,一边低声议论。
恰巧,秦芝芝从旁经过,经过刚才的事,几个姐妹都不理她了。
“你们躲着我作甚?灶屋新鲜的肉馒头出锅,我给你们一人留了两个,热乎呢!”
秦芝芝知道,这四个姐妹,喜欢吃肉。偏巧家里养的猪,都要拉去集市卖,只有过年才会煮一点。
一听有好东西吃,几个人都动心了,但要面子,依旧不理。
“随你们,我就放在橱柜,如果不吃,我全拿了便宜三婶。”
说罢,秦芝芝朝前走去,方向就是大伯父身旁秦云舒站的地方。
一听三婶,老秦家最能吃的一位,她们立刻不犹豫了,三三两两直入灶屋。
若被三婶看到,哪还有她的份?
如果她们要拿,准会和她们说,你们还没定亲呢,吃多东西胖了,没人要。别看我现在胖,年轻时候美着呢!
全是骗人的话,她们听其他几位婶婶说,三婶没出阁就胖,但胜在皮肤好,五官秀美,大山伯一眼就相中了。
谁知道,岁月流逝,生嫣然姐姐后,三婶身子亏了,大山伯东奔西走,叫她吃了不少药。
如今,她身体好了,也胖了。
“大伯。”
此刻,秦芝芝已经走到东面的主桌旁,手里拿着一坛子米酒,甜甜的叫了声。
秦家所有女嗣中,秦芝芝出名的长得好笑容甜,从小就乖,见人就喊,嘴角两边更露出两个小酒窝,讨人喜欢。
“芝芝来了,我酒喝多了,不能喝了。”
“这是我娘从家里带来的米酒,你也知道,我爹酒量不好,这米酒几乎没什么度数,权当饭后新鲜,尝个嘴。”
她一边说一边弯腰,恭敬的倒了满满一杯,清香立即飘出。
烟杏村几百号村民,秦芝芝的母亲酿酒能手,市集的酒馆全叫她酿。
就是近几年,生意被邻村的人动了关系撬走大半,赚的仅能维持生计。
“正弟,你也喝一杯,你二嫂子酿的,全烟杏村最棒,不比齐京差!”
大伯知道芝芝过来想做什么,顺水推舟给了她一个人情。
“四叔,我给您倒上。”
秦正已经不能喝了,村里的酒有点烈,这会有点上头,但这么多年没见,大哥都发话了,他必须给个面子。
秦云舒也明白,没有阻拦。
“还别说,米酒比起齐京,好喝多了!喝下去,感觉不出酒劲,度数低日日喝都行。”
秦正不停夸着,眼睛都眯了起来。
秦云舒趁机出声,“父亲这么喜欢喝,不若一坛子给我,带回家行么?”
“当然行,我娘早就备下了,怕你们不喜欢,才让我端来先给你们尝一下。若喜欢,我们再送。”
不强送,如果不喜欢,也省的送去不喝浪费。
“敢情芝芝不是端来给我老头子喝,看人家喜不喜欢啊?我岂不是沾了阿正弟的福气?”
大伯虽已七十七,经的阅历太多,立刻接了话去,让芝芝一家留个好印象。
“哪是?也有大伯的份,一坛子米酒早被伯母搬屋里了。”
大伯笑意深深,拍着桌子直说好,秦正十分尊老,见大哥这么说了,立刻附和。
秦云舒站在一旁,接了秦芝芝的酒坛子,随后朝院门看了眼。
不一会,孙广走入,躬身接了酒坛。
进了烟杏村,他已经很收敛了,不再肃穆,时不时笑着,但经过沙场,磅礴气场在改不了。
在门口站着时,好多姑娘都瞧他,这会进来了,更光明正大看了。
长得真好,腰杆子直,后背宽,是个能干活的铁汉子。最关键,他脸好。
“我这还有,备了三坛呢!”
放眼全场,只有秦芝芝和秦嫣然没有看呆。
秦云舒见她去灶屋搬,立即跟了过去,孙广也随风而动。
这一去,秦正这边就热闹了,好几个弟妹嫂子走来,将他围住。
“正哥儿,这小伙子跟你来的,也是齐京人?看样子,应该没成婚吧,多大了,家里做什么的?”
逮着秦正问,跟查户口一样。
秦正知道孙广是萧瑾言的手下,这些只有士兵名录详细记载,他不是兵部的人,不清楚。
但如果说他不知道,太敷衍,索性摇手,“何止成婚?孩子都打酱油了。”
此话一出,孙广正好拎着两坛酒出来,清晰入耳,又见好几个妇人纷纷投来可惜的眼神。
啥意思,孩子打酱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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