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陨落之日》

第六章 圣光笼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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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卡文迪什此刻正端坐在大堂中心,等待着贵客的到来。

尽管这位老人的真实年龄已经无法考据,但传说在紫罗兰建立之初,皇帝的身边就有了这一位与光同在的老人。如今紫罗兰已历八百年光景,哪怕寿命冗长的血族罗素一族,到了森流尔也已经是第三代了,但是国王身边的这位老人却依然站立着。有老态,却没有颓态。

有人说,沐浴圣光之人不会变老。但乌兰·卡文迪许知道,秘密之所以是秘密,便是只能由自己带入坟墓那一天。

如果没出意外的话,确实是这样的。

在乌兰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少年。他身材不高,但肤色白皙,发色银白,清秀的五官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恰如刀锋般锋利,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此外,尖锐的耳部与翠绿的双瞳也说明了少年的种族——一个十分罕见的风精灵。

此时,这位少年正十分不习惯的摆弄着手中的银勺,努力舀起一勺面前的鱼汤。但却有些笨拙,撒的到处都是。

“奥德修斯,用力捏住勺柄,这样手会更稳一点。”看到少年的动作,乌兰提醒了他一句。

这个被唤作奥德修斯的少年两天前刚被乌兰从林中捡到,当时他还是一个没有名字的野孩子。如同命运注定一般,乌兰一见到他便产生了莫名的亲切感,当场将其带回了府中,给予名字,教习读书,还让他研究各种礼仪。

其中缘由,连乌兰自己也不完全明白。

“乌兰·卡文迪什冕下贵安,应您的邀请,森流尔·罗素公爵已经到了,此刻正在府外等候。”一个身着圣光教袍的神官进入大厅,向乌兰请示道。

“让他们进来,把大殿的圣光帷幕散去了吧,他的部下应该不太喜欢这个。”乌兰命令道。“另外奥德修斯你留下,等下你要注意礼仪——”

教诲在中途被打断了,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闯了进来。

“还得是你啊老家伙,得亏你还记得我们的习性。我还以为你直接给我来一个大闪光呢。”森流尔从外面直接走了进来,“这个孩子是谁,你这个年纪还能生?”

乌兰思考了一会,伸出布满皱纹的左手挡住了奥德修斯的眼睛,右手很随意的一挥,炽热的圣光充斥满了整个房间。而森流尔则在惨叫一声后身形破散,化成了五六十只扑腾乱飞寻找阴影的蝙蝠。

稍微收敛房内的圣光之后,森流尔才重新汇聚成人形。

“老东西你干什么!”还没缓过劲来的森流尔一边捂着眼睛一边骂:“不就是不小心认错了一个人吗,用不着这么报复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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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宴会上的事情我不是已经道歉了吗!”

“你上任西境大公爵之后,上一任老公爵就成了贵族们最怀念的人。你应该思考一下这是为什么。”乌兰用手示意森流尔坐到一边的座位。

森流尔毫不客气地坐下:“那么,日理万机乌兰·卡文迪什大公爵,让我从西境千里迢迢地赶过来。肯定也不是单纯的为了和埋汰我几句的吧。”

“当然没这么无聊,我姑且也算一个严肃的人。”乌兰拍了拍手示意管家倒酒,“只不过你有一种魔力,和你说话的时候脑子总会被气的乱糟糟的。”

“应该是为了这个孩子吧。”森流尔接过管家递来的酒猜测道。

乌兰没说话,只是轻轻抿了一口酒,算作默认。

“那看来是了,我想想啊,还有两三天就是新华帝国的觉醒仪式了,所以很大可能你是想让这个孩子去觉醒。”森流尔说。

乌兰点了点头。

“但是从紫罗兰到新华,一路上关卡众多,甚至还要途径天竺。寻常赶路要通过无数盘问和文书,因此只能拜托一个身份显赫的大人物带着,最好是国家层面的大人物。”

乌兰微微露笑,森流尔看着表情便知道自己又猜对了。

“至于你为什么不亲自护送,显然是因为觉醒仪式之后的星辰会议。一国之王有资格携带两个使者一起参会,看来你已经通过各种渠道确定了你要参与的信息了。”

“至于这个孩子,他对你非常重要,重要到你甚至需要拜托一个大公爵出使他国来帮助他觉醒。”

“但你时间卡的如此紧凑,为什么不提早几天拜托我?甚至你可以提早一个月,这样哪怕不需要公爵做使者都可以赶上。”

“哦哦,我知道了,乌兰,你是最近才认识到或者看到了这个孩子。所以做事才如此急躁,不然这不是你的风格……”

乌兰一直慢悠悠的饮酒并静静地看着森流尔的推理。直到后者凑近乌兰的脸,发出了郑重的问题:

“乌兰·卡文迪什,南境大公爵冕下。这个孩子是谁?”

“你知道吗,森流尔。你的聪明才智继承了你的父亲,但却继承的还不够。”乌兰的目光转向身边眼神呆滞的奥德修斯,说话重心却依然留在森流尔身上:“如果刚才是你父亲,猜到了这个程度,便不会继续猜下去了。知道的太多有时候不是好事,我曾和你父亲共事过两百年,他是个很有分寸的人。”

“这就是为什么我叫森流尔,不叫卡卡西斯。不要拿辈分来压我,紫罗兰如果按辈分排,觐见时就是国王向你行礼了。”森流尔说着,“所以我还是要提出森流尔式的问题——这个孩子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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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作为接下来你计划中的一部分,我有权知道。”

乌兰盯着森流尔血红色的双瞳,在其中罕见的看到了不容置疑的强硬。于是叹了口气,“我知道的森流尔,你并非大家普遍认为的那种纨绔贵族。”

接着,乌兰指了指身边的奥德修斯。“这是一位新的英雄王。”

???

森流尔大张着嘴,却很久说不出一句话,就在乌兰以为他微颤的身子要又一次化身为蝙蝠的时候,森流尔才开口。

“这这这不可能,英雄王的现世极其罕见,他还这么小…..怎么可能……”

“森流尔,你说一下。在你的印象里,什么是英雄王?”在解释之前,乌兰先向森流尔发问。

“所谓英雄王,是神明给予优秀且强大的人的证明,在一个人某一刻的力量打动神明之后。会得到象征英雄王的大阿尔卡纳牌。从此力量大幅度提升,这便是英雄王那个的觉醒。”森流尔回忆着从父亲那里学到的知识答到。

“符合大多数人对英雄王的印象,不算错误,但也不算准确。”乌兰评价着森流尔的回答:“我比很多人多活了一点点时间。看到的东西也随之多了一点点。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一个颠覆认知的事情。

英雄王,是有资格统帅并领导全人界的战士。”

“什么?”听到这个定义的森流尔心情复杂,感觉和自己已知的知识冲突,但又一时找不出反驳点。“那这个孩子?”

乌兰看了一眼奥德修斯:“因为有的人,天生下来就有领导人类的使命。所以在他觉醒神灵之后,就会成为英雄王。”

“可是,他连觉醒都没有完成,你又怎么能断定这么小的孩子有领导世界的才能呢。”

“这就是我之前说的了,”乌兰依然是不紧不慢的说着:“我比你多活了一点点时间,所以知道的东西也比你多了一点点。”

“如今紫罗兰一共3名英雄王,假如这个孩子真如你所说是第四名,确实值得让大公爵出面。”森流尔说:“但我还需要知道,你这个消息,准确的程度有多少。”

“值得你往新华跑一趟的程度。”

于是三天之后,西境大公爵的城堡前,一支华丽的车队正准备出行,棋手们举着紫罗兰王旗、橄榄旗、蝙蝠旗排成一排。后面是一架精美的马车,再后面是一百名随行的骑士。

这是一个符合国礼的外交出使车队。

“森流尔大人,那个孩子已经在后面的车安顿好了,是否出发。”侍者掀开马车的帘子问道。

“我的马车太过宽阔了,把那个孩子也接过来吧。”马车里的声音回答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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