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现在是不是可以不用再喝那些难以下咽的汤药了?你看我……咳咳……”
那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见秦晚箫拿起帕子挡在嘴前咳起嗽来。
一边的珞芸见状,满怀担忧地向太医询问道:“大夫,都喝了这么久的药了,我们小主这怎么还是一点都不见好啊?”
“姑娘不必过于担忧,小主这是寒气入体转化为热邪的症状,一时半会好不了,若小主不想日后落下病根,还是听下官的话按时服药吧。”负责给秦晚箫治病的太医把完脉以后,边回答这主仆二人的问题,边拿出笔又开了副药方,然后交到珞芸手上:“按下官开的方子再去抓几副药,服用几天之后再看看情况,不过眼下正值入秋时节,下官建议小主还是尽量避免外出走动为妙。”
珞芸向人道完谢,便命宫女前来随太医前去抓药。
就在她转身去端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时,衣着单薄的秦晚箫却直接掀开披在身上的被子,随即跳下床榻,一瘸一拐地朝门外大步走去。
“哎,小主!大夫说了你现在不宜外出走动啊!小主!”珞芸急忙抓起挂在那张黄花梨木雕椅上的披风就追了出去。
……
跑了一大段路之后,秦晚箫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走到太液池这儿来了。
她弯着腰,两手搭在膝盖上,大口地喘起气来。
扑面而来的秋风使她整个人都清醒不少,却又让人不禁有些发怵。
她有时候真怀疑到底是造化弄人,还是自己跟当今皇帝八字不合,为什么一遇到他,自己准没好事发生呢?
一连串的疑问就这样随着思绪飘回到了昨日……
那天,秦晚箫正走在回储秀宫的路上,结果一个不留神就把脚给崴了,还顺势掉进离自己距离不远的湖里。
倘若不是被过路的宫人发现的话,恐怕自己可能要变成第二个池中沉尸了。
之后,她还连续发了两天高烧,直到珞芸跑去托清悠姑姑寻来太医诊治,情况才好转许多。
秦晚箫坐在水榭里,单手支棱着脑袋,满脸愁容,连连叹气:“唉,明明只是一场小感冒,现在却弄成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这不能做,那不能做的,真搞不懂这样盲目循规蹈矩的人生有什么意义……”
独自发泄完所有不满之后,秦晚箫便打道回府,正走到某个宫门前时,一只纸鸢竟直直停落在自己脚边。
待她捡起那只纸鸢后,才注意到它做工上虽然不精巧,可明显能感觉得到它的创造者在图案上花了多大的功夫。
不过这只纸鸢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了,因为秦晚箫发现纸鸢上好几处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在右翼处还能勉强看出有用浆糊粘过的痕迹。
“你也喜欢纸鸢么?”
秦晚箫循声望去,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眼前居然站着一位女子,那天真烂漫的模样下似乎还有几分愁绪隐藏于眉间。
而在她的身边还跟有一名婢女。
“这是你的?”秦晚箫开口问道。
那女子还未应话,她身边的婢女便率先开口道:“大胆,你是哪个宫的?见了我们长公主殿下还不快快行礼?”
看来这婢女显然是把秦晚箫错当成宫里的小宫女了。
秦晚箫倒也不恼,上前将手中的纸鸢物归原主,“见过长公主殿下,妾刚才无意捡到这只纸鸢,还望殿下莫怪,”说着,她转而看向那名婢女道:“我不是宫女,还有,方才我并不知道你们的身份,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罢了。”
婢女有些不满,正色厉声道:“你……”
“宝训,不得无礼!”那姑娘连忙出声制止,随即又对秦晚箫满带歉意地说道:“我叫韩曦宁,谢谢你捡到我的纸鸢,哦,对了,你是新进宫的妃子么?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秦晚箫微微颔首:“回殿下的话,嫔妾名叫秦晚箫,刚进宫不久,再加上平日里鲜少出来走动,殿下瞧着妾眼生也是难免的。”
“秦晚箫……”韩曦宁在心中默念了这个名字许多遍,脑海里忽地闪过一个人的名字。
以及……
他的模样。
秦晚箫见韩曦宁有些失神,便开口唤道:“殿下?你没事吧?”
韩曦宁这才恍如梦醒,转而盯着秦晚箫那张脸看了许久,眼前的人儿眉眼之间的确和他有几分相像。
随即,她的双眼像在期盼着什么,下一秒便轻启朱唇:“那……当朝的威远大将军可是你的兄长?”
“正是。”秦晚箫不清楚韩曦宁她此话到底是何用意,思衬片刻之后才给出这个回答。
殊不知,这两个字就宛如一道莫名的力量直击韩曦宁那原本平静不已的内心,致使它不断泛起涟漪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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