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晚箫微微睁开双眼,两侧的太阳穴还有些隐隐作痛,她攥紧拳头敲了敲,好让自己那颗混沌的头脑能够清醒一点。
再接着,秦晚箫粗略大致地观察起四周的环境,这里看起来并不是自己的房间,更像是……
大脑在经过飞速运转过后,最终,她得出一种不可能的可能。
崇、崇华殿?!
她怎么会在这里??
正当秦晚箫陷入迷茫之际,一阵平稳均匀的呼吸声不偏不倚地钻进她耳中。
秦晚箫略微别过头去,正好撞见韩煜修趴在榻边熟睡的模样。
一时间,昨夜发生的一幕幕就像播放电影那样在她的脑海里不断闪过。
与此同时,好像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自己:逃,赶快逃,要不等会这货醒过来自己可就插翅难逃了!
于是乎,秦晚箫挣扎着想要起身。
许是发出的动静太大,一不小心就惊动了那原本还在睡梦中的韩煜修。
秦晚箫见状,在他还没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又迅速地躺了回去,闭起眼睛装睡,紧张得直将垂放在被褥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朕怎么睡着了?”原本趴在榻边的韩煜修悠悠醒来,闷哼一声后便抬头往殿外看去,此时天早已大亮。
昨夜,韩煜修独自照顾秦晚箫一夜未眠,虽然他在方才眯了一小会,但那双眼睛看起来还有些浮肿,尽显疲态。
下一秒,韩煜修抬手覆上秦晚箫的额头,已经没有像昨夜那么烫了。
就在掌心触碰到秦晚箫额头的那一瞬间,冰凉的感觉迅速传遍她浑身上下的每一处神经。
秦晚箫微耸起肩膀,并偷偷把眼睛眯成一条缝。
韩煜修并没有注意到榻上的人儿做出一系列微动作,轻声低喃了句“嗯,总算退烧了,”转而起身到书柜前,从中取出一册《大学》,那是被他从记事起到现在一直都奉为至宝的书籍。
在离秦晚箫不远的椅子坐下以后,韩煜修抬手翻了几页后,紧接着心无旁骛地看了起来,看样子似是想要陪她多一会。
见那人竟毫无察觉,秦晚箫不由得在心里犯起嘀咕:哼,猫哭耗子假慈悲。
这么想着,她便又继续装起睡来。
“皇上,现在离上朝的时间已经过去五刻钟了,大臣们……”魏偲边说边走进殿内,提醒韩煜修他若是再不去金銮殿上早朝的话终归有些不妥。
由于忘记秦晚箫还在殿内,以至于他一时没注意把握好自己的音量。
“嘘!”韩煜修慌乱地伸出食指放在嘴前,示意让魏偲说话小点声,见秦晚箫丝毫没有被吵醒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
魏偲立马用手捂住嘴,目光里流露出满满的歉意,压低了声音继续对韩煜修说道:“大臣们还在朝堂上等着呢。”
韩煜修并未怪罪他,应了句“朕知道了”,便将手中的书籍放回到书柜上,之后朝殿外的方向走去,魏偲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韩煜修在殿外伫立了好一会,他看着高高挂在天边的暖阳,半晌,才对另一旁的楚衍道:“秦答应醒过来以后,你便派人将其送回储秀宫去,若是任何人问起,不许说出半个字。”
楚衍抱拳道:“属下遵旨。”
……
半个时辰前,魏偲不清楚韩煜修究竟会睡到几时才会醒过来,也不好意思让那些负责抬辇的宫人们一直在殿外候着,经过一番思量过后,魏偲就把他们遣回去了。
路上,魏偲一直低着头跟在韩煜修身后,犹豫片刻后,便叫住了走在前头的人:“皇上……”
“放心吧,”韩煜修顿住脚步,转身看向魏偲,“朕从来不会给任何人将自己踩在脚下的机会。”
崇华殿内,见门外没了动静,秦晚箫猛地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就从榻上跃起。
她的视线被放在一边物理降温的必备的东西所吸引,再一想到韩煜修那一脸疲态,想必他是照顾自己整整一夜未眠才会如此。
“吱呀——”
殿门被人缓缓推开,秦晚箫的思绪便被这阵突如其来的推门声给拉了回来。
一名士兵领着一位看起来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宫女走了进来,她的手里还端着为秦晚箫准备的衣裳。
士兵见到秦晚箫后,拱手行礼道:“小主,卑职乃是禁军副统领谢誉风,特奉命来送小主回储秀宫的。”
秦晚箫担心这样未免太过招摇,连忙冲人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知道回去的路,再者这若是被旁人看到的话,未免……所以还是不劳烦大人你了吧。”
谢誉风似乎没有领悟到秦晚箫的意思,而是投以一笑,再次恭敬地答道:“不劳烦,这是卑职的职责所在。”
秦晚箫:“……”
Excuse me?是我表达得还不够清楚明白吗??
经过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推辞过后,还是拗不过谢誉风这头倔驴的秦晚箫只能选择无奈妥协。
谢誉风这才安心地退至殿外等候。
片刻后,从殿里头走出来的秦晚箫恰好看到谢誉风在和一个神似楚衍的男人交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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