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箫带着那副面具来到东街上时,发现卫祁容还没来,便打算在此地等他。
眼下,正是上元节灯会最热闹的时候,那些成双成对的人在秦晚箫眼前不断来来往往,衬得她的身影不免有些许落寞。
虽然如此,她还是为了之前那个约定在这一直等着。
……
夜色渐深,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秦晚箫也有了几分困意,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奈何天公也不作美,竟在这个下起了雨。
她看着手中那副面具出了神,想来他大抵已经忘了这个约定了吧,要不这个东西还是下次再找个机会还给他吧。
忽然,秦晚箫感觉自己头顶上的雨停下来了,当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她赫然发现此时一把油纸伞正挡在自己头顶上。
秦晚箫还以为那个人是卫祁容,她的脸上终于舒缓出笑容,转过身就将手中的面具递了出去:“你总算来了,我……”
她边说,边抬起头,一个头戴帷帽的男子就这样映入她的眼帘。
那人透过帷帽看着她,眼底似乎还闪过一丝诧异。
当一阵微风拂过,吹起那人帷帽的一角时,秦晚箫的目光恰好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
她一愣神,面具就这样掉在了湿漉漉的地面上。
敏锐的直觉告诉秦晚箫这人不是卫祁容,于是她立马收回笑容,同时,心头涌上一股不安的感觉。
遭了……我不会那么倒霉又遇上歹徒了吧?
就在秦晚箫在“跑”与“不跑”这两个选择之间来回纠结时,双腿已经率先做出反应,往前迈了一步。
那人却眼疾手快地抓住秦晚箫的手腕,直接把她给拉了回来,下一秒,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你跑什么?”
这不是废话吗?再不跑,等着你把我给卖到窑子里去咩??!
秦晚箫欲意挣脱,谁知那人反而更用力,那只原本白里透红的手腕直接红了一圈。
她疼得直皱紧眉头,见来硬的不行,便在半空中来回挥舞着那只没被控制住的手,大喊道:“来人啊,抓流氓,抓……唔,唔!”
“真吵。”那人扔掉手中的伞,为了避免真被别人当成个登徒子,他又抬起一只手捂住秦晚箫的嘴巴,另一只则去摘下自己头上所戴的帷帽,“什么流氓?你见过有像我这般讲道理的登徒子么?”
嗯?这哥们有点眼熟啊。
秦晚箫呆呆地看着那人,她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试图从回忆当中找到和这家伙有关的信息。
在经过一番冥思苦想之后,秦晚箫果真想到了一个与眼前这个家伙完全相契合的人,于是她立即用激动且又含糊不清的口音对那人道:“陆……#$^%!$#……*%¥34%#!”
“嘘。”那人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过了会,他见秦晚箫情绪彻底稳定下来以后才松开手。
“陆长安,怎么是你这个家伙?!”秦晚箫抚着自己的胸口,然后气喘吁吁地对那人道。
恰好这时雨停了,陆长安掸了掸衣服上的水珠,轻笑道:“怎么?看来见到本公子你好像很是意外啊。”
意外,我简直要意外死了好吗?你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秦晚箫发自内心地呵呵一笑。
“我说陆大公子,大晚上的你穿成这样是准备要吓死谁呢?”她满脸不悦道。
陆长安抬起双手,低头打量了自己一圈,“本公子穿成这样也能把你吓得够呛?秦姑娘,看来你平时亏心事做得不少啊,”他不给秦晚箫开口反驳的机会,往下说道:“本公子方才在不远处瞧了你好一会,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在这傻站着干什么呢?下了雨也不走。”
说着,他又俯身凑近秦晚箫的耳边,缓缓道:“哦,我知道了,莫不是你在这夜会情郎,结果被人家爽约了吧?”
“呸!去你的夜会情郎,”秦晚箫被陆长安这句话直接给惹恼了,她一把将人从自己跟前推开以后,指着他的鼻子道:“你要是再敢乱说一句的话,信不信我真的让你一辈子都开不了口?!”
“信啊,”陆长安很显然没有将她这番话放在心上,他转而用一种颇带着几分威胁的语气说道:“不过我相信秦姑娘的记性应该很好吧?如果你真这么做了,那可就不是区区几百两银子就能了结的事了。”
此话一出,秦晚箫原本十足的气势瞬间弱了下去,并且那张脸上还明晃晃地写着“我可不敢多嘴”这六个字。
她暗暗叹了口气,果然人生在世,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啊。
“行了,看在你今天这么悲催的份上,本公子就不拿你开玩笑了,”陆长安用手背轻敲了下秦晚箫的额头,“今夜正逢佳节,既然你我皆是失意之人,那不妨我们相互做个伴如何?”
秦晚箫听言,立马用着一道疑惑的目光打量起陆长安来。
难道这货也被人放鸽子了??
然而,还没等秦晚箫把嘴里那句“好家伙,你不照样也被人放鸽子了,那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说出口,她就被那人给一把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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