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冥夜的话落，顾浅浅的身影晃了晃，死死的咬牙才让自己站稳。

咬着下唇，不发一语。

不止祁冥夜懂，她也懂。

蓝爵能查到祁冥夜的过去，能找到一个跟季晴心一模一样的人，可是复制不了他们的过去。

那么细碎的过往，除非是一个人最珍视的记忆，否则根本不会记得那么清楚。

祁冥夜要带走季晴心，已经是顾浅浅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亲口听他说出来，顾浅浅的心脏还是被重重的敲击了一下，疼的发慌。

她不明白，祁冥夜到底在想什么，可是顾浅浅却已经猜到了蓝爵的条件。

是祁冥夜教会了顾浅浅如何爱一个人，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完全懵懂的孩子，她看不懂蓝爵的感情，却看懂了他眼底的占有欲。

“……”顾浅浅翕动了一下唇瓣，想要说什么，又缓缓地阖上了。

有些选择，只能让祁冥夜来做。

哪怕结果不一定是她能承受的。

顾浅浅被祁冥夜的大手牵着，他的掌心很暖，暖的足够捂热她冰冷的小手，可是心呢？

祁冥夜，你会永远这么牵着我不放吗？

“祁冥夜，季晴心现在是我的女人，你张口就要，这么确定我能给？”

蓝爵冷冷的说道，脸上却挂着胜利者的神情，非常碍眼。

祁冥夜抿唇不语，看着像只受惊兔子一样害怕，却还是倔强的维持自己脸上笑容的季晴心。

她一直是这样，总是在很难过的时候也带着笑，说是不能让身边的人担心……

他的心儿……

祁冥夜在听见蓝爵说季晴心是他的女人的时候，眉心微蹙了一下，并没有纠结太久就松开了。

“我再说最后一次，我要带她走，条件你开。”

祁冥夜没有像往常一样一拖拉就显得不耐烦，脸上的神色一直是淡淡的，眼底却漾着谁也看不懂的光芒。

顾浅浅像是一瞬间被抽干了灵魂，只是站在他的身边，瞥了一眼像猎豹一样等待机会的蓝爵，面无表情。

蓝爵嘴角勾着狂肆的笑意，伸手一招，宴会的随侍立即端着香槟红酒朝着他走来。

蓝爵端过一杯香槟递给了季晴心，自己拿了一杯红酒，送到嘴边轻啜了一口，不紧不慢的眯起眸细细品味。

“啧啧，果然人心情好的时候，喝什么都是佳品。”

祁冥夜皱了皱眉，很显然蓝爵这样的举动已经刺激到了他的神经，他向来没有耐性，可是为了季晴心，轻易的刷新了自己的底线。

看着两个对峙的男人，顾浅浅突然觉得周遭的空气好闷，闷得让人喘不过气，闷得让人口干舌燥。

小手蓦地朝着随侍端着的香槟伸去，端起一杯香槟就往自己的嘴边凑。

“顾浅浅，你敢一口闷完试试！”

祁冥夜阴测测的声音响在耳畔，顾浅浅顿时一惊，端着香槟的手一滑，差一点就要把杯子摔地上。

回过头惊讶的看着祁冥夜，眸光微晃。

他不是一直在看着季晴心么？

怎么会注意到她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