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茂贞得寸进尺,依然不解除对长安的军事威胁,还是要求杀掉杜让能,他们才能返回凤翔。
宰相崔昭纬暗地里勾结李茂贞,不断给唐昭宗煽风点火,施加压力。唐昭宗无奈,只好赐令杜让能自杀,连同他的弟弟、户部侍郎杜弘徽也赐死。
朝廷还不忘给杜让能安一个罪名,说杜让能推荐的人不忠心,完全凭自己的喜好来推荐人,还说他卖官,搜刮很多钱财。
经过这一次兵变,朝廷更加忌惮邠州、岐州,朝廷官员和宦官很多都主动依附李茂贞、王行瑜。朝廷处理政务如果不符合李茂贞、王行瑜的意思,他们就上表指责,态度恶劣。
朝廷让李茂贞依然担任凤翔节度使,再兼山南西道节度使、守中书令。这样一来,凤翔、兴元、洋州、陇州、秦州等十五州之地,都归李茂贞所有。
而此前任命的凤翔节度使徐彦若,中途返回朝廷,改任为御史大夫。
唐昭宗又任命东都留守韦昭度为司徒、门下侍郎、同平章事。
御史中丞崔胤此时也被任命为户部侍郎、同平章事。此二人都成为宰相级别。
这崔胤家族显赫,他的爷爷崔从担任过唐文宗时期的左仆射(宰相级),他的父亲崔慎由担任过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宰相级),他的叔叔崔安潜也担任过检校司徒同平章事(宰相级)。
但这个崔胤内心阴险,工于心计,又善于阿谀奉承,他巴结崔昭纬,因此被推荐为宰相。他受父亲的影响,深恨宦官,后来他与朱温走的很近,想依靠朱温掉除宦官。他也因此屡次被罢官,均因朱温的支持东山再起,先后四次官拜宰相,当时人们称他为“崔四人”。
凤翔的李茂贞、邠宁的王行瑜对抗朝廷大获全胜,李茂贞获得了地盘,而邠宁节度使兼中书令王行瑜也请求封自己为尚书令。
宰相韦昭度对唐昭宗说:“唐太宗(李世民)以尚书令的职务执政,登皇上大位,从此以后没有再用此官职授给大臣。只有郭子仪以平定安史之乱的大功拜为尚书令,但他终身不接受。王行瑜怎么能索要此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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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昭宗认为有理,最终只授予王行瑜为太师,赐号尚父,仍赐免死铁券。
到了894年正月,李茂贞入朝时,竟然还带了很多卫兵前来,气焰很嚣张,数日后才回凤翔。
再回到河东军:
李存孝与养父李克用反目成仇后,自893年以来,李存信率领河东军一直把李存孝围困在邢州城内。
李存孝也在找机会反击,曾在夜晚偷袭李存信的营寨,俘获辽奉诚军使孙考老。李克用大怒,亲自引兵抵近攻打邢州,掘壕沟、修筑营寨,隔断邢州与外界的联系。
李存孝经常出兵袭击,致使壕沟难于顺利推进。河东军的牙将袁奉韬秘密派人劝李存孝说:“大王(李克用)待壕沟修成后就会回到晋阳,你忌惮的只有大王,诸将都不是你的对手。大王回去后,这几尺宽的壕沟,怎能阻挡你!”
李存孝认为是这样的,于是就按兵不动,不再四处袭扰城外的河东军。十几天后,壕沟与营寨就修成了,李存孝彻底被困在城内了,一筹莫展。
到了894年三月,邢州城内粮食吃完,李存孝没办法了,他登上城楼对围困他的李克用哭诉:“不是我想反对父亲,是由于李存信诬陷我不忠心,才导致今天这个局面,我不想再打了”。
李克用的夫人刘氏入邢州城,劝说养子李存孝,并要他向养父请罪。李存孝答应出城,向李克用当面请罪。
李克用拿着李存孝写给朱温、王镕的信怒斥:“这也是李存信逼你干的吗?”于是,李克用囚禁了李存孝,率兵回到晋阳,声称要把李存孝车裂处死。
李存孝有“三国吕布”的称号,李克用很爱惜李存孝的勇猛,估计会有人为李存孝求情,然后就可以顺水推舟释放李存孝。
但没想到的是,军中的将领都嫉妒李存孝的勇敢无敌,竟然没有一个人出面求情。李克用只得将李存孝车裂处死,自己为此也很悲伤(李存孝的墓在太原晋源区风峪沟的太山,他还成为当地山神)。李克用上表奏请马师素为邢州节度使
不久,昭义节度使康君立到晋阳拜见李克用,诸将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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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在一起尽情饮酒。当李克用谈起李存孝时,他也禁不住流泪。
康君立因平时与李存信比较亲近,对李存孝之死不以为然,不小心说了一句话惹怒李克用,李克用拔出剑就砍向康君立,并把他囚禁在马步司。(后来,李用克下令释放康君立,可是康君立已经死了。李克用就上表奏请求任命云州刺史薛志诚担任昭义军留后。)
这年六月,李克用又率军报复吐谷浑部。因为吐谷浑部酋长赫连铎长期反对李克用,李克用杀死其酋长赫连铎,还擒获另一个酋长白义诚,平定了吐谷浑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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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杨复恭的反叛也有了结果,894年七月,李茂贞派兵攻打阆州(四川南充的阆中县),杨复恭与养子躲避在这里。很快,阆州被攻破,杨复恭、杨守亮、杨守信等人突围逃走。
杨氏一行准备从商山逃往河东投靠李克用,但到达商州的乾元县时,遇到华州韩建的军队,杨氏一行都成为俘虏。
华州节度使韩建把杨复恭、杨守亮、杨守信父子三人送交朝廷,全部被斩杀。
而杨复恭的另一个养子、绵州刺史杨守厚病死了,他的部将常再荣献城投降了西川节度使王建。
杨复恭此前写给义侄子杨守亮的书信(杨守亮实际上是杨复恭的哥哥杨复光的养子),被李茂贞获得,李茂贞把这封信献给唐昭宗。
杨复恭信上告诉山南西道节度使杨守亮说:“唐朝的江山是承袭隋朝的旧业,你只管存积粮食、训练军士,不要向朝廷进贡。我当初拥立寿王继承皇位,但皇帝却解除了我这个元老,如此忘恩负义的人怎能做天子!”
这个杨守亮身长七尺多,脸色如铁,人称“南山一丈黑”。他本名叫訾(zi)亮,当初与弟弟訾信一起追随王仙芝起义,王仙芝战败而死后,此兄弟二人投靠起义军将领徐唐莒(ju),转战在江西洪州、饶州一带。宦官杨复光平定江西后,訾亮投降,被杨复光收为义子,改姓名为杨守亮。而訾信则成为杨复恭的义子,改名杨守信。当黄巢占领长安时,杨守亮救助了许多士大夫,帮助他们逃往皇帝的避难地,所以长安人都感激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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