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影近了。
惊虹看清来人是走在前面的探子,于是纵身跳下大石,静静等待探子们过来。
一名探子来到惊虹面前禀报,“惊虹捕头,此处附近有两个方向上有大队人经过的痕迹,一个痕迹很重,一个略微轻一些还做了些掩饰,旦脚印标记却是在另外一个方向,这个方向上没有什么痕迹。”
“能否判断从那两个有痕迹的方向走了多少人?”
探子略微思索了一下,语气有些迟疑:“不能确定,有可能是故意留下的痕迹。”
惊虹揉了揉额头:“就怕这些山贼在山中是分散开隐藏的,这就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沉默了一会儿,惊虹做出了决定:“算了,这伙山贼非常狡猾,虽然现在还不能排除他们是否会分散隐匿,但我们不能冒险,因此我决定先灭了被标记的这股山贼,之后看情况在做决定。”
“现在我们不要为这些痕迹耽搁了,紧跟标记!”
说罢,惊虹让探子带路继续追寻着脚印前行。
南山不愧是药材宝库,惊虹他们进山已经三日两夜了,一个山贼没看到,却是在路上发现了不少珍贵药材。
识别药材是武者的常识,众人一边赶路一边顺手收集,连方源都采了三株人参,一朵灵芝,年份都是十年往上的。
路上,遇到了不少猛兽,但这些野兽看见这么多人,一般老远就逃之夭夭了,真有胆子大的,也成了众人打牙祭的上好材料。
第四日中午,惊虹在一边走一边小声给方源说着些什么。
这些日子,方源发现惊虹虽然话语不多,神色一般也很严肃,但对他很是照顾。
于是慢慢对惊虹亲近了许多。
方源经常问惊虹一些关于江湖中的事,惊虹也从没拒绝,挑了一些可以说的讲给方源听。
其实方源最想问的是关于武功方面的,可担心会不小心犯了惊虹的忌讳,一直不敢开口。
在惊虹停下话语,方源正准备继续提问的时候,前方传来一阵阵奇怪的鸟鸣,有点像布谷鸟的叫声,又绝对不是。
正在心中思索这是什么鸟的声音的时候,耳中传来惊虹的声音:“前面有发现,都隐蔽好。”
这声音听着很清晰,但是方源能感觉到这声音没有传出很远,这种感觉很是奇怪。
方源猜测这应该是江湖传闻中的传音入密之法。
身后众人在原地隐蔽了身形,惊虹向前方走了不远,就看到一名探路的捕快站在一块凹陷山坑前向他示意。
惊虹走过去,向凹陷的山坑中望去,坑中此时躺着一名上身赤裸的壮汉。
双手双脚都被人用他身上的衣物扯成的布条绑住了,昏迷不醒。
心中了然,惊虹扳开这壮汉的嘴,塞进了一大团棉布,然后右手往山贼身上有节奏的拍了几下,随着惊虹的拍打,山贼渐渐苏醒了过来。
这壮汉睁眼,看到面前的陌生人,大吃一惊,奋力挣扎了几下,身子动弹不得,只是在地上扭了几下,想要呼喊,嘴中只能发出一些呜呜之声。
壮汉惊慌之后,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渐渐停止了挣扎,不再有动作,冷冷的望着惊虹。
惊虹见这山贼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直接开口问道:“想不想活?想的话就点点头”
壮汉不停的点头,惊虹伸手取下壮汉口中的棉布,可哪知道棉布刚一取出,这壮汉脸色狰狞,口中传出了一声怪异的嘶吼。
惊虹反应迅速,一掌狠狠拍在壮汉的额头之上,壮汉的嘶吼声戛然而止。
面色阴沉,惊虹吩咐众人就地继续隐藏,自己带着几个高手往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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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了没多远,耳中听到前方传来一个刺啦啦的声音,“我说你瞎叫唤什么呢,是不是想前几日抢来的娘们了?你还别说里面有几个还颇有些姿色,可惜我们是轮不上喽。”
惊虹等人正要隐蔽,前方说话之人却是正好走过前方路弯,与惊虹等人撞了个正着。
这人身材枯瘦,年纪约莫三十多,手上拿着一柄大砍刀,见到惊虹几人的穿着,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
见到这人的一瞬间,惊虹右手迅速摸出腰间的飞镖,但还未出手,对面的人就“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
惊虹几人对这人超快的反应有些惊疑。
“闭嘴,放下刀,双手举过头顶,在原地转一圈。”好在惊虹很快就恢复了心态,冷声吩咐道。
枯瘦男人依言照做。
见这人的身上不像带有其他武器的样子,惊虹脚步一动,来到他的面前,迅速锁住枯瘦男人的双手。
枯瘦男人没有反抗,只是大声喊着饶命饶命。
担心这人的声音会引来其他人,惊虹直接在枯瘦男人的衣服上扯下一大块布料,塞进了他的嘴中。
随后又吩咐随行的几人散开警戒,自己带着这抓住的枯瘦男人返回了众人藏身之处。
将手中山贼往坑中一扔,惊虹顺手指了指坑中那名壮汉山贼的尸体,枯瘦男人看到同伴的尸体,双腿微微发抖。
惊虹十分满意这男人的表现,微微点了点头:“不想和这个人一样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枯瘦男人连忙点头,见惊虹抓了一个活口,方源等人纷纷靠了过来。
没有理会靠过来的方源等人,惊虹直接询问枯瘦男人:“你是怎么当上山贼的?”
枯瘦男人嘴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显然是想要说话,惊虹立即取下了枯瘦男人嘴中的布料。
枯瘦男人吐出口中分泌的口水,眼神有些闪烁不定:“我本名叫张贵,本来是兰州人士,从小父母双亡是个孤儿,小时靠着乞讨过活,后来学了些顺手牵羊的手艺,生活才好了一些。”
惊虹想听的可不是这些,“你是想拖延时间吗,嗯?”
张贵被吓了一跳,立即加快了语速:“前些日子,我悄悄潜入本地县令家中,拿了二十多两银子,还没花完就被衙役抓了,县令判我充军,在充军的路上被当家的救了。”
“当家的威胁说不跟他来当山贼就要了我的命,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做了山贼的啊,我胆子小,平时也就是做些望风放哨之类的事情,从来没杀过人,大人饶命啊。”
这张贵说完,又向惊虹磕起头来。
觉得这张贵不像是在说谎,于是惊虹的问话进入了正题:“你们现在这伙山贼有多少人?有几个头领,武功怎么样?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算你立功。保命无虞。”
张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些讨好的低声说道:“大概有两三百人,具体有多少我没数过,不清楚,以前没这么多,好多都是后来我们躲入南山之后才来的。”
“以前我是小南山清风寨的,寨主的武功最厉害,之前寨子里有七个当家的,只是前些年死了几个,现在这里,要寨主这样的才能做当家的,一共有五个当家的。”
“听我原来的头领说,我们寨主这些当家的都听命于一个穿着血红色衣服的人,让我遇到了一定要恭敬些,不然会白白丢了性命”
“但那人来了这里之后,就一直待在山洞里,从没有出来过,我是在加入清风寨之后才学了些武艺,因此寨主他们的武功究竟有多高,我说不清楚,反正很厉害。”
“我们私下猜测寨主和现在其他四个当家的武功差不多高,那个穿血色衣服的人肯定要更厉害一些。”
“嗯”惊虹点了点头,又问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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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在这里有没有修建房屋,防御工事之类的东西?”
张贵摇了摇头:“都没有修,前面半山腰山有一个巨大的山洞,除了望风的兄弟,其余人都在洞中生活,”
“山洞?”
“嗯,那里面本来有一群山魈,被我们杀了很多,还有一些跑了,那里位置很隐蔽,我们一直生活在这边。”
随着问话的进行,张贵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回话开始有了条理。
听到跑了一群山魈,方源心中有些恍然,难怪前段时间冯家坳会遭遇大群山魈的袭击,原来是被这群山贼赶出了栖身之地。
惊虹点了点头,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屠戮冯家坳的那些山贼,应该都聚集在这里。
于是又问道:“你们一般多少人出来望风,遇到变故怎么通知山洞中的人,另外还有哪些是你觉得我们需要知道的?”
担心自己的小命不保,张贵回答得很干脆。
“我们望风的一次出来二十余人,其中两个人守在洞口,洞子四个方向各有两人,我就是洞子左边的,其余的则是四处分散随便走,当做巡山。”
“另外就是,那个山洞的外面有很大一块空地,要进入山洞,必然会被守在洞口的人发现,我们进山两个多月了,之前带来的食物都吃得差不多了,所以每天早晨会派出三十多人去打猎,采摘野果,血衣人不准我们在附近打猎,因此打猎的队伍都要走很远。”
惊虹听完之后,开始静静思索起来。
张贵小心翼翼的看着惊虹,生怕惊虹会突然一巴掌拍死自己。
一时间没有想到稳妥的办法,惊虹于是吩咐了两人看住张贵,和其余人走远了一些,开始商议。
众人小声讨论了一会儿,担心会被巡山的山贼发现,失了先机,于是惊虹决定直接强攻。
惊虹吩咐众人稍微吃了几口干粮,之后便让方源自己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亲自押着张贵向山洞的方向走去。
张贵心中虽然不太乐意,但他别无他法,因为害怕暴露了行踪,会让惊虹对自己起了杀心,他反而成了最担心被山贼们提前发现的那个人。
一路上,张贵带路特别小心,提醒了惊虹许多需要注意的事情。
途中还遇到了两名巡山的山贼,张贵故意同他们闲聊,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惊虹趁机发出暗器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惊虹等人顺利来到山洞前那片空地旁边的山林之中。
隐蔽好身形,往前面观察。
这片空地估计有好几十丈方圆,地面并不平整,还有不少布满青苔的石头,空地上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在空地后面的山壁之上有一个巨大的洞口,山洞和空地平行。
洞口站着两名手持武器的山贼,洞口的中间此时有一个女子好似在盥洗衣物,洞中隐约传出一阵阵喧闹之声。
在心中略微思量了一下,惊虹转头看向张贵:“你自己找个地方躲好了,不想成为野兽、妖怪的食物就不要想着逃跑,这次你算是立功了,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见惊虹承诺了饶他一命,张贵压下心头的激动,用力点了点头。
又小声的提醒了惊虹一句:“大人多加小心,这些人很多都是亡命之徒,和我不一样,动起手来不要命的。”
这名在洞口盥洗衣物的女人正是方源一直记挂着安危的张姨。
惊虹之前在冯家坳见过张姨,有些印象,担心直接带人冲过去,洞口的那两个山贼会伤害到张姨
在张贵躲开之后,惊虹的嘴唇开始微微蠕动,但并没有声音发出。
那边正在盥洗衣物的张姨,身子微微一怔,手中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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