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芙忙摆手:“法语和德语就是会说一点的程度。”
“有空也教教我。”似是而非的语气,不知道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她半垂着眼皮,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你想学…”
“我想学冰岛语。”
天要塌了的感觉。
他一定故意的!
“可是我不会冰岛语。”
“没关系,我等着你…学会,然后教我。”
她鼓了鼓腮帮子,像个金鱼一样吐了一口气,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席老师,我没那么多时间,而且你学冰岛语做什么?”
“这样,你只用学会一句话,然后再教我,总行了吧?”
想了想,好像如果再不答应就是她不通情达理了,不就是一句话,简单。
“好,你说。”她点头应道。
“对不起。”他忽然压低了声音,脸上夹杂着晦涩不明的表情。
她愣了足足有半分钟,不安地看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想学这句‘对不起’。”他又重复了一遍,抬眸,深邃的眼睛里透着光。
她把手背到了身后,无意识地抠着手指,心像是悬在了半空中,摇摇欲坠的。
“我想说给一个人听,不想用中文,也不想用英文,所以选一个我们都不会的语言,表示我的诚意。”
心里仿佛刮了一阵温热带龙卷风,将她的理智席卷,轰然吹散了她那可怜又可笑的自尊。
她垂着头,轻声道:“其实我也不喜欢榴莲。”
有些无厘头的回答,让他错愕了半秒,又马上释然,微微一笑道:“那你怎么还挑了榴莲班戟?”
“完全是脑子进水了。”她不好意思地皱了下眉,现在一想到那榴莲的味道都有些招架不住。
他笑意更深,顿了片刻,才慢吞吞地说:“我原谅你了。”
what?她没听错吧?刚才拐弯抹角道歉的人不是他吗?不过好像他也没错。
“席老师,你不是说你要学会用冰岛语学对不起?”
“对,方便给你个台阶,省的你不好意思说出口。”
他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她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切…我脸皮厚,不用台阶。”
“正好我宽宏大量,不用你道歉。”
他还真是越来越像个…无赖。
不过还有事情没说清楚。
“那…还要不要学冰岛语?”
“要。”
“啊?为什么?不都…”
不都说开了,谁也不纠结了,怎么还要学?
“你都能为了柳序那个小屁孩儿学韩语,怎么不能为了你的偶像学冰岛语?看来你这粉丝的纯度有待提高。”
她欲哭无泪地对上他幸灾乐祸的表情,“席老师,你确定要这么坑我?”
他终于没忍住笑出声,结果忘记注意形象,身上那浴袍中间松松垮垮系着的带子居然很不合时宜地开了。
两人同时愣了有两秒,祝芙啊的一声,连忙捂住了眼睛。
而他则是狼狈地低头整理,不过他里面穿着衣服呢,虽然布料有点少,可该遮住的地方都遮住了,再说男的,露个胸又没什么。
“不至于,我又不是暴露狂。”他勉强挽尊。
虽说他时常为艺术献身,偶尔秀个肌肉什么的,但是在屏幕上看,和实际就在眼皮子底下看,完全是不一样的冲击,她感觉要流鼻血了。
“席老师,你快去换衣服吧,要是被人看见,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死死地捂着眼睛,连忙转过身背对着他。
他系紧了腰带,站起来,还故意晃到了她面前,“你干什么了…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什么都没干。”她立刻抬手作发誓状,没想到幅度有点大,差点一巴掌呼在他脸上。
他向后仰了下,才避开了她的手臂,低低笑道:“那不得了。”
他身上有淡淡的沐浴清香,此刻他们站得这么近,几乎所有感官都被放大了,又仿佛回到在山顶看月亮的那天晚上,风穿过他们之间,却没带走她身上的温度,因为有他的怀抱。
她感觉自己现在的体温也在以几何倍数增长,最先沸腾的就是脸,肯定红透了。
再呆下去,她就成了老掉牙广告中的那只被放在蒸笼上的螃蟹,被蒸熟了。
“我…我…得回去了。”舌头都快捋不直了,说话也是磕磕巴巴。
他伸出一条腿拦住她,又恢复了正经,“先前的话都是因为没把握,毕竟那天我们聊得并不是多么愉快,可现在我们既然把话说清楚了,我有一点不成熟的建议,想听听你的意见。”
她无处安放的小眼睛飘来飘去,最后发现他浴袍上居然有一个毛球球,于是就开始盯着那个小毛球,装作很认真的样子点点头,心里却想在别人的屋子里,穿着浴袍,确实是很不成熟的建议…
“我这个建议和上次在玻璃房的事情有关。”他莫名有些紧张,摸了摸后脑勺,不太确信地说:“你在玻璃屋的时候答应了我一个福利,现在我想到了。”
她感觉自己的心慢慢地被吊起来,不由自主地抬起眼皮去捕捉他的目光,正好和他四目相对,砰地一下,心像是被一脚踹下去,揪得她生疼。
“我想要一块免死金牌。”
“啊?”陡然坠下去的心浮了上来,她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你这个人有很多雷区,我怕万一哪一天又踩中了,你就又把我踢出局了,所以你得给我一块免死金牌,保护我的人身安全。”他眼睛里有细细碎碎的光,仿佛千万个小星星,晃得她头昏眼花的。
这么一个被万人捧在手心里的人,居然这么在意她是否会把他踢出局?
她已经二十八了,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太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可是看看自己,几乎是一无所有,而他是万众瞩目。
她配吗?
“席老师,我…”
“你这个姐姐粉一定是假的,你等我踩了雷,再送我一套护身金甲,那不晚了?”他像是猜到了她的顾虑,直接把两人的关系定义为粉丝与偶像,或者往亲密了说,就是姐姐与弟弟,让她根本没法办不答应。
“行吧,那就委屈…席…小弟弟忍受我这姐姐粉的暴脾气了。”她伸手想像真正的姐弟那样拍拍他的脑袋,结果悲剧的是,他就算穿着拖鞋,她也摸不到他的头顶。
他听到‘小弟弟’表情狰狞了片刻,然后又放弃了挣扎,要笑不笑地看着她停在半空中尴尬不已的手,微微垂下脑袋,往前凑了一点,乖乖地等着她rua,“我告诉你,只能是姐姐粉,不能进化成妈妈粉,或是婆婆粉。”
祝芙仗着胆子虚虚地拍了两下,蓬松湿、软的发丝在手心里滑过,仿佛烫手似的,让她慌忙地收了回来,“席小弟弟…”她决定以后没人的时候就这么叫他,这就相当于她的护身金甲。
果然他再次听到这个称呼,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恶寒地看她:“你还真是不客气…”
她看他嫉妒扭曲的表情,哈哈大笑。
“席小弟弟,你要是没什么事,那姐姐先走了啊…”语气轻松,但其实心里没轻松多少,只是一种自我安慰。
他一屁股坐回椅子,本想翘二郎腿,但一想自己穿着浴袍,还是规规矩矩地两腿朝前坐好,“柳序那小屁孩儿说的话,十句有九句是假的,你可千万别傻乎乎地被她套路了。”
“是吗?”她忽然想到柳序说他喝醉的糗事,弯了弯嘴角,“多谢席小弟弟提醒。”
她看了看他,见他好像是说完了,“那我真走了啊?”
这一句三别,到现在她还没能迈出去一步。
他无奈地笑了下,“你别着急,过几天可能柳序会来探班,她那个疯劲儿你是没见识过,就算私下说好,她也装不了两天,你想好了应对策略了吗?”
“应对策略?”她有些诧异,怎么在他口中柳序仿佛像是大闹天宫的孙猴子。
“你教她的事,还有你…给老楚一针扎好牙疼的事情,她都听说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绝对不会憋得住,一定会给你大肆宣扬,别的都无所谓,汤政礼那一关,你过得了吗?”他已经收敛了笑意,提到她的老板,总是隐隐地气不顺。
她这才明白他的‘应对’,有些惶惶不安,“不会吧…”
“怎么不会?”他好笑看她,刚才还一副逗趣的表情,现在又苦大仇深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要不我帮你?”
“你怎么帮我?”她顿时来了精神。
“这个不用你管…但作为交换,你得告诉我一句实话。”
怎么感觉有点掉进狐狸洞的错觉?
她警惕地看着他:“什么实话?”
“柳序…是不是和你说过我喝醉酒…会又哭又笑?”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没有。”她摇头,心想出卖小朋友这种事绝对不能做,尤其是这么难缠的小朋友。
席醉被气得笑了,她可能都不知道柳序早把她卖了,在她们两个刚聊完之后,就把热乎乎的聊天记录给他截图发过来了。
“你够狠,祝大姐…”他竖了个大拇指。
祝芙被‘夸’得有些莫名其妙,抿着唇想了想,不客气地说:“应该的,席小弟弟,那这回姐姐我可真走了?”
他比了个ok,算是回答,心里却在盘算一定要找机会把这局扳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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