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话表面上是在恭维路小斌，但实际上却是一种激励。

她看出路小斌此刻心中产生动摇，因此才代替他对城中进行了基本的部署，目的就是让皇帝明白，他的手下还有忠诚于他们的众人，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而她的那番话则是要让皇帝明白，他现在不仅要考虑自己的未来，还要为他的部下和臣民们的将来负起责任。

没错，即便他可以逃走，那他的部下该怎么办？六宫的妃子该怎么办？全城的百姓该怎么办？

虽然不知道那些北方游牧民族的文明程度如何，但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能将他们置于野蛮的蹂躏之中。

那是一种比被杀都要强烈的耻辱。

想到这里路小斌猛地抬起头来，重新振作起了精神。

绝对不能让靖康耻在这里上演！

恢复精神的路小斌转身对皇后说道：

“皇后所言极是。朕是大郑的天子，即便是强敌压境，也绝对不能让朕的将士受辱，让朕的江山和子民遭难，让列祖列宗蒙羞！皇后刚刚已经将朕的安排传达给了各位，还请大家各司其职，维护京城的稳定运行。朕有破敌之计需要筹备，这段期间一切事务交由皇后决策，代相和大将军向皇后报告即可。”

“臣妾领旨！”

““臣领旨！””

三人下跪领旨，路小斌挥了挥手说道：

“好了，退朝吧！”

于是在宦官的高喊声中，众人离开了永安殿。

“皇后且慢走。”

就在皇后施礼准备离开的时候，路小斌叫住了她。

“陛下有何吩咐？”

皇后问道。

“朕有事想问叶太妃，不知皇后可否代为传召？”

从眼神中路小斌便明白皇后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她马上答道：

“臣妾明白，请陛下稍后驾临懿凤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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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鹰莫族有可能加入野风军队之后，身为鹰莫人的叶太妃和她的部下如今的处境便十分尴尬。无论是路小斌当堂询问还是时候召见，都会让其他人觉得皇帝在猜疑他们的感觉，这很有可能让叶太妃和她的部下们感觉到孤立，甚至会受到排挤。

因此路小斌不打算公开与叶太妃直接接触，转而选择通过皇后搭桥，秘密与其会面。

聪明的皇后自然明白皇帝的考虑，然而她也没有直接派人去召见叶太妃，而是授意纯妃李寂雪在下朝之后找到叶太妃谈话，然后又设法将其引入了懿凤阁中。

不过当稍后来到阁中的路小斌在叶太妃的面前出现的时候，她却丝毫没有一点感到惊讶，而是十分淡定地向他行礼之后说道：

“陛下您终于来了。”

“不愧是太妃，竟然知道找您前来的是朕？”

“自然，打从纯妃同我说话的那一刻起，我便想到这是您的授意。”

叶太妃也是个聪明人，她对自己目前的处境有着清晰的了解。

“既然如此，朕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现在种种迹象都表明太妃所说的那个预言已经部分应验，而且您的母族鹰莫族很可能也已经受到他的领导。朕想问太妃究竟作何打算，是打算回到家乡，还是继续留在京城呢？”

尽管是要说亮话，但路小斌还是没有把所有的话挑明。如果叶太妃打算留在京城，那便要设法证明她的忠诚，并且要与她的同胞为敌。

叶太妃微微一笑，然后问道：

“要留下如何，要回去陛下又当如何？”

“太妃若是想留下，那朕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您要发誓永远不背叛朕以及大郑。朕敬重太妃的人品，更感念太妃在危机时刻挽救皇城的恩德，因此朕相信太妃的承诺。如果太妃不想留下，那么朕亦不会强留。如今城外乱臣盘踞，朕无法护送太妃，但是愿意赠予财物作为感谢，以及用作路上花销，供太妃和众位将士回乡。”

路小斌的意思很明白，如果要留就立誓不背叛，如果要走就好吃好喝送她上路，我们从此永不相欠。

“呵呵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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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莞尔轻笑，虽然她实际年龄已经有二百多岁，但外貌和精神上却都是个二十多岁的少女，这样英姿飒爽的笑容格外动人。

“怎么，陛下是害怕我里应外合消灭了你，消灭了你的大郑？”

路小斌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尽管叶太妃和手下武艺高强，但毕竟她们的人数有限，即便真的发动叛乱路小斌也有信心能够在付出一些代价之后将其压制。

现在他的确是在试探叶太妃的心意，但却不是防备她，而是不想让她心中过于纠结。他知道叶太妃是个极具正义感的人，不可能做出偷袭那种可耻的事情。如果她因为心系族人而纠结的话，那么路小斌便会让她大方体面地离开。

但如果她更加关心这边的话，路小斌就需要她做一些事情，做一些有助于解决双方矛盾的事情。

“不要小看我们鹰莫人！”叶太妃收起笑容大喝一声说道，“我们是草原上的雄鹰，即便是抓捕猎物也要在光天化日之下，不用剧毒也不用伪装，光明正大地将你擒获！又怎么会做出偷袭那种卑劣的勾当？！”

“那太妃打算与自己的族人为敌？”

一旁的淡梅有些担心地问道，善良的她不忍心看到同族相残的场面。

然而叶太妃只是轻蔑地一笑：

“所有鹰莫人都是我的兄弟姐妹，除非有背叛族群者，否则我不会对其刀剑相向！我不相信草原的雄鹰会无端同那沙漠中卑劣的财狼为伍，他们一定是受到了什么蛊惑或者威胁！我要回去调查清楚，让他们摆脱那群财狼的奴役！”

“好！太妃所言，正合朕意！”

路小斌不禁为叶太妃的发言喝彩，因为这也正是他的打算。叶太妃当年是边境的传奇，现在搞不好已经成为了鹰莫族传说中的英雄，凭借她的崇高威望，很有可能会说服鹰莫人脱离赤里耶的控制，从而分化敌人。

“如果陛下信得过我，我愿意马上动身前往家乡！”

“没问题！朕即刻安排人为太妃准备应用之物，送太妃出城！”

对于叶太妃的请求，路小斌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了下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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