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漆黑的林间小路上,突然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一道黑影跌跌撞撞地走来。
在月光的照耀下,黑影的面容一闪而过,只见他右半边脸已经面目全非,露着森森脸骨,看上去异常骇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溪云镇盗走紫魂星猫被梓阳等人打伤的成皇。
右手捂着左肩血洞的成皇咬牙道:“呃啊。。。。。。今日之辱,他日必定百倍奉还。”
他话音刚落,一侧的树林中传来了树叶的拍打声,而成皇却没感受到任何微风。
充满警惕的成皇眉头紧皱的看向身侧的林中,道:“谁?!”
林中走出一抹黑影,那人边走边说道:“成皇老弟这是怎么了?”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后,成皇咬牙忍住伤痛,强行挺直腰杆,侧目道:“这不是季常兄嘛,怎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季常故作困惑道:“成皇老弟这是说的哪里话?我看谁笑话也不能看你笑话啊。”
对于季常的话,成皇自然不会相信,不然,季常也不会在此特意等他。
成皇冷哼一声,面露怒色道:“季常兄,明人不说暗话,刚才的战斗,你不会没看到吧?”
季常笑着摇头道:“那种事不提也罢,咱们还是谈一下正事吧。”
成皇略显好奇的哦了一声,撇嘴冷笑道:“正事?不知季常兄口中的正事指的是何事啊?”
此时的成皇虽是有伤在身,但他仍有对抗季常的实力,无论何时,他都会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即便是没有在溪云镇遇到季常,他同样会这么做。
———
南大陆
雍城
溪云镇
自从断江与梓阳分开后,连续数日,始终没有去找梓阳他们,非但如此,以前断江每日都会来财河冲浪,这几日却是不见踪影,这让梓阳等人预感到了雍城很可能真的要发生大事。
果不其然,短短几日,梓阳便听到了三城城主围攻雍城的消息,三城分别是东边的戚城,北边的坦城,以及南边的江城。
三城城主的境界不在雍城城主之下,仅从断江不走出雍城这一点便可看出,雍城目前所承受的压力到底有多大。
临近晌午,原本是溪云镇最热闹的时候,但大街上根本没几个***民,商铺也是选择关门。
“听说了没有?戚城,坦城,江城的修士已经兵临城下了,这一旦打起来,我们该何去何从啊?”
“别提了,三城此番来势汹汹,我看咱们是凶多吉少了。”
“唉,走吧,走吧。”
站在窗前的贾绝生看着大街上人心惶惶的***民,唉声叹气道:“还真被咱们给猜对了,水之本源不是那么好拿的,雍城的灾难要来了。”
手拿茶盏的梓阳看向贾绝生等人,问道:“面对三城的围攻,雍城的结局又该如何?”
坐在木椅上的贾绝生盯着梓阳反问道:“还有第二种结局吗?”
轩一苦涩一笑,道:“结局很简单,雍城必定会陷落,最终,被三城瓜分地盘。”
听到轩一的话后,梓阳与贾绝生皆是没有反驳,显然,二人与轩一的想法一致,他们也觉得雍城逃不过此劫。
几息过后,梓阳见站在窗前的关阅不言,他冲着关阅说道:“你呢?这南大陆的情况你最清楚,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我?”关阅沉默许久,无力又无奈道:“正如你们所说,雍城对付周围任何一城都有胜算,但这次三城已将雍城围住,结果可想而知。”
“面对戚城,坦城,江城的围攻,没有任何势力援助雍城,这就说明雍城没有援军。”
“照此下去,雍城会一点一点被三城所占。”
“此刻,雍城唯一要做的便是向西大陆的势力发出求助,但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所以,雍城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灭亡。”
通过他对雍城城主的了解,不管发生何事,他都不会向西大陆求助。
再者,哪怕雍城城主派人前往西大陆求助各方势力,人家愿不愿意出手也是一回事。
所以,在关阅看来,断秋所统治的雍城大概率是要结束了。
关阅望着窗外浩瀚的天空,叹息道:“雍城要变天了,至于何时陷落,也只是时间问题。”
溪云镇距离雍城数里之遥,关阅在这仿佛都能听到雍城那边传来的厮杀声。
———
南大陆
雍城
城门下,尸堆如山,血漫江河,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
身心疲惫的断秋与三城城主对战几日,即便是有水之本源相助,仍是不敌。
目前,断秋已是筋疲力尽,且又有伤在身,已无力再战。
大堂内,断山与断江静静站在一旁,依稀能够听到城门处的喊杀声。
坐在木椅上的断秋咳嗽了几声,他抬起颤抖的右手,缓缓倒了一盏茶,失魂落魄道:“山儿,江儿你们不用在这陪我了,趁着敌人还没杀到这里,赶紧逃命去吧。”
断山望着喝茶的断秋,道:“父亲,我们走了,那你怎么办?”
断秋义正严辞道:“为父身为雍城城主,宁可与雍城共存亡,不屑弃城苟且偷生。”
“报!”一位衣衫染血的雍城修士连滚带爬地赶来,他跪在断秋面前,拱手道:“禀城主,北门,东门,南门皆被敌军攻破,此刻三城的修士已经朝城主府杀来了。”
断秋心灰意冷地挥了挥手,那人便退了出去。
待修士走后,只见断秋手一挥,一束蓝色光芒飞向断山。
啪!
断山将断秋扔出的东西握在掌中,他低头一看,发现掌中的竟是水之本源。
不等断山开口,断秋起身道:“万般祸事皆是源自这水之本源,我们付出了那么多,总不能让它落入他人手中,你带着江儿从西门走吧。”
断江眼眶含泪一脸倔强道:“我不走!水之本源是我从财河中取出来的,我会对此负责。”
听到断江此话,断秋疲惫的脸庞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耐心劝说道:“江儿,自从你母亲离世后,父亲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你跟山儿还年轻,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听话,跟你哥走吧,雍城还需要你们亲手夺回来。”
雍城的灾难本是断江带来的,但身为父亲的断秋却没有一句怨言,他自始至终也没训斥断江,哪怕已经到了生离死别的地步,他依旧是劝其离开,这让断江极为自责。
如果不是断江,雍城就不会被三城所困,更不会走上覆灭的道路,如果断秋说他两句,他的心里都会觉得好受些,偏偏断秋毫无怨言。
断秋见断江不走,转身厉声道:“带他走!”
断山清楚断江的性格,他决定的事就一定不会更改,因此,断山只能扛起他向大堂外跑去。
断江这次倒是没反抗,趴在断山肩头的他静静望着那熟悉的背影,渐渐的,视线便开始模糊起来,泪水已然是浸透了断山的后背。
离开城主府的断山带着断江赶往西城门,路上时不时的遇到逃命的***民,但却没有任何敌人。
正当二人马上便要走出西城门的时候,微风袭来,断山的脸颊不知被何物所伤,惊现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原本无人阻挡的西城,突然出现一位手拿折扇的白衣青年。
来人姓荒名粲,一头白发,束着长马尾,面色有些苍白,腰缠白玉带,脚踏白色短靴。
侧对着断山的荒粲两手握着折扇,看也没看他们,道:“这么着急,你们这是打算要去哪儿啊?”
断山眸光一沉,咬牙道:“鬼蝠荒粲,江城天赋最高之人,江城城主江狰的义子。”
荒粲缓缓转身,面色苍白的他盯着断山说道:“没错!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可要送你们上路了。”
在此碰上荒粲,断山深知自己想要活着走出雍城基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他毅然决然地拔出了腰间长剑。
“断江,大哥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以后你只有靠自己了。”说完,手持长剑的断山向荒粲袭去。
荒粲以手中折扇来对抗断山长剑,二人相斗数息,断山便被荒粲一掌拍中胸口,口吐鲜血的他仰面倒飞出去。
断山看向身旁紧握双拳,一动不动的断江,厉声吼道:“你还在等什么?!等着替我收尸吗!!!”
被他这么一吼,赤着双足,身背木板的断江哆嗦了一下。
片刻后,断江翻身跃上大街一侧的屋檐,快速向城墙的方向跑去,显然,他是想越过城墙,从而逃出去。
“逃?可能吗?”荒粲冷冷一笑,只见他抬起右手,手中折扇指向正在奔逃的断江,一束透明的劲风从荒粲折扇中射出,而断江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了双脚,令他站在原地难以脱身。
断江感受到迎面袭来的危机后,瞳孔猛的瞪大,因为他根本抵挡不住荒粲的进攻。
千钧一发之际,手持长剑的断山挺身而出,一剑斩掉那束充满杀伤力的劲风,紧接着,他挥剑斩灭束缚断江双脚的风圈。
断江毫不迟疑地抬脚跃上城头,荒粲身形一闪,眨眼出现在城头上,他刚要伸手去抓断江,一道剑气令他猛地收回手掌。
断山赶至城头,将断江护在身后,催促道:“快走!”
荒粲看着跃下城头的断江,语调低沉道:“你还真是碍眼啊。”
说罢,他挥出掌中折扇,再次与断山交战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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