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在外头道，“殿下说，今日不会来东宫，请娘娘早些休息。”

“无碍。”

奴婢只好离开，又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灯火通明的屋子。

白婉清听着奴婢的脚步声渐远，褪去身上的嫁衣。

她颤抖地将里面染血的白布条撕开，在梳妆台里摸出了一瓶伤药和一卷白布条，开始上药。

“嘶——”白婉清眨了眨眼，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子，有些疲惫地靠在床边，手臂放在眼睛上遮着，似乎很无力。

“幸好殿下没有来，不然看见了我的身子，说不定要厌恶了。”

本来轻飘飘的一句话，她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哽咽。

“幸好他没来。”

“幸好，幸好。”

尽管用手臂遮着眼睛，可是眼泪还是顺着手臂划过了脸颊，落在了她可怖的伤口上。

“殿下，很快了，很快就过去了。”

……

第二日下了场大雨。

“公子，今日不去东宫吗？”

柳云戟难得没有看书，他站在窗前，看着淅淅沥沥的大雨，一言不发。

“不去了。”

他忽然转身，不再看向窗外。

“可是昨日新婚之夜，您都没有在那陪着将军……”

“她已经走了。”

书童有些诧异“：您怎么……”

柳云戟道“：今早她上朝，交了出征的奏折。”

“您知道，那……”书童看着柳云戟漠不关心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公子，您不爱白将军吗？”

柳云戟终于看向他。

“你跟了我多久。”

“公子，有两年之余。”

“所以，你还不懂吗？”

书童再也没说什么。

“把窗子关上吧。”

书童刚要关窗，就听见有人在用力地敲院外的门。

“殿下！殿下！”

柳云戟浑身一颤。

书童扭头看他。

“公子，是白将军！”

柳云戟抿了抿唇，道“：她来干什么。”

“要开门吗？”

……

“殿下！”白婉清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使劲敲着门。

门应声而开，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她所熟悉的人。

“殿下。”白婉清不顾浑身狼狈，朝他笑，“还好，还好殿下没有不理臣。”

“你不是去出征了吗。”柳云戟举着伞，看着穿着军甲，浑身湿漉漉的她。

“臣想来看看殿下。”

柳云戟沉默了一会，道“：你走吧。”

“殿下。”白婉清看着他，“臣知道这样子不对。”

“臣知道殿下并不爱臣，也知道殿下这会儿肯定恨死臣了。”

白婉清笑了“：可是臣必须这样做。”

柳云戟就这样举着伞，看着白婉清转身离开。

本来可以不用理会，直接进屋子的……

“等…”柳云戟举着伞追了上去，白婉清听到有人靠近，停下脚步回头看见他朝她而来。

“殿下……”

柳云戟气喘吁吁地跑到她身边。

“你拿着。”他将手中的伞递给了她。

“不用了。”白婉清先是愣了愣，紧接着笑着摇摇头。

柳云戟盯着她。

“拿着。”

“可……”

他不想听她说别的话，直接把伞塞到了她的手上，转身就走。

白婉清举着伞，看着他的背影，眼角有些酸涩。

“殿下！”

“臣，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