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越，上证据！”

驰越等待这一刻已经许久，当即掩饰不住兴奋的语调，应声道：“是！”

转眼，一名瘦弱书生模样的男子被他带了上来。

男子有些局促的看着周围人，被驰越提醒一句，才恍然回神跪到地上。

曹学林在看到这名男子走上来时，顿时震惊的哆嗦着唇，止不住的发抖，生怕对方认出自己一般，深深埋下脑袋，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脸。

府尹疑惑问道：“驰统领，这又是何人？”

驰越连忙示意男子回答。

那瘦弱男子赶紧拱手回道：“禀大人，小民是一名行脚商人，走到哪里就从哪里进货，再到下一个地方去卖。”

府尹听此，愈发奇怪，看向姜暖月。

“不知小姐带这人过来是做什么？难不成他也亲眼见到了曹学林杀害卫家一家的情景？”

姜暖月摇头笑笑，“这倒不是，不过他也算是证人之一。”

而后，她又看向国君，恭敬道：“还请国君将之前曹学林呈上的琉璃燕子借与我一下。”

来这里前，姜暖月便派人进宫，请国君务必带上琉璃燕子，国君知她有用，自然不会拒绝。

于是朝身后招招手，贴身侍从立刻奉上一个锦盒，锦盒打开，晶莹剔透的琉璃燕子顷刻展现在大家眼前。

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物件的百姓们，顿时唏嘘不已，忍不住睁大眼睛，往前凑想再仔细看上几眼，不过都被维持秩序的衙役给挡了回去。

驰越接过侍从手里的锦盒，给瘦弱男子看了看。

男子立刻指着里面的琉璃燕子，激动道：“没错，没错，这正是我从那个黄头发的异域人手里收回来的琉璃燕子！”

“你确定没有看错？”驰越又问一遍。

“没有没有！”

男子连连摆手，十分肯定。

“这就是我收回来的那个！那个黄头发的人说是从海的那边过来的，整艘船上一共就三个琉璃燕子，我看着稀罕，就全都收回来了。”

“当时本来想卖个高价，谁知道这东西太脆，回城路上就碎了两个，我怕这仅剩的一个也碎了，收不回本，就随便定了个价，在都城找人卖了。”

“卖的时候，大家还都稀罕的不得了呢！”

“这一阵我正好也留在都城，还没发现有其他人也卖过这个，所以我敢说，这东西目前在都城绝对是独一份！”

“而且我卖出去的东西，都会在隐蔽的地方刻上一个‘贾’字，嘿嘿，就是我的姓，方便我以后能认出来这东西是我卖的。”

“啊，我可以指给你们看，就是这里！”

驰越顺着他手指的地方，果然找到一个不起眼的“贾”字，立刻呈给国君、府尹等人看。

而后，又问男人，“那在这堂上，是否有买这琉璃燕子的人？”

男子连忙去瞧堂上众人的脸。

曹学林本将脑袋埋得更深，身边的衙役却在驰越眼神的示意下一把揪起他的头发，强行让他将脸露出来。

那名行脚商人看到他的脸，顿时指过去激动道：“就是他！就是他！”

驰越扬扬下巴，“再仔细看看，真的是他？”

“我不会认错的！”男人肯定道。

“这人第一眼就看中了这只琉璃燕子，还跟我闲话许久呢！”

“打听了不少海那边的事情，我全都告诉他了。”

“这人付钱的时候也十分爽快，这么爽快的买主，我绝对不会记错的。”

他话说完，曹学林已经彻底瘫了。

姜暖月眸带冷意，适时开口，“大人，曹学林曾对圣上言明，这琉璃燕子是卫家二老托人从海那边的国家带回来的。”

“而且卫家二老已经决定定居在那里。”

“可如今事实证明，这琉璃燕子是曹学林从行脚商人手中买下来的，由此可见，曹学林在说谎。”

“为了遮掩卫家二老已经不在人世，且是被他所害的事实！”

“不！不！我没有！”

曹学林仍是摇头狡辩，奋力挣扎。

“是你们收买了那个行脚商人！这都是你们设下的局！”

姜暖月轻笑一声，摇头叹息，“还是嘴硬，看来，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啊！”

“驰越，再带证人！”

驰越将后堂也等候了许久的证人们纷纷带上。

直接拱手对府尹禀告，“大人，这些都是卫家的邻居，他们的户籍在卫家当地的府衙都有，可以跟那里的府衙求证。”

“好，我知道了。”都城府尹点点头，“他们又能证明什么？”

那些人得到驰越的示意，立刻井然有序的向府尹回禀了曹学林用金子收买他们，让离开城镇一夜的事情。

连那些异常的细节，都被讲述的清清楚楚，不容辩驳。

“大人。”

等他们说完，姜暖月又及时补充。

“我还让驰越和汀芷找来了给卫家大小姐做衣服的裁缝和绣娘，只要给曲莲儿量下尺寸，就可以确定他们证言的真实与否了。”

“好！请裁缝和绣娘到堂上来！”府尹立马道。

看到那两人进来，曹学林就完全绝望了。

他忽然想起之前在宫里与姜暖月商议如何让曲莲儿认罪那天，当时还奇怪一直对姜暖月寸步不离的驰越和汀芷到哪儿去了，现在想想，那两人怕早已到了卫家，找到这两名证人了吧！

裁缝和绣娘一看到曲莲儿，便立刻指认出她现在身上穿的，就是他们给后来那位尺寸变了的“卫家大小姐”做的衣裳，上面还有他们店铺的标志。

府尹着人一查，当即确认了事实。

这下，曹学林再无狡辩的理由，只得乖乖认罪。

都城府尹惊堂木一拍，陈述曹家一家罪状，最终判曹学林和曲莲儿二人秋后问斩。

曹母知情不报，有纵容包庇之罪，也判了流放。

“叮——卫莞幸福值+10，总数值90。”

听到判决，曹母又是一阵哭嚎。

曹学林和曲莲儿两人则好似已经麻木，目光呆滞，对这种判罚已经不痛不痒了。

“秋后问斩，这两人还能好好活上几个月呢！”

“若是赶上什么喜事，国君大赦天下，他们岂不是又能活着了？”

“啧啧，这要让他们在牢里不用干活，好好待上几个月，再大大方方走出来，我一口老血都得呕出来！”

百姓们议论纷纷，对几人恨得牙痒痒，深觉这样的判刑简直是便宜了他们。

“大人，曹学林和曲莲儿罪大恶极，若这几个月在牢里一直吃白食，不仅浪费大盛国的粮食，同时也让百姓们心中愤慨。”

这时，姜暖月再次微笑开了口。

“我这里有个建议，不知道大人是否愿意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