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颗脑袋凑在一起,低声细语地商量着偷书的事情。
因为明天白天要举行大朝会。
苏辰和陆离将跟随中立派的苏家代表一起前去朝拜皇室,所以白天的时间基本是占的满满当当的。
而且白天的时候大书库附近也常有阅读书籍的学者,大书库到了晚上一般是不开门的,但是门里门外都有守卫。
雪莉的身份和她对于大书库的认识可以帮助三人轻松地潜入大书库。
三人约定好时间,就在明天晚上午夜左右动手。
陆离和苏辰在实验室告别了雪莉,两人没有滞留在学院,回了公爵庄园过夜。
第二天,天色微亮的时候,两人跟随着苏家的车队一起从庄园发出,向神秘巍峨的城堡开去。
陆离和苏辰坐在同一辆马车上,而苏月和公爵苏明坐在另一辆马车上,周围是银甲长枪的骑士扛着苏家的月亮家徽,白马银枪地拱卫在车队边。
陆离把头伸出马车,虽然现在的天色很早,连道路旁的店铺都没有开门,但去往城堡的主干道上已经是车水马龙,人山人海了。
只不过苏辰家作为中立派中的大贵族,也是白垩帝国数一数二的世家,他们的车队无论在哪,都有人为他们让行,哪怕前面是一队贵族。
这是分封制的等级压制,大贵族在这个国家中代表着拥有皇权之下最殊胜的身份。
当然,摄政王这种临时出现的王具有特殊性,不能算在贵族的体系之中。
事实上卡洛斯的家族依然只是一个大贵族,只不过卡洛斯摄政王的身份存在有一定的特权。
也正是因为苏辰家地位高贵,当别的贵族还在路上因为拥挤而赌的焦虑,苏辰家的车队就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城堡的下方的广场前。
陆离拉开车帘,前面区域被挖通,玉雪山下的湖水顺着渠道涌入,形成了城堡下的护城河。
从下面往上望去,一座气势宏伟的白色大城堡像是沙漠中海市蜃楼的天宫,缥缈如神明的殿堂,高大的插入苍茫天空。
高耸的尖塔,尖形拱门、肋状拱顶与飞拱充满了浓郁的宗教色采,空中楼阁高塔峥嵘崔巍,建筑上插满了白垩帝国半弦月的旗帜,风声嘶嘶,旌旗蔽空,似阵前的千军万马。
陆离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指环王》里的刚铎都城,只不过双方在建筑风格上略有差异。
“苏辰,为什么你们家旗帜和城堡上的一样,有说法吗?”陆离戳了戳苏辰的肩膀。
苏辰从闭目养神的状态中睁眼,点点头,“皇室的旗帜一般是半弦月下带四颗星的,而我们大贵族的旗帜半弦月下只有三颗星。”
苏辰这么一说陆离就瞬间明白了,他甚至明白了那些星星大概是什么意思,想必是用来划分贵族等级区分用的吧。
城堡内传来了擂鼓的声音,随后是架在城堡上,声音低沉浑厚的大型号角,鼓号声一浪一浪,像是山谷里的夜风,回荡在城堡的周围。
随着鼓号声的进行,城堡前那巨大的铁架桥缓缓放下,苏辰家作为大贵族,是第一个带着骑士走进皇城的城堡里的。
进入城堡,陆离发现除了城堡之前的外墙,里面甚至还有一座内城墙环绕,他抬起头,惊愕地发现那些城墙像是俄罗斯套娃那样,一圈圈地往上。
这简直就是一座完美的军事要塞,哪怕敌人冲破了城墙,攻入城内,他们面对的一层层错落有致的立体性防御。
“苏辰,你们这里有没有会飞的神之链?”陆离问了问。
“会飞的...”苏辰思考了一下,大概明白陆离的意思,“风系神之链可以御风。”
“如果敌人入侵,用风系神之链渗透进来行刺,岂不是非常危险,他们甚至可以不用攻克城门。”
陆离觉得有异能的世界,这样的大型防御工事可能存在逻辑上的缺陷和漏洞。
“多虑了,城内有大量的高手,明的暗的,想要来到这里行刺,还不如想想看怎么攻克城门吧。”苏辰似乎也懂陆离的天真,笑了笑。
陆离若有所思,他伸出脖子,鼻子大力地嗅了嗅,像一条狗似的。
“你怎么了?”
“没什么,怀念一下这里的空气。”陆离摸了摸头发,开玩笑道。
“你来过这里?”苏辰愕然。
“额...我和师傅来过一趟...”
陆离突然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搬出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大胡子顶一下。
苏辰相信陆离,没有继续问下去。
陆离当然不可能是来这里嗅一嗅甜美的空气那么简单,很多都说强者能散发气息,他是想试着感应一下气息。
可惜他不能像玄幻世界那样察觉到某某高手的气味。
有点遗憾。
车队开入内城,城堡内的解构错综复杂,车队在进入城堡之后只能停在城堡下的驿站,所有的银骑士都守在这里,他们没有资格与苏家代表一起去朝见皇室。
苏家的代表团一共四人,也就是公爵苏明,世子苏辰,还有养女苏月和一个家客陆离。
从城堡下登上城堡,陆离和苏家的代表团一起来到了中庭的位置。
中庭这里是一座巨大的露天广场,广场前有一条几百级的白色大理石台阶,顺着台阶往上,那里就是城堡的顶端,也就是皇室所在的地方。
因为人还有到齐的缘故,陆离和苏家的代表们只能先滞留在中庭的广场上。
不一会,从城堡内涌出了数百名银甲骑士,他们分别登上台阶,夹道立于台阶两边,严阵以待。
日升高空,阳光普照。
中庭的广场上已经站满了前来朝会的贵族,苏家站在人群的最前面,陆离往后看了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制式的刻板,没有一点笑容。
不过想来在这种情况下,露出一点笑容恐怕都是非常不严肃,乃至于轻蔑可恶的举动吧。
陆离自己也端正了姿态,和苏辰一样学着木头人的站姿,一动不动。
又过了片刻,皇宫内响起了气势恢宏的鼓号声,苏明向前几步来到台阶前,将手放在胸口,弯腰鞠躬,向皇室行贵族之礼。
后面的苏辰和苏月也紧随其后,陆离为了不露馅,便很自然地跟上去一起行礼。
银骑士交叉的长枪像是一道道闸门打开一般,给苏家的代表团放行。
陆离跟着苏家的代表团一级一级地往上爬,还好陆离经过气力锤炼,否则几百级的台阶,想要面不红,气不喘地爬上去,恐怕作为一个不怎么运动的普通人是很难做到的。
很快,苏家代表团来到了皇宫前,那是一座高大的殿堂建筑,除了门口站着双手空荡的黑衣骑士,这里几乎没有任何的守卫。
“如果在这里偷袭的话,恐怕很容易得手吧。”陆离小声地嘀咕。
可即使这样的嘀咕,却让那些黑衣骑士投来了警惕的目光,陆离连忙悻悻闭嘴。
他和那些黑衣人至少有两百米的距离,这样的距离陆离的声音很小,哪怕是苏辰都听不太清楚,他们居然能听得到。
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让陆离开始严肃起来。
苏辰说的很对,这里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
也许明处只有那么几个黑衣骑士,暗处说不定就几十个。
可能皇室这么做,只是故意给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营造一种这里人很少,很容易得手的假象。
可以理解为另类的钓鱼行为。
陆离跟着苏明三人一路向前,最终穿过黑衣骑士的守卫。
在经过黑衣骑士的时候,陆离的目光稍稍偏侧,果然这些骑士都在紧张地盯着陆离。
他们现在的肌肉一定是绷紧的,只要陆离稍微做出什么诡异的举动,他们就会瞬间将陆离拿下。
有惊无险地穿过守卫,苏家代表终于是来到了这个大殿之中。
殿堂整体呈现出光彩照人的白色,大理石束柱撑起高大的穹顶,穹顶上刻画着星月壁画,璀璨的钻石水晶镶嵌在壁画之上,在阳光的照样下像是一颗颗闪耀的星星。
地砖干净如洗,和陆离第一次来到这里一样,只要低下头,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模糊的倒影。
金色的阳光从高大的玻璃外透射进来,光束温暖地洒满大殿,让白色的大殿呈现出一种白金色的光芒,这为大殿蒙上了一种特殊神秘的光彩。
陆离踏着地面走入大殿,苏家是大贵族,他们站在了距离皇位最近的地方。
在这个位置,陆离看到了台阶之上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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