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脸的关公战长沙,黑脸的张飞叫喳喳,薛蘅的心里想起了这一句歌词。
她知晓一个团队里必须要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才能稳健发展,在汉寿乡她唱的就是白脸,奶娘唱的便是红脸。
西青的席家则正好相反,一把手常红脸,二把手唱白脸,想必席家的内部矛盾也不少。
景侍卫咬了咬牙,对于席瑞这种做生意是手段的人很不耻,并且任何算计薛蘅的人日后定不会轻饶了。
如今薛蘅准备引进欸麻种植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日后要让定康县的村民用上廉价布料的消息也已经传开了,定康县的百姓迟早会人尽皆知。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若是没有处理好,薛蘅许是会因此成为言而无信的小人。
景侍卫的心里也甚是着急:“要不要将席瑞传来,让他出面澄清这个消息?”
他的想法比较简单,谁散播的谣言就让谁去澄清,解释清楚了自然就没有事情了。
薛蘅微微思考了片刻,摇了摇头:“此事事关重大,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是席瑞散播的谣言,他定然不会承认此事,或许还会倒打我们一耙冤枉他,他在定康县村民心中还是有一定的威信,此事不急。”
景侍卫的心里虽不甘心,却也知晓薛蘅的没错:“眼下的事要怎么处理,欸麻种子那边的希望不大,百姓那儿还是需要趁早给一个说法,拖下去只会更难解决。”
薛蘅思索了一会,心里大致有了有了一个想法:“告诉村民贫道正在向西青席家讨要欸麻种子,若是村民问起欸麻什么时候能够种到地里,欸麻布定价几何,这些都不用回答,只让他们静静等待便是。”
“是”
景侍卫走后,薛蘅吩咐吟唱小调的伶人退下,便拿出纸笔给薛家大宅和长安去了一封信。
若席瑞是想用百姓来压她,从她的这儿获得利益,那她必然会用强权压制回去,席瑞在益州的买卖那就别想继续下去了。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病猫了。
……
景侍卫按照薛蘅的话,吩咐手下的人传播出去:欸麻种子如今还在讨要之中。
百姓们听闻之后却并不这样的想。
他们依然是期盼着便宜的麻快点出售,好给家里添置几身新衣了,依然认为今年过年的时候,他们便能穿上定康县种植的欸麻做成的麻布。
无论此事是真是假百姓们并不在意,只要过年的时候定康县有了便宜的麻出售,家里换上了新衣那便可以了。
景侍卫最终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想着真是一群愚民,只看的见自己的利益,若是没有薛蘅他们如今恐怕是连水碓还没有用上。
薛蘅脱下了道袍,换了一身蓝色的便服,只是头顶依然是道士的发髻,出了洗月观,去到定康县城游历。
她这一次的出门排场极大,身边跟随带着宝剑并且训练有素的侍卫,毕恭毕敬的丫鬟,无一不透露出薛蘅的身份高贵。
这样的出行当然是会自带气场了,街道上的百姓看见薛蘅来了,纷纷站在道路的两旁让行。
同时百姓们皆是朝着薛蘅投去羡慕的眼光,府里请这些丫鬟、侍卫一日需要的银子,恐怕都够他们一家人饱餐一日了。
若是能够将这些侍卫、丫鬟裁掉一部分,将省下的银子交给他们,那敢有多好呀。
这样的事也只有坐坐白日梦。
薛蘅也没有拿架着,与一些村民眼神对视的时,便会微微一笑很友善。
路过一个菜农的摊位上时,薛蘅停下了脚步,看了片刻摊位上的青菜:“你家这叶子菜种的还真不错基本上没有虫眼。”
“多谢道长的夸奖。”菜农笑了笑。
“日后将这些青菜送到洗月观来吧!”
菜农先是楞了片刻才反应了过来,“多谢道长,道长真是个好人呐!这些菜给八文就好。”
他的心里甚是感激,若是自家的菜洗月观包了,那省下的卖菜时辰,便可以多劈一点柴火去卖了,等于每一日便可以多赚上几文了,长期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薛蘅吩咐禁步将菜钱给了菜农,“你家的菜种得好,这都已经到了下晌,叶子菜看起来依然是水灵灵的呢,就像是刚从地里摘出来一样!可是住在县城里,在家中院子种下的蔬菜吗?”
“道长误会了”菜农拱了拱手:“小人家住在白泽乡,回家要经过道长修建的天堂路,叶子如今看起来还是水灵灵的样子,是因为小人洒了一些水上去,不过也感谢道长,以前种了菜都是自家吃的,如今有了天堂路,小人就能将家中种植的蔬菜卖到县城里,贴补一些家用。”
宫绦感觉薛蘅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从街边的商铺中借来了一把椅子,放在了薛蘅的身后。
薛蘅便坐在椅子上,继续和菜农聊着。周围还有保护她安全的侍卫,在侍卫外面便是围观她的村民,她觉得现在自己就像是干部下乡体念民情一样,这种感觉还是挺不错。
“贫道虽然已经来了定康县一些日子,却深觉对定康县的了解还不够多。恕贫道冒昧问一句,你们平日赚得了钱财都准备如何花用,攒下来,买肉,或是做新衣?”
菜农瞧着薛蘅坐了下来,想必是想要与他长聊了,薛蘅怎么说也是乡君,是他见过的最大的官了,如今一点架子也没有,就坐在他的摊位前与他闲聊。
不像那些官老爷张口就是汝,尔等吊书袋子,倒像是的隔壁翠花喜欢热闹的翠花一样。
这心里放开了警惕,话匣子就打开了,与薛蘅滔滔不绝的聊了起来。
“最近地里的蔬菜成熟了,能够卖些银子补贴家用,小人自然也买了一次肉回家改善生活,不过咱们是庄稼人,赚得的每一文都是辛辛苦苦从地中刨出来,哪有资格去喂饱馋虫,能够偶尔吃上一次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最近也只买了一次肉,不过偶然会给家中孩子带一个烧饼回去分着吃,等这一茬叶子菜卖完了,小人准备再买一次肉给孩子们解解馋,下一次就得等到过年的时候再买肉了。”
薛蘅轻轻的点了点头:“那新衣呢?贫道长这般大,每到做新衣的时候还高兴无比呢!”
“新衣,自然也是要做的”菜农笑了笑:“咱们都等着道长为我们准备的便宜布料呢!许是能够给家里多添置一件新衣了。”
看着菜农发自内心的笑容,薛蘅跟着苦笑,种植欸麻八字还没有一撇,村民们却抱有这般大的希望了。
围观的村民听闻了交谈的内容,也跟着笑道:
“今年冬日的新衣就提前多谢道长了。”
“草民已经有十年没有裁制过新衣了,衣服是补了穿,穿了又补,这次道长让人种植欸麻,等制成麻布以后草民一定会来支持道长的生意,给家里添置几件新衣。”
“道长,真是人美心善的活神仙啊!有道长在我们定康县,以后的日子定然会越来越好了。”
村民七嘴八舌的称赞着薛蘅,看着薛蘅的目光里也充满了炙热,活脱脱后世看见偶像时的目光。
薛蘅笑而不语的看着围观的村民,看来之前让景侍卫吩咐人传出去的那番话并没有起作用,村民还是认为过年的时候会有大量廉价的欸麻布出现在市面上!
传闲话的人还好给她留了点余地,没有说她准备白送给村民们,定康县少说也有几千号人,一人一文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半刻钟之后,终于有人发现了问题,看着薛蘅的目光里满是担忧。
“对了,道长,我们听说欸麻在夏末就得种植,现在已经是初秋了,西青的欸麻种子还没到吗,会不会赶不上季,错过了就要等好些日子了。”
村民将目光投向了说话的人,难道他们今年买不到便宜的欸麻布了吗?
薛蘅慢悠悠的出声:“虽然席家大宅在西青距离定康县很远,但席家的席瑞公子就在益州做买卖,前段时间他来找贫道说,他的手中有欸麻种子,只是没有得到西青大宅的允许不能给贫道。”
“啊,那岂不是没有欸麻种子了,那可如何是好”村民的担忧不亚于薛蘅,这可是关乎到了他们冬日里能否换上新衣。
薛蘅也叹了口气:“贫道已经给了席家大宅足够的诚意,若是到了快错过播种季节的时候,席家大宅还没有将欸麻种子送来,贫道便会从席瑞公子那儿讨一些种植,只希望席瑞公子不怪贫道太过霸道了。”
“道长不必为此事担心”菜农听见便宜的欸麻布还有希望,赶紧将自己知晓的说了出来:“上一次小人和席瑞公子同乘一辆马车,席瑞公子就对小人说了欸麻一事。
小人虽然不聪慧,但从席瑞公子的话中能听出,今年定康县必定是有欸麻出产的,定是席瑞公子知晓席家大宅会给道长种子,又或者是席瑞公子愿意给道长送来欸麻种子。”
虽然几日前就已经确定了在背后搞鬼的人是席瑞,但此刻再次从菜农口中听见,薛蘅还是止不住心里的怒气。
算了算时日益州大宅的回信应当快到了,席瑞想算计她那是胳膊拗不过大腿,那什么与她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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