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说的对，本宫自这就吩咐下去，白家也是诗礼传家，想不到也是贪恋富贵，名声脸面都不要了。”

“谁说不是呢？”

事情很快传到了朝臣那边，廖锵鸣眼神眯起来，瞪了姬玉琅一眼，他的女人敢栽赃我窦姐姐，待会儿要他好看。

姬玉琅更生气，白玉乔这个没脑子的东西，怎么敢去惹窦琳琅？

他现在都躲着走，怀个孕就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谁都不放在眼里？

心里一阵厌恶，生也是生个女儿，要她何用？

老皇帝累了，早早离开，朝臣们自便，找了自己的小圈子喝酒聊天，抛开那身官服，他们其实也就是个普通男人，喝多了也是丑态百出。

廖锵鸣拒绝了孙元洲带着他去见各位大佬，悄默默离开，去找窦琳琅，男人哪儿有窦姐姐香？

窦琳琅正好走出来，两人不期而遇，相视一笑，空气中都透着甜蜜:“你怎么出来了？”

两人不约而同问对方，又笑起来，廖锵鸣蹭到她身边，道:“那个白玉乔又作妖了？”

“跳梁小丑，不足挂齿。”

美好的气氛总会被人打扰，姬玉琅挡住他们的路，深深弯腰鞠一躬道:“对不起，我替玉乔给你赔罪了。”

“算了吧，要赔罪也是她自己来，你替着算什么事儿？

你有那个功夫，不如好好教教她，总这么作妖，也怪烦人的。

没事儿请让让，我们要出宫了。”

姬玉琅想起前世，每次白玉乔闹腾，他都护着，窦琳琅都是冷淡看着，最终也没有责罚，那时候不知道为何鬼迷心窍，就想用白玉乔跟她作对。

现在想想，许是想看到她为自己吃醋，可惜一次都没有。

姬玉琅想什么窦琳琅不管，廖锵鸣提议去酒楼吃饭，他定了望月楼的顶层，能边吃边赏月，是个约会的好地方。

姬玉琅看着两人恩爱的背影，眼神更加阴鸷，凭什么自己越来越不顺，她却能弥补遗憾，人生圆满？

要倒霉大家都倒霉才好，只留自己在泥沼里挣扎，窦琳琅，你怎么忍心？

既然你不仁，别怪他心狠，姬玉琅对窦琳琅的执念，越发深刻，哪怕不要皇位，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毁了她。

……

就在他们进宫的时候，关押沈氏的院子外面，厨娘送来饭菜，今日是节日，还赏了一壶酒给她们。

婆子很高兴，吃吃喝喝，没想到一杯酒喝下去，晕倒在了桌子上。

厨娘拿过钥匙，观察四周没有护卫，打开门，走进去找沈氏。

院子里的大树下，一个白胖妇人正在梳头，姿态娴雅，只是一身痴肥，看着跟东施效颦似的，没有美感，只有恶心。

“沈夫人呢？”

厨娘问一声，妇人转头，厨娘吓一跳:“沈夫人，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五官依稀能看到沈氏的影子，厨娘差点儿不敢认。

“你是谁？”

沈氏精神都出问题了，像是停留在未出阁的年纪。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以出去，唯一的一次机会，你自己把握。”

“出去？我要去哪儿啊？”

胡妈妈走出来，警惕看着厨娘:“你想做什么？我们夫人已经这样了，你还不想让她安生，你是谁的人？

“这个不重要，机不可失。”

厨娘没有时间跟她们墨迹，道:“沈氏，你不想看着窦家倒霉吗？你不想报仇吗？你的情郎，女儿，族人都是被窦琳琅所杀，你就看着她风光得意，自己却被养猪一样关在这儿？”

“窦琳琅？窦琳琅！这个不孝女，我要掐死她！”

厨娘看激起了沈氏的仇恨，满意点点头，任务完成，她得撤了，迟了可就走不掉了。

沈氏跑出院子，后门也被打开了，卡蛮痩的婆子都倒在地上，一路顺畅跑出了窦家。

“哈哈……，我终于出来了，你休想关着我，我要掐死你这个逆女，我最后悔就是生下你……”

沈氏疯疯癫癫，边跑边笑，遇到的路人都忙不迭闪开，生怕她发疯伤着自己。

很快到了大街上，行人也是连连躲闪，谁家疯婆子跑出来了？

她诅咒窦琳琅，只是声音沙哑，像是漏风的风箱，不仔细听都不知道她说的什么。

渔阳老在衙门里带着也闷得慌，跟着同僚出来巡街，恰好遇到跑出来的沈氏。

“谁家疯子跑出来了？送到京兆府吧，万一发疯咬人怎么办？”

“行吧，你去，恶心死了。”

“行，我去，姑奶奶你歇着。”

渔阳到底是个美女，同僚没有别的歪心思，也愿意多做点儿事儿，女孩子总会多些优待。

渔阳看着疯婆子，感觉有点儿眼熟，她很早见过沈氏一次，加上窦琳琅长的有几分像沈氏，仔细一听，嘟囔着窦琳琅的名字，渔阳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窦琳琅那个狠毒的娘？

沈家的事儿她是知道的，包括沈氏之前偏心侄女儿，虽猜不到沈家做了什么恶，让窦琳琅出手灭掉了，但是肯定跟内宅阴私有关。

那她就不能落入官府手里，不知道会被谁利用，来攻击窦家。

京兆府的差役正好在巡逻，也发现了沈氏，玄衣卫的人正要挥手，让他们把人带走，省了自己跑一趟，被渔阳阻拦。

“你是沈氏？”

沈氏眼睛一亮:“你认识我？窦琳琅那个逆女，她敢囚禁我，我要去官府，我要进宫，我要告她……”

渔阳倒吸一口凉气，这事儿闹大，窦琳琅可就陷入风暴中心，洗都难洗白，尤其是在她和廖锵鸣要成婚的日子，除了这种事儿，廖锵鸣也会被连累。

“怎么回事儿？”

“啊，你个疯婆子，敢袭击我？都别过来，她会伤人的……”

渔阳大喊一声，差役抽出长刀，纷纷对准她:“不许动，蹲下！”

沈氏不听，只想着找人告窦琳琅，冲着他们走过去，披头散发，猩红兴奋的眼神，看着跟恶鬼似的。

“你站住，别逼我们动手……”

渔阳像是被惊吓似的，无意碰了差役胳膊一下，长刀就这样插入了沈氏的胸膛。

“啊，是她自己撞上来的，不关我的事儿！”

差役都哭了，我真的没想杀了她！

看热闹的百姓吓的四处跑，又被人碰了长刀一下，长刀没入大半，沈氏嘴角流血，浑身的力气流干了，倒在地上，看着蔚蓝的天空，不知道有没有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