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的事儿孙元洲已经知道了,有窦琳琅护着,比他的玄衣卫还要安全,就没有去接廖锵鸣,只是没想到,一大早的自己的人先内讧了。
一行人进来,看着孙元洲黑着的脸色,都耷拉着头,老老实实回话。
“大人,属下九死一生,幸不辱命。”
廖锵鸣送上那本册子,孙元洲随便看一下,丢下他们道:“本官要进宫面圣,你们整顿人马,随时待命。”
”是!“
孙元洲一走,廖锵鸣马上嘚瑟起来,一挥手跟黑老大似的,”走,把咱的人都找回来,升官发财就在今天了!“
“大人威武!”
孙涛的属下冷哼一声:“一个小旗,撑死了百八十号人,真是会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大将军呢!
就你那么点儿人,一声哨子的事儿。”
廖锵鸣:“……”
官儿小就挺忧伤。
“哎,没办法,谁让咱年纪小呢,我才十五岁,还是个一百八十个月的宝宝呢,上次指挥使大人要给我升官,就因为年纪小,给搁那儿了。
不像有的人,都能当爷爷了,也就是个……
哎,孙大人,您是个什么官儿啊?”
众人憋着笑,跟廖少爷斗嘴,你是没尝过他的厉害。
孙涛阴沉着脸,“咱们走!”
“哼,不战而败,怂货!”
“你……”
孙涛属下气死了,他们在玄衣卫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当面挤兑,真想揍死他。
“走,别惹事儿。”
孙涛能屈能伸,把人带走了。
廖锵鸣呲着牙花子,“他现在是个什么官职?”
陆宁道:“是个千户,听说指挥使大人有意升他当镇抚使,不过暂时没孔雀。”
比他大两级,不算事儿,但是这个人睚眦必报,能屈能伸,是个狠人,廖锵鸣觉得,还是早点儿摁死了省心。
回到衙门待命,刚吃完午膳,圣旨下来了,抓捕宁王世子,还有一串儿的抓捕名单,都是跟宁王又勾结的朝臣,一时间朝廷震动,人人自危。
一旦涉及到这种谋反案子,一死就是数万人,官场都得来一次大换血。
也就是景泰帝年纪大了,只追究主谋,饶是如此,也牵连到了几十家高层官员。
五城兵马司也忙起来,日夜巡逻,配合刑部,玄衣卫捉拿逃犯。
窦琳琅把宁王世子交给廖锵鸣,献给朝廷,又是一大功劳,众人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廖锵鸣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功劳一个接一个,跟喝水似的,寻常差役一辈子捞着一个就够一生受用了,他倒是好,踩着宁王世子,一跃成为朝中新贵了。
孙元洲看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慈爱,你说人家吃软饭,靠着窦小姐帮衬才立功的,那你也去吃啊!
能吃上软饭也是一种本事。
玄衣卫数十万人,人家窦小姐怎么只看上他呢?
廖锵鸣惦记已久的百户官职终于落实了,官服都比以前威风,绣春刀跨在腰间,走路都不自觉带风,简直是玄衣卫最靓的崽。
“大人,你看墨家翻案的事儿皇上怎么说?”
也是巧了,宁王勾结的工部侍郎陷害了墨家,他才能坐上工部侍郎的位置,迷信里有记载,证据确凿啊。
毕竟是一起去皮袄的兄弟,廖锵鸣还是惦记着莫星盛的。
孙元洲忙的脚不沾地,眼底下的黑眼圈跟熊猫似的,毕竟他也是四十多的人了,不分日夜连轴转,铁打的人也吃不消。
揉揉眉心道:“等等吧,我会提醒皇上,为墨家求情,你也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清除宁王余孽,不能急。”
“好吧,谢谢大人,您也注意身体啊,熬坏了我们上哪儿找您这么好的上司呢!”
孙元洲都被他气笑了:“你小子,这是想我好还是怕我死啊!”
“都有,大人您知道小子的孝心就好,我对您,真是比我爹都孝顺,他住在衙门,我都没带问一句呢!”
孙元洲一想还真是啊,五城兵马司同样忙,前几天进宫还碰到廖侯爷,两人都一样的憔悴,但是他儿子还关心自己,他就是孤家寡人了,想想心理舒坦些。
回头跟廖侯爷炫耀一番,你养的好儿子,对上司这么孝顺,要不要认个干儿子呢?
“大人,您缺儿子吗?”
正想干儿子呢,他就问起来了,孙元洲好笑,道:”不缺啊,我三女两子,不过儿子还小,一个八岁,一个五岁,都在读书呢。
你问这个什么意思?“
廖锵鸣做贼似的跟他嘀咕:“有亲儿子,认什么干儿子啊?
那个孙涛,仗着是您干儿子,跋扈霸道,欺负同僚,还等着接任您指挥使的班儿呢,别说您还能干十年二十年的,就算不能干了,不是得给亲儿子铺路吗?
养的他贪得无厌,万一不满您对亲儿子好,对他不够好,会不会心生怨怼,对您亲儿子下手怎么办?”
孙元洲挑眉斜睨他:“你跟孙涛的恩怨我知道,本官心里有数,下去吧。”
廖锵鸣有些失望,挑唆没成功,哎,下次再接再厉吧。
他一走,孙元洲沉了脸,幕僚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吩咐道:”派人盯着孙涛。“
“是,大人,这个廖锵鸣分明是挑唆,孙大人都没有他跋扈,他好意思告人家的状?”
“你啊,不懂人性,会叫的狗不可怕,不会叫的狗才得提防。
孙涛这个人心机深沉,当初我不过以及戏言,他当众跪下磕头认义父,我只能认了。
这样的手段,廖锵鸣那小子打死他都做不出来。
他也就是脸皮厚点儿,桀骜活泼点儿,想要钱想要权直接写在脸上,告状都这么坦荡,就是跟孙涛不对付了,倒是坦诚的可爱。”
幕僚没想到大人对那个小子评价这么高,不解问道:“我看您平时没给他一个好脸色啊,还以为您不喜欢他呢。”
“他那个猴儿,我给他点儿好脸色,不得上天啊?就得压着点儿,否则你看着吧,玄衣卫都成他家后花园了。”
那是个给点儿颜色就开染坊的主儿!
幕僚笑了,别说,还真是!
廖锵鸣坏的坦荡,虽然有时候烦他烦的不行,但是不会真的厌恶,也重情义,时刻想着凶死,不独不谈,是个好苗子。
孙元洲有自己的打算。
廖锵鸣回到衙门,陆宁给他使眼色,两人去一边说话,他低声道:“少爷,渔阳县主那边的关系打通了,你真的要救她吗?
这个女人是宁王一系的要犯,万一被人发现了,咱吃不了兜着走,多少功劳都白搭了。”
“哎,我和她虽然是相互利用,那个女的也不是好人,但是想一想,她也挺可怜,身不由己,能救就救一救,良心不亏。”
陆宁脱口道:“少爷你还有良心?”
“你找死呢!”
陆宁讪讪一笑,说秃噜嘴了,“那个,我去安排。”
陆宁一走,廖锵鸣忧虑望天,哎,做个有情有义的人主动要背负更多,谁让我是这么优秀的人了呢?
王成经过,跟同伴道:“走吧,别去打扰大人,他又在自我陶醉呢。”
“王头儿,你连这个都看得出来,厉害啊!”
“当然,我可是最早跟着大人的狗腿子。”
同伴:你当狗腿子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
陆宁送走了刑部牢房的人,银子也给了,就等他们运作,一扭头,看到窦排风迎面而来,下意识调转方向就要走。
他是老实孩子,做坏事儿心虚着呢,少爷救渔阳县主,这事儿要是被窦小姐知道了,万一吃醋,少爷就惨了。
“站住!”
陆宁脚下更快,但是快不过排风,铁钳似的大手按着他的肩膀,“你跑什么啊?”
窦排风一脸不快,我有那么可怕,你看到我就跑?
“没,没有,那个,排风姐姐,你喊我啊!”
“不然呢?少给我装糊涂,上一个糊弄我的人,坟头草都老高了!”
陆宁没有廖锵鸣那样的机智和口才,期期艾艾半天说不出话来,窦排风生气了,一把把他按在墙上:“说不说?”
“我,我说……”
陆宁都要哭了,对不起了少爷,排风姐姐比你更可怕。
窦排风听完,阴恻恻冷笑:“好的很呢,他果然还是惦记那个贱人呢!”
风风火火去禀告窦琳琅,要让小姐看看,那个姓廖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陆宁也去找廖锵鸣,见面就道:“坏了坏了,少爷,对不起了,我真没办法了,不说我就得死,真的会死的。”
“你慢慢说,什么事儿坏了,遇到大事要静气,男人要稳重,学着少爷我,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陆宁道:“窦小姐知道了,我去刑部疏通关系,被排风姐姐抓个正着,少爷,窦小姐会不会生气啊?”
“卧槽,陆宁,你个坑货,害死老子了。
惨了,惨了,窦小姐生气多可怕你不知道吗?”
陆宁:“少爷,男人要稳重,遇到大事儿要静气,冷静啊!”
“这是大事儿吗?这是要塌天了,上次那只死鸟就害得我门都进去,这次不得来掐死我啊!”
陆宁同情他家少爷三秒钟:“那现在该怎么办?”
廖锵鸣一咬牙:“死就死吧,负荆请罪,还能怎么办?你说说你,随便找个借口,也不能说实话啊!”
陆宁羞愧:“不是谁都有少爷你那种张嘴就说瞎话的本事,我学不来啊!” 17873/9864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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