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

“等窦小姐回来。“

窦琳琅看了半天，门口连条狗都没有，忍不住问道。

廖锵鸣下意识回答，说了一半儿直觉不对，一转头看到窦琳琅，吓的一瞪脚，窜到了树上。

窦琳琅：”……“

你这上树爬墙的本事真够厉害的啊！

仰头望着他：“你跑什么啊？我能吃了你！”

“你不是坐马车回来的吗？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窦琳琅沉下脸，“你在跟踪我？”

“不是，我担心你呢，那个沈怀逸，不是好人，你千万别见他了。”

“我做事儿用你来教？

他不是好人，你是好人？

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别搁这儿鬼鬼祟祟的，小心侯府的巡防护卫把你当贼人给抓了。”

“事儿嘛，也有一点儿，我以后还能来你府里学功夫吗？”

他偷偷跑出去，确实不对，辜负了窦小姐一番好心，也没脸去见那些师傅们。

窦琳琅道：“路是你自己选的，我以为的为你好，说不定不是你想要的。

窦家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你随时可以来学，也随时可以走。

我只是还人情，做到我自己能做的。”

窦琳琅看着廖少年阳光稚嫩的脸，很难和后世的廖大都督重叠在一起，心中有些恍惚，“回家了，廖少爷自便。”

廖锵鸣伸伸手，想说什么说不出来，看着她的背影进了国公府，最终没有跟上去。

……

窦琳琅心情不佳，回自己院子的时候，遇到一个青年，看到她笑嘻嘻打招呼：“表妹，你去哪儿了？”

“是汪二哥，有事儿吗？”

汪沐川是窦琳琅二姑家的孩子，比她大两岁，一起长大，传说中的青梅竹马。

不过这个汪二表哥不喜武功，一身文人的酸腐气，两人擦不出火花来，两家没有撮合他们在一起。

“你府上的沈表妹为何要搬出去了？她在府里住着不好吗？”

“沈凌华？你问她做什么？你们很熟吗？”

汪沐川赶紧解释：“不是，见过几次，她喜好诗文，很聪明的姑娘，我想着都是自家人，给她带过几次诗集而已。

今天她跟我告别，说是要搬出去，国公府又不差她一间房，离开国公府，她将来接触不到好人家，嫁人不就耽搁了吗？”

窦琳琅听的气不打一处来，好一个沈凌华，什么时候跟汪沐川勾搭上了？

“她嫁什么人你关你什么事儿？

你是不是还想说，让我带着她介绍给各府夫人认识，给她找个好夫君呢？”

“那也挺好，你最合适啊，凌华聪慧乖巧，肯定会有很多夫人喜欢她的。”

窦琳琅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脑门上：“沈凌华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为她求情？

她有亲爹管着，要我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帮她吗？

汪沐川我警告你，离那个贱人远点儿，让我知道你跟她不清不楚，我打爆你的狗头！”

“别，别打，疼，疼死了，松手，窦琳琅，你松手，有话好好说。”

汪沐川鬼哭狼嚎，从小被窦琳琅支配的恐惧涌上心头，深深后悔。

他从小就怕来外祖母家，小时候的窦琳琅抓着他按着当马骑，母亲和外祖母还向着她，任由自己被欺负。

母亲还说让自己娶她，汪沐川一听就炸毛了，好容易清静几年，下半生还要砸在窦琳琅手里吗？

打死他都不会去的，母亲恨铁不成钢，打骂威胁，汪沐川打死都不点头。

最近几年来外祖母家，沈小姐知书达礼，温顺乖巧，每次都用崇拜羡慕的眼神看着自己，汪沐川对她挺有好感。

所以她求自己的时候，想都不想来找窦琳琅求情。

哪知道窦琳琅那个暴脾气一点儿就着了，又被她狠狠虐一顿。

“你觉的她好，怎么不娶回去？

你的爱心没地方撒，去街上关照乞丐，关照流浪汉，实在不行你去青楼找花魁也行啊，我给你拿银子。

什么眼神？那种下三滥的东西你还觉得好？”

汪沐川好容易摆脱她的魔爪，一溜烟跑了，窦魔头还是那么暴力，将来谁敢娶她？

窦琳琅还是气的不行，找来府里的老管家问道：“沈家人还没走吗？”

管家哄着她：“大小姐，别生气，总得等人家找了房子，安顿好了吧？

就这几天的事儿，您别因为这点儿小事儿和夫人闹的不愉快了。”

“我跟她闹，她值得我浪费感情吗？

尽快送走了，一家子瘟神，主意都打到汪表哥身上了，你觉得还能留吗？”

管家也大吃一惊：“什么？奴才还真不知道。

大小姐别着急，我跟二太太说，让内宅的人盯着点儿，可不能出事儿了，姑奶奶生气，可了不得了。”

窦琳琅的姑姑也是个暴脾气，嫁的是永安侯，二品诰命的侯夫人，在京城勋贵圈子也是一等一的人物。

她若知道一个沈凌华一个落魄表小姐敢勾搭自家儿子，能撕了沈凌华的脸。

她才不会在乎沈氏的面子，和老夫人一样，打从她进门就不喜欢这个娇柔冷傲的嫂子。

管家晓得事情的严重性，去找老夫人身边的蔡妈妈，盯着沈家人。

窦琳琅先去见祖母，刚进入内宅，迎面碰到了沈凌华，怯生生的像是受惊的小兔子，赶紧让开路，不敢看窦琳琅犀利的眼神。

窦琳琅背着她厌恶至极，看到她就跟空气一样，多一个眼神都不屑给她。

”表，表姐，我能跟你说句话吗？”

沈凌华在她经过的时候，鼓足勇气说道。

“不能。”

窦琳琅硬邦邦怼回去，对她这种白莲花，你客气一点儿就会顺杆儿爬，不定怎么作妖呢。

所以窦琳琅一张嘴就断了她的念想。

“表姐，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让你这么讨厌我，你跟我说，我改好不好？”

“是吗？我说你活着就是错，你还能去死不成？”

窦琳琅气笑了，跟我这儿演什么，又没有观众？

不对，观众？

窦琳琅环顾四周，依着前世对沈凌华的了解，她肯定不会平白无故来示弱。

果然，沈凌华呜呜哭起来：“如果我死能让你和姑姑和好，我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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