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宅院门口的幻灵阵尽数恢复如初,又用手指摩挲,指间汇聚灵力在一些产生磨损的地方补全,在心中暗自嘀咕着。
最近宅院进出倒是极为频繁啊……
宅院以外的动静自打进入其中后便再难知晓,乔邦通过科尔特系统可以看到行色匆匆的行人以及正在全城搜寻农夫及小孩的士兵,乔邦稍微松了口气。
如此施为还是太仓促了些,若不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隐匿身形,乔邦也不会出此下策,实在是没时间思考更加稳妥的计策。
对于韩东升及其附属,乔邦深恶痛绝,先前韩运哲怀恨在心欲要加害自己,安排人马在石桥前的小树林蹲守,若非拥有科尔特系统,让学院老师以护院为由追击韩家亲卫,乔邦恐怕早已命丧敌手。
恨屋及乌的心理作祟,乔邦自然是希望韩家上下不得好死。自己一直易容乔装出行的初衷就是不被韩家给盯上,如今韩东升失势率众逃出生天,韩运哲也不在学院内,但乔邦心中警惕并未消弭,反倒更加谨慎。从前韩家注意城内影响,投鼠忌器不敢肆意妄为,如今已被通缉,行事作风不可以平时心态来判断,若是仍对自己存有杀心,不在学院内无法借由实力高强的老师庇护自己,实力差距悬殊的情况下自己还是会死得轻巧。
自己天赋卓绝不假,但有天赋和有实力是两码事,何况自从修炼兽吸法和蔽日藏身诀以后,乔邦才感觉得到从前缓慢增长的修为开始松动,兽吸法在吸纳天地灵气这方面颇有效用,具备海纳百川之气势,而蔽日藏身诀则对于精神识海的淬炼有着潜移默化的作用,短时间内并无察觉,但视力却是感觉越发的好了。
遭遇韩不言、韩家勇等八人实属偶然,机会稍纵即逝,乔邦不甘错失良机,出此下策,其目的也是抱着斩草除根的心态,牵一发而动全身,若能撬动这八人的嘴,端掉韩东升潜藏的窝点,可算是军功,升官加爵指日可待,俸禄自然也随之拔升。
至于冯沐阳曾经担忧的事,与韩东升之间明里暗里的纠葛,乔邦不予置评,也不管冯沐阳今后如何决断。且不提韩东升这人品行几何,冯沐阳身为城主与韩东升有利益瓜葛,多半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此时已是惊动城防军和上天门,或许冯沐阳会明面上积极响应上天门的搜捕工作,暗中却是想方设法通风报信,令韩东升趁着形势急转直下沿山间野路逃跑,只要韩东升未被擒获,冯沐阳的城主之位就能坐的更久,但上天门新锐羽立青好像是一位性格刚烈之人,定然是雷厉风行,调集人马尽快围剿。
挽风城以西总打总算也就六座山峰,将军队分为三股分散搜寻,若有所发现则放烽烟示警,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搜捕只是时间长了点的问题罢了。
自己的莽撞举动可能破坏了挽风城内权贵门阀的利益网,但乔邦看似鲁莽实则聪明,这一招将彻底断绝韩东升在伽罗帝国的生路,落草为寇占山为贼的门路不再有,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逃到邻国,改名换姓低调求存。大概率会潜藏于楼兰王朝之中,那里秩序混乱,风气糜烂,花些钱财打通关系买到假身份不是难事,反之傲来帝国路途遥远,一路躲避关隘不说其中路途是否艰辛,抵达傲来帝国想要获取新身份实际上是极为困难的,异乡人在秩序井然的傲来帝国想要发展无疑是困难重重的,最主要的是韩东升不可能在傲来帝国为其随从家眷办上如此多的假身份,此事只有在楼兰王朝才能行得通。
韩东升被擒也好,潜逃他国也罢,在挽风城内乔邦都将再无风险,今后乔邦也能放下一桩心事,不再畏首畏尾,往返学院的时候也能稍微放松些,不再如惊弓之鸟,这便是乔邦的算计。
脑海里这么想着,面前张雨梦、张梦雪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些啥乔邦都没听进去,仰头看着她们,脑海中却还在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心跳也不再猛烈,见两人不再说话齐齐看向自己,乔邦不明所以,回以笑容缓解尴尬,张梦雪也不啰嗦,牵住乔邦的手朝厅堂走去,将他带到田野身边,转身离去与张雨梦继续聊着。
这一连串的动静倒是把本来愁眉不展的田野给惊扰了,见到是乔邦,田野变换了脸色,忙收起烦躁情绪,耐住性子对乔邦一通嘘寒问暖,将宅院内的事安排妥当后,拉着乔邦上了二楼房间内。
看着田野举棋不定的样子,乔邦知道定然不是什么好消息,能让平日里镇定自如、虚怀若谷的田野如此焦虑,接下来要与自己说的事恐怕不小。
只见田野瞅了眼乔邦,再偏过头看了眼桌案上摆着的阵盘,眉毛轻抬了些许,眨巴眨巴眼睛,乔邦便知道是何意思,转身摸向墙壁,准备将散灵阵激活。
这一触摸不要紧,发现散灵阵已经被破坏,再行恢复已然不成,散灵阵已经被破坏了十之五六,无法激活使用了。
转身朝着其他墙壁靠过去,仔细检查发现剩余的十三座散灵阵也都被破坏,无法在原来刻画的轨迹上再刻画上一层。乔邦的面色开始凝重,他开始明白田野为何要将他拉到房间之中了。
话不多说,直接趴下在床板下的地面上开始刻画,四组聚灵阵外加五组散灵阵,居中布置了一道中级幻灵阵,这是最近翻阅石塔之上的古籍照葫芦画瓢碰巧学会的幻灵阵,十组灵阵组合成一座大阵后,乔邦灌入灵力,灵力在房间内肆虐,散灵阵的作用瞬间便得以发挥。
自从在南域军团得到了杨澜的启发,乔邦刻画灵阵就不再拘泥于单一灵阵的作用了,更多的是将各个灵阵的轨迹首尾相连,抛却单一灵阵的外形轮廓,乔邦的眼界有了全新的变化,不再拘泥于表象,看清楚灵力在灵阵中流淌的痕迹,弄明白了每个灵阵里几个重要的节点,乔邦感觉自己才算是刚刚跨过了灵阵师的门槛。
将组合灵阵激活,田野感受到了灵力的倾轧,知道乔邦将灵阵重新布设激活成功,靠近乔邦交代起最近的发现。
原来这屋子内的灵阵都是田野自己破坏,前阵子城防军来排查,田野当机立断提前把宅院外的幻灵阵给解除,将墙壁上的散灵阵也破掉,眼疾手快在城防军搜查前完成一系列操作。即便有阮高鸣在旁说上不少好话,宅院内也仍然被掀了个底朝天,要不是当天辜俊毅、陈子雄不在宅院,这些城防军恐怕还要叫二人翻出空间储物灵器内的东西,一一核验。
平时宅院内采买的物资,经过田野点验后都在第一时间收进空间储物灵器里,这个习惯曾经多次遭其他士兵抱怨,毕竟将物资码齐后逐一收进龟壳之中不仅速度慢,消耗灵力也是不小,再取出来也会消耗不少灵力,曾多次被赵近吐槽,如今来看却是救了大家一命。
这并不是说采买的物资见不得光,而是如此数量的物资城防军很容易猜到是平澜省澜武营亦或是南域军团所需,山贼匪寇并不需要这么大数额的物资。
被搜查的过程中大家都有一些慌张,除了那始终缄默的闻浩,其余人都显得有些热情。城防军撤走之时一位叫做羽立青的军官发号施令,检查众人身上的配饰及细软,要求众人亮出灵结。若不是士兵早早地将瞒天皎蛇的内胆编成脚链藏于裤管以内,光他们这么多灵结数量就能让搜查更深一步,城防军在宅院里留守几天也不足为奇了。
这一出闹剧把士兵们惊的不轻,宅院内人人自危,不敢妄自行动,采买陷入停滞,人心浮动。
乔邦听完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这恰恰证明了羽立青搜查无果着急立下军功,将手伸向了居住区。这样的举动不可能接二连三的实施,激起民愤是小,追究上天门办事不择手段是大。
果然,田野只是阐述了一下最近发生的情况,将话题引入了正轨。自从韩俊虎的事情败露,田野也将注意力分散到了宅院内的琐事上,对士兵出入宅院的时间更加留心,自己不在的时候让陈子雄配合记录,宅院里最信任的就是陈子雄,其余人田野都不能确定。
经过较长时间的观察,田野确定宅院内的诸多情况已然暴露,城主冯沐阳最近与自己会晤时所谈的内容让田野更加笃定了宅院内的士兵有人通风报信,将南域军团的事上报于城主府。这与南域军团安插士兵来此的目的相违背,近期内田野都不敢放手施为,一些极其珍贵的材料不敢去拍卖行争取,只是采买一些谷物和蚕丝,行动无法进行下去。
短期内在挽风城内无法购置新的宅院,容易被城防军士兵照顾,更加不利于行动。而解决问题的办法就只有一个,找出宅院内潜伏的卧底,确认其数量后押送回南域军团亦或是找个说辞让其赶回南域,同韩俊虎那般被囚进山牢里,确保行动执行过程中诸位士兵的纯粹性,田野才敢继续行动,徐徐图之。
田野也明言,之所以将此事与乔邦讨论,是因为乔邦揪出韩俊虎上报给陈子雄,情况属实解决了一枚“钉子”,如今又冒出来了情况,田野还未传密信,想先听听看乔邦的意见。
“田野叔叔是怀疑,宅院内有城主府的内应,对南域军团在挽风城的行动已经知晓?”
“是,目前还不清楚是早就是城主府的人,还是在挽风城这大半年的时间里成了内应。至于南域军团的行动,城主府那边是决计不会知晓的,此事只有陈子雄与我所知,行动时也是我俩分头行动,所以倒也不担心冯沐阳那老匹夫知道。但有内应在此,一些珍贵的材料以及兵灵就无法购置,我军行动上不能被冯沐阳知晓,若冯沐阳会错了意,将会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乔邦心头一沉,木讷无言,心中似是揣摩出了一些名堂,沉声开口。
“南域想要自治?”
田野听完后脸色大变,扫视房间一圈,确认无人盯视,咳嗽一声,缓缓开口。
“乔邦少爷为何有此推测?”
“这些年南域发展迅速,除了军团实力猛增,在军营以外还规划了居住区,农耕区,商业区及纺织、染布的区域,理由是让自北方逃难于此的流民安定,并且也由此展开了诸多动作。只不过居住区那边离海域较远,借助天堑隐于山峦丛林间,四周又布设了那么多幻灵阵,天地灵气凝而不散,这些无疑是用于遮掩,避免天空之中借助飞行灵兽或兵灵翱翔的灵武者窥伺。”
“原来你已经知道这么多了,不过也正常,你是少爷,想必这些乔将军、杨总管已经告诉你了吧。”
“并不是,爷爷、外公并未告知我,这些是我观察得出的结论。这些年爷爷一直在耕作物、棉絮上不遗余力的采买,南域大兴土木的同时仍在种植生长快、不易被灵虫啃噬的灵树,夙兴夜寐,操劳至极。而崔叔叔更是开宗立派,南域军团的资源向碧霞山庄倾斜,这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明面上是出于对士兵的照顾,加大对碧霞派弟子的投入,提高碧霞派的医术及炼丹技艺,实则是服务于百姓,不必求助于丹宗,也不必去炎夏省采集药草了。若非南域气候、温度限制,崔叔叔应该会倾囊采买一切灵植种子吧……”
“乔邦少爷确实聪颖过人,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十岁不到的孩子,你的观察力和分析判断能力都异于常人,已经比很多成年人要强上不少了。或许你以后会是当斥候兵的好料子……”
“田野叔叔谬赞了,那么我推断的没有错咯?”
田野斟酌一番,看着眼前眼巴巴瞅着自己的乔邦,心中思索着这大半年接触下来,乔邦是个勤勉、刻苦的孩子,从不恃才傲物,将诸事都看了个大概,却从不逞能表态。若非自己与这孩子交流,恐怕他都不会将心中想法说出来。
田野牵扯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慢条斯理解释道。
“南域目前没有自治的想法,但未雨绸缪总是需要的。从前南域军团唯恐皇庭指摘,担心皇庭判个拥兵自立的罪名,拿乔将军、杨总管开刀。二位大人并没有爱惜羽毛的想法,只是不想生灵涂炭,战争若是打响将一发不可收拾,不像抵御海灵兽,只是一波接着一波的抵抗,对海灵兽坚壁清野即可。但人与人之间的斗争很难停止,发展到最后将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这并不是乔将军所愿看到的。”
“帝国境内战乱四起,贼寇占领城邦屡见不鲜,皇庭式微已是必然。定海、平澜二省是帝国的粮仓,关系着全国的发展,更是皇庭赖以苟存的命脉。所以无论是皇庭的神威营,还是神相吴天谋麾下的上天门,对待南方两省都是恩威并施,敲打为辅,调教为主。只要二省及时上贡,不出纰漏,城主有何小动作都无妨,只要不是危及皇庭的利益,没大错的情况下还是放任自流。归根结底皇庭与地方是利益瓜葛,相互利用、牵制罢了。而维系这份关系的,正是按时按量上贡,从前南域军团遭受皇庭排挤时乔将军杨总管可谓是举步维艰,处处掣肘,寡靠乔家军根本就无法维持下去。最初由崔神医提出吸纳当地实力高强的灵武者入伍,先缓和地方群众的矛盾,再慢慢打通了定海省的人脉,大约持续了两年,南域军团才真正地摆脱了随时会瓦解的结局,也随之建立了迅豹营。”
“向挽风城挺进,扎进几枚钉子是杨总管的提议,得到了崔神医的提醒及劝告,乔将军才放手让我等行动,这一切都是防患于未然的筹划,同时要做好被迫自治的情况发生。”
“被迫自治?”乔邦愣了愣,没想到田野说出这番结论。
“是的,自治是南域最后的出路,依托于人口,南域只要解决了能否自给自足的难题,后面即便是皇庭倾颓,朝纲不振,帝国境内乱了套,楼兰王朝和傲来帝国会挺进帝国疆土内,到那个时候举国上下都将不再是乐土,南域的威胁也将不再只是海灵兽的侵扰,更多的是东西两侧频繁入侵的敌国军队,到那个时候南域必须实现自治,军团的士兵数量也将超过六万,加速扩张已是必然之势,要趁此时机稳中求进了。”
“叔叔的意思是,只要皇庭还在,南域就不会宣布自治,一切都要看帝国能否苟存?那倘若皇庭继续延续百年,那目前考虑扩张,南域的压力岂不是骤增?增加士兵数量先不提能否继续以军纪管制约束,短时间内能否选中德才兼备的人来委以重任,首当其冲就是会被处心积虑之人诬蔑爷爷拥兵自立,意图谋逆吧?”
“是的,目前不会征召新兵,还未到动荡的时候,但物资仍要加紧采买,越早实现自给自足,往后便不再有爆发危机的可能,降低风险。”
“那田野叔叔可有怀疑的对象了?宅院之中你可有主观判断?”
“陈子雄不必多说,他虽然不善言谈,性格率直,骨子里是刚正不阿的血性男儿,我首先排除的就是他;阮高鸣虽然心眼小但心肠不坏,斤斤计较是他的毛病,但心思并不深沉,精明写在脸上,性格虽然跳脱了些,但应该不会是城主府的内应;辜俊毅鲜少外出,每次出去都巴不得有人陪同,实力还是低微了些,性格也颇为谨慎,受到杨总管的重用,在采买物资上他占据主要作用,精力有限,成为城主府的内应的可能性并不大;赵近将宅院内的琐事都管上了,易容伪装是他的强项,宅院内的饭菜基本上都由他负责,外出也都是去集市买些蔬菜、肉食,他是内应的可能性也很小;张梦雪对我唯命是从,基本上都是我安排她做事,其余时间都在宅院内;张雨梦的实力在宅院内算是前列,平时也很少外出,基本上都是跟着陈子雄行动,若她有什么动作陈子雄肯定会第一时间与我说,所以张雨梦的几乎不可能是内应;而闻浩,性格寡淡,不喜人群,和阮高鸣一起外出行动,办事效率极高,这段时间观察下来他应该不是内应。”
“田野叔叔,你说了这么多,其实已经有所判断了吧。”
看着面前戏谑的乔邦,田野心中更加深了这孩子心智远超成人的判断,回忆起陈子雄对乔邦少爷的评价,心中拿定了主意不表露出来。
“乔邦少爷说说看你的看法吧。”
“陈子雄心系家人,家中妻小都等他退伍后回归家庭,心中有责任的陈叔叔不会舍本逐末,贪图富贵;阮高鸣经常接触鸡鸣狗盗之辈,心眼虽小心肠却是不坏,所以不必多虑;辜俊毅乃爷爷、外公安插在挽风城的核心,实力不济,但能力出众,受南域军团重用的他不会放弃大好前程,不会是内应;张雨梦与陈子雄结伴行动,外出透露情报的可能性也很小,虽然年轻但意志坚定,不会轻易被蛊惑;闻浩不善言谈却心系家国,面冷心热,心胸坦荡,性格直爽,是内应的可能性极低。”
听乔邦评价张雨梦年轻的时候田野差点将手中茶杯给泼了出去,还好没咽下茶水,不至于喷出来。这小子才多大,说话怎么这么老派,跟谁学的坏毛病。
用茶盖刮了刮杯沿,将茶叶攘进茶水里,细细抿了一口,缓缓开口。
“这么说你怀疑赵近和张梦雪?”
“这两人最有可能是冯沐阳的内应,赵近忙前忙后看似辛劳,每天在膳房里忙活,但其实他能够做到每天出去买菜和肉,本身就更容易将宅院内的最新情报透露出去,而张梦雪则以表白为由与你产生亲密关系,蒙蔽了你的心,在你主观上信任她的时候她便更加容易得手。”
田野听着乔邦的分析,心中不觉开朗,只觉得凉意拂背,越想越是心惊。他本来只是怀疑赵近,不曾想乔邦还怀疑起张梦雪来,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言之有理。”
“如果我是内应,当我得知自己即将败露的时候,我会将可能暴露身份的线索转移至他人,让另一人被判断成内应,近期内不会有所行动,与此同时将祸水东引,自己便能继续潜伏。”
“明白了。”
田野已经听明白了乔邦的分析,但这也是田野无法接受的结果。本来以为赵近是内应,结果一番推演最有可能是内应的人居然是张梦雪。赵近是最有可能被怀疑是内应的,但也正因如此,他最不可能是内应,否则在平日里的饭菜中下手,众人之中无一人有辨毒解毒的能力,赵近想要将情报透露出去有很多方法,若他是内应,不会蠢到为大家做菜,成为众矢之的。
如此思考,张梦雪却是最有可能做城主府内应的人选。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感情都已经萌生了,情感上根本无法接受,而理智上却提醒着自己乔邦这个孩子说的是真的……
回想起陈子雄称赞乔邦笃定韩俊虎是卧底时的神情,再看看眼前乔邦镇定自若、了然于胸的模样,田野一时不知道该为感情即将无疾而终而难受,还是为乔邦此时的仪态而暗自发笑。
内应居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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