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何大壮也是作。
他住院花了一千多块钱,林薇二话不说,直接帮他结算了。按理说,省下这笔钱,他即使不精打细算,也得计划着维持能吃饱饭再说。
可他却不这么想,钱该花的就得花,不能省,省下来就是抠门儿。
他怎么花钱?
省下这笔钱,至少要拿出十分之一,潇洒走一回。
他从医院出来,坐上帅帅的面包车,路过菜市场,对帅帅说:“等我一下。”
二瓶白酒,一只烧鸡,几样凉拌菜,外加一张大饼。
他拎着塑料袋坐进车里,派头那是相当的足:“今天中午,我请你们哥俩喝酒。”
刚刚食物中毒,连拉带吐,又是洗胃,又是做抽检的,他竟然还要喝酒。
“你这身体……”帅帅嘴欠,要提醒他注意身体保健。
你猜他怎么说:“我身体没毛病,经造。”
郑潇听了何大壮的话,差不点把鼻子气歪了。你身体好,还经造,干嘛要住院治疗去,弄两瓶自来水,“咕咚、咕咚”灌进去,再吐出来就完了。
再说了,你兜比脸都干净,刚欺负林微给你买完单,这会儿又要胡吃海塞了,像话吗?
按帅帅和郑潇的性格,张嘴就能把何大壮损成紫茄子色儿。
两人这会儿目光相对,“噗嗤”一笑,没下文了。
“你俩这是几个意思,嫌我的菜饭不够档次呀。”何大壮装逼不等时候,那是张嘴就来。
“我谢谢您了。”帅帅学乖了,他不跟何大壮发生正面冲突了,学会了放屁崩沙子,连讽刺带挖苦说:“咱可没有你这个口头福。”
“你看哪个警察,执勤时敢喝酒。”郑潇做出了正面解释。
“那……”何大壮想说,那郝荻怎么能和我喝酒。他话到嘴边,感觉这话不用说出来,就已经很二了。
郝荻能跟这俩小警察相提并论吗?
想到这,何大壮不觉中翘起二郎腿,一副高高在上的派头。帅帅见了,真想把车停在路边,免费暴打何大壮一顿。
汽车停在何大壮家院门口,何大壮居然没对二人客气一下,邀请他们进屋坐一坐,吃点小菜大饼。人家整天不分昼夜的保护你,略表寸心还是很有必要的。
何大壮不知道从哪得到的自信,他旁若无人下了车,打开院门,就要往里走。
“啪嚓”一声巨响,何大壮顿时感觉肩膀火辣辣的疼,他疼的龇牙咧嘴回头看,丁松笑吟吟站在他面前。
“你小子跑哪去了,害得我等了你一下午。”丁松看见何大壮的痛苦相,心里乐开了花。
何大壮憋闷了几秒钟,终于喘上一口气说:“你还真把我当情敌了。”
这句话太有杀伤力了,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实话最伤人。
丁松的脸一赤一红,他真想再抡起拳头,照准何大壮那张欠揍的脸,“棒棒”再砸上几拳。考虑到他是求何大壮来的,别没等办正事,先落个寻衅滋事的罪过。
坐在车里的帅帅和郑潇,嘴角都咧到腮帮子了,真想打开车门,给丁松叫上一声好。
“你小子哪点都好。”丁松玩了一个语言游戏,据说这种说话方式,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他说:“就是脸大不害臊这一点,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丁松抢过何大壮手里的塑料袋,先撕下一个鸡大腿,塞进嘴里嚼着说:“知道我要来,特意给我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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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操,小松,你真让我涨见识了。”何大壮看见鸡腿被丁松撕下一只,他一把抢下塑料袋说:“求人办事,空俩爪子来,还不问个价钱,拿过来就吃。”
“你少吃我的了。”丁松突然变得憨脸皮厚了。这样一来,把俩人之间的那层隔阂,一下子冲刷得干干净净。
“走吧,进屋喝酒去。”何大壮也巴不得能有这么一个机会,让他跟丁松把酒论过,互撕一场。
“你少废话,我没时间陪你喝酒。”丁松虽然这么说,还是尾随何大壮走进屋里说:“你给我惹的祸,就得由你来收场。郝荻那边……”
“打住。”何大壮把酒菜放在书桌上,感觉后背还火辣辣地疼。他龇牙咧嘴揉了几下说:“脚上泡是你自己走出来的,别往我身上赖。”
“谁让你整天跟郝荻涎赖赖的,多年的好哥们儿,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呀。”丁松也真是豁出去了,第一次在何大壮面前,自损形象说:“我就是小心眼儿。”
何大壮愣住了,他太了解丁松的为人了。
假如丁松穷困潦倒,到最后只剩下一个露裆的破裤衩了,也要先把脸捂严实了。光腚走路,只要不被人认出来就行。
极好面子的丁松,终于服软了。
何大壮眼睛眨了眨,知道了丁松的来意。
他说:“我啥事都能帮你,就是这事,恐怕……”
丁松的脸色开始降温了。
“咱都知道郝荻的性格,你弄一女的来恶心她,这事谁都帮不了你。”何大壮说的是大实话。
我们做一个假设。
假如郝荻跟何大壮在一起,真的日久生情了,也叫旧情复燃,丁松找到何大壮,做出这种表现,何大壮肯定二话不说,立马在郝荻面前消失。
他能做到,为了丁松和王晟,他除了不能替俩人去死,其他所有的事,都好商量。
何况,郝荻和丁松已经同居四年了,他绝对不会自讨没趣儿。
这也是丁松最难开解的事。
郝荻当着何大壮的面,打了他一拳。
这一拳打的真叫一个疼。
千万别误会,丁松不是感觉到皮肉受苦,而是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他回到家里,要向父母说明情况,这辈子都不再搭理郝荻了。
丁局长夫妇的反应,出乎丁松的预料。
丁局长态度分明,他说到做到,既然同意丁松和刘慧结婚了,就绝不反悔。
丁夫人虽然不知道,丁局长这个决定所为何故,她夫唱妇随,也做出表示说:“我也尊重你的选择。”
一个皆大欢喜的场面出现了,丁松乐的真想给父母磕上三个响头,他兴高采烈去找刘慧,转达了父母的心意。
满以为刘慧听到这个消息,会比他更兴奋。结果没想到,刘慧竟然对他伸出一个手指头说:“我要一百万彩礼。”
两个人从认识那天起,丁松就知道刘慧不差钱,她突然变得如此物资,完全出乎丁松的预料,他当然要问一个为什么了。
“你还有第二个选项。”刘慧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把事情做绝,她给丁松提供了第二个选择说:“安排我当校长。”
“你当我是教育局长呀。”丁松以为刘慧在跟他开玩笑。
“你爸是公安分局长。”刘慧少有的严肃,丁松只能当真。
谈到理由,刘慧不遮不瞒。
丁松突然情变,以父母反对为由,提出与刘慧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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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慧的反应,搅得丁家鸡犬不宁。
她知道,丁局长夫妇是迫于无奈,才被迫接受这个儿媳妇的。
刘慧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亚洲人的形象思维,最典型的特点就是浮想联翩。
她冷静下来,首先要对丁松和郝荻的感情生活,做出一个冷静判断。人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且还是挚交结亲。
在感情基础上,刘慧不具备竞争力。
丁松之所以能接受她,很大程度上是喜新厌旧。当然,刘慧不知道由于何大壮的因素,才导致丁松要移情别恋。
强扭的瓜不甜。
刘慧论长相、工作都不错,还有一个富庶的家庭。这对于那些情窦初开,或者攀附富贵的人来说,都是响当当的硬件条件。
她为啥要为了丁松,自降身价,去充当令人不齿的第三者,一辈子在丁松的父母面前抬不起头。
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刘慧在与丁松建立起恋爱关系后,她最烧脑的问题,就是难忘初恋的情人。
今天丁松能为了她,毅然抛弃郝荻,等他们渡过情感甜蜜期后,丁松难免要在她和郝荻之间做出比较。
如果只是想想就算了,她尚可理解,一旦她颜老色衰那一天,丁松再遇见一个什么人,就会义无反顾的抛弃她。
感情基础如此深厚的郝荻,都不被丁松所珍惜,何况她这个硬挤进丁家的第三者了。
这就是女人的心思,遇事可以不管不顾。凡事只要费些思量,就会产生五花八门的奇思妙想。
关键之处就在于,人家不差钱,也不差事,差的就是尊严与自我保护意识。
丁松傻了,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刘慧能有这么复杂的心路,自以为人家要爱我所爱,没想到他的出尔反尔,已经触碰到刘慧的底线。
可能有人会问,既然刘慧已经做出这样的决定,为啥还要去找郝荻,甚至还要见丁局长。
这就是刘慧的为人处世,你敢玩我,我就让你付出代价,等你屈服了,我占据了主动,一切的一切就由不得你了。
所以说,女人是老虎。
什么一百万,什么当校长,刘慧明知道丁松不可能满足她这个无理要求,即使丁松屈服了,他的父母也不会如此顺从。
用句时髦的词来形容,不图打鱼,只为祸水,这就叫矫情。
丁松的智商也不低,他们毕竟在一起工作了很久,又有了亲密接触,面对刘慧的无理取闹,他想到一个最有效的应对方法,求得郝荻原谅,与其破镜重圆。
郝荻都不在乎的事,刘慧再怎么闹,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他更知道,求得郝荻的原谅,势比登天。
必须有人帮他助攻,这个最佳选手就是何大壮。
即使何大壮帮不上他,只要能知趣儿的远离郝荻,就等于给他提供了新的机会。
丁松坚信他在郝荻的心里,还是很有份量的。
丁松少有的坦率,把自己的遭遇,以及真实心态,一五一十说给何大壮听。
他相信何大壮的为人,肯定不会让他失望。
“小松,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何大壮一反常态,对丁松瞪起眼睛说:“你可以拿我当s子,但你不能小瞧了郝荻。”
“我没小瞧她,我要跟她重归于好。”丁松没理解何大壮的愤怒。
“你把自己当什么人了?”何大壮跳着脚跟丁松吼道:“你tm是个j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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