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荻闪身的同时,从怀里掏出手枪,“咔吧”子弹上膛。
何大壮家的玻璃被砸,他受到了惊吓,出了一身冷汗,酒劲儿少了一半。见郝荻掏出手枪,更是后怕,他身体明显颤躲起来。
如果刚才他借酒盖脸,对郝荻欲行不轨,一旦他动了手,郝荻说不定也会掏出枪,那样,被打碎的就不是玻璃了。
郝荻刚刚还在看电脑屏幕,眼睛有些疲劳,加上屋里亮着灯,外面黑洞洞的。她即使关上电灯,也不可能看清砸玻璃的人。
郝荻动作迅速追了出去,何大壮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呆呆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郝荻一路追到院门口。她打开院门,猛然有两人出现在门口,她举起了手枪。
帅帅和郑潇急忙躲闪,帅帅大喊:“队长,是我们。”
郝荻收好枪,四下看着说:“看见有个人跑出去吗?”
“看见了。”郑潇说。
“看见怎么不抓呀。”郝荻很不高兴。
“我正忙着录像取证呐。”帅帅嬉笑说。
“取……”郝荻抬腿便踢,帅帅灵敏躲过。不满道:“人就在你面前,你还取证。郑潇,看清那人的长相了吗?”
“他差不点把我撞一跟头。”郑潇回答的十分认真,郝荻不觉中向不远处的面包车走去。
“队长,这就撤了?”郑潇问。
“撤什么,我去看……”郝荻以为,两人已经将刚才那人抓住了,她要去面包车看个究竟。
郝荻走出几步,感觉不对劲了。
砸玻璃的人,脚前脚后也就不到一分钟时间。这俩小子动作再麻利,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活干的这么利索。
郝荻止住脚步,见两个人还在那傻笑着,她明白了。
“你们把人放走了。”
“谁呀?”帅帅不傻装傻。
“咋的了?”郑潇不失时机跟上一句。
郝荻已经从两人轻松的言谈举止中认定,他们认识来人。
“队长,结果怎样?”帅帅收好手机,岔开话题。
“没白忙活,撤。”郝荻径直走向面包车。
此时她最关心的,是刚才那个砸玻璃的人。
“站住。”身后传来何大壮的声音,他看见帅帅和郑潇,顿时发火了。“原来是这俩砸我家的玻璃。”
何大壮四下扫了一圈,没找到应手家什,他挥起拳头,就要往两人身上招呼。
“你干什么。”郝荻推了何大壮一下,何大壮站立不稳,险些摔倒。
他站稳身子,还要往前冲说:“警察有啥了不起的,为啥砸我家玻璃。”
郑潇和帅帅看着何大壮的愤怒,非但没生气,反倒忍不住笑了起来。
何大壮在屋里的一些列表现,被他俩一览无余。
郝荻看见帅帅和郑潇的嬉笑,不觉中感觉脸面发烫。她只顾着查看王晟日记了,竟然没计较何大壮在背后耍酒疯。
“别胡说。”郝荻示意帅帅和郑潇回车上去,她低声对何大壮说:“砸玻璃的人跑了,没抓着。”
“三个警察,连个砸玻璃的都没抓着,我说你们也太……”何大壮怨气满腹。
“懒得理你。”郝荻丢下何大壮便走,她走出几步,停下来说:“晚上睡觉精神着点,把门窗都关好了。”
“郝荻,你们不能说走就走呀,人民警察有保护人民的义务,我……”何大壮胆怯了。见郝荻根本不理他,说话间就要上面包车了,何大壮追上前说:“郝荻,我有话跟你说。”
帅帅和郑潇十分知趣,两人快速上车,把郝荻一个人留在车下。
“你要说什么?”郝荻见何大壮愣愣地站在那想着什么。
“你这俩手下,怎么在我家门口,他们在监视我。”何大壮感觉很踏实,他冲郝荻微微一点头,刚要抱拳施礼说:谢谢你派人来保护我。
没想到郑潇把汽车发动起来,何大壮急了:“他们怎么还走了。”
“废话,不走你还管饭呀。”郝荻打开车门也准备上车。
“我有重要发现。”何大壮紧张的四下看着,想着该怎样,才能把郝荻留下来。
郝荻关上车门,且听何大壮怎么说。
何大壮挠了挠头,又要伏在郝荻耳边说话,被郝荻推开说:“什么毛病,有话快说。”
“隔墙有耳,何况这是在大街上,刚才又有人砸了我家玻璃。”何大壮理由充分,郝荻不再拒绝了,他伏在郝荻耳边低语几句。
“就这些。”郝荻不屑的哼了一声,还是上车了。
“我说你们……”何大壮无力挽留,他转身便跑。
何大壮甩开大长腿,冲进家门,锁门,关灯,一切都在郝荻等人的汽车还没离去时,他真被吓着了。
郝荻隔窗看见何大壮一系列滑稽动作,不禁一笑说:“开车。”
郑潇开车,帅帅坐在副驾驶。郑潇问郝荻:“队长,收获怎样?”
“不虚此行。”
“太好了。”帅帅掏出手机,琢磨着是否给郝荻看刚才的录像,郑潇示意他揣好手机。
郝荻说:“你们还记得那天在案发现场,金鼎大厦物业经理徐烨怎么说的吗?”
“记得。就是他把我们领进死胡同的。”郑潇说:“什么只知道死者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不常来,来了也不在这住,”
“说关键的。”郝荻说。
“他说不知道死者叫什么名,更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帅帅抢答。
“其实,他不仅认识王晟,而且和王晟还有一段不同寻常的交情。”郝荻把从王晟日记里看到的,粗略的讲了一遍。
郝荻正说着,帅帅举手说:“队长,我能插一句话,就一句。”
“你说。”
“刚才何大壮跟你悄悄说什么了?”
郑潇惊讶地看帅帅,心里话:你小子管的太宽了吧。
“他说那天晚上,闯进他家的人就是徐烨。”郝荻不以为然回答道。
“这不废话吗。”郑潇说:“这个我们早就知道了。”
“还有我不知道的。”郝荻拍郑潇肩膀说:“说吧,刚才那人是谁。”
郑潇和帅帅开车把郝荻送到家门口。郝荻气冲冲下车,走进楼门。
郑潇和帅帅目光相对,帅帅不禁吐了一下舌头说:“我惹祸了。”
“你活该!”郑潇恐吓帅帅说:“这事一旦闹大了,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吧。”
郝荻打开房门,屋里漆黑一片,她打开廊灯,换好拖鞋,便往屋里走。
丁松睡眼朦胧迎出来说:“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呀。”
“明知故问,你不知道我去哪呀。”这是郝荻和丁松同居以来,郝荻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丁松说话。
郝荻闻到了丁松身上的酒气。
“我说郝大队长,咱讲点理成吗。”丁松也是破天荒的,对郝荻抱怨说:“你也不看看几点了,回来这么晚,问候一下还不高兴了。”
“你的问候,往轻了说,是肆意毁坏他人财产,说重了,你就是入室伤人。”郝荻肝火正旺,嗓门也高了起来。
“你深更半夜的说什么梦话呢?”丁松发觉苗头不对,转身便走说:“懒得理你。”
“站住。”郝荻掏出手机扔给丁松说:“你看着办吧。”
郝荻打着哈欠走进屋,丁松一脸的无辜相说:“不就一破手机吗,有什么好看的。”
丁松打开郝荻的手机,看到一段视频,好不懊恼。他没想到,帅帅居然把他从何大壮家里跑出来的情景,录像传给了郝荻。
丁松与何大壮从饭店门口分手,他接连叫了几辆出租车,人家闻到他浑身的酒味,都找理由拒载了。
丁松无奈,只好晃晃悠悠走到何大壮家门口,准备先在车上睡一觉,酒醒了开车回家。
人在神志正常的时候,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就不会做出过格事。
丁松不常喝酒,今儿还喝多了,他难免要小兴奋一下。
他走到何大壮家院门口,见屋里亮着台灯,一个女人坐在书桌前看电脑,何大壮在这个女人身后呜呜喳喳的。
谁这么不长眼,能看好何大壮。
这是丁松的第一反应,他不屑地一笑,就要上车去睡觉。
他那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相比正常时候,反应慢了很多。视力也因醉酒,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就在他要打开车门时,忽然感觉到,坐在何大壮家的那个女人,身材轮廓有些眼熟。
受好奇心驱使,丁松打开院门走进去,要一看究竟。
坐在面包车里的帅帅和郑潇,从丁松晃晃悠悠走到何大壮家门口,就一眼认出了他。帅帅恶作剧,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丁松走到何大壮家门口,突然生发了神秘感。他偷偷溜到窗户前,定睛一看,顿时清醒了。
坐在书桌前的人正是郝荻。
十几分钟前,他给郝荻打电话,希望郝荻能开车来接他,结果,他话还没说出来,郝荻就匆忙挂断了手机。
原来郝荻在何大壮家。
误会往往都是在不经意间产生的,特别在人缺乏冷静思考时。
丁松刚跟何大壮谈到郝荻,并且反复追问何大壮,是否还对郝荻有想法。何大壮当时的回答,带有浓重的挑衅意味。
他以为何大壮不吹牛逼能死的老毛病又犯了, 现在看来,人家那是给他下战书呐。
郝荻跟何大壮在学校期间,不管真的假的,那也算是初恋。有一首倒霉的歌,这样唱道:难忘初恋的情人。
最让丁松咽不下这口恶气的,就是郝荻不愿意跟他结婚,而且还没有任何理由。
现在理由找到了,她对何大壮旧情难断。
我该怎么办?
丁松随手掏出手机,开始录像。
这是警察的儿子,所独有的本能反应。
不知死的何大壮,借酒盖脸要戏弄郝荻,竟然把脸贴上去,说话间就要亲上了。别说带着酒劲的丁松,换了其他任何一个男人,在此情此景下,也会做出同样的本能反应。
丁松飞出手机,砸碎了何大壮家里的玻璃。
玻璃的粉碎声,惊醒了他。
丁松不能在这种情形之下,与郝荻和何大壮碰面,那样,众多的麻烦事,就像这块破碎的玻璃一样,后果不肯设想。
几秒钟的震惊,丁松选择了逃避。他慌不择路,险些撞倒郑潇。
帅帅和郑潇听到玻璃破碎声,跑过来看动向,以为今晚将有一场热闹大戏上演。
两人快速做好分工,帅帅负责现场直播,郑潇充当劝架的和事佬。
谁也没想到,丁松能落荒而逃,郝荻随后还追了出来。
帅帅不打自招,让郑潇充当了老好人儿。
郝荻气匆匆下车回家,帅帅征求郑潇的意见,要跟郝荻回家,防止丁松和郝荻为此事争吵起来。
“就队长那暴脾气,肯定不能饶了丁松。”帅帅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愿意去你去,我困了,回家睡觉。”郑潇一句话,提醒了帅帅。
“对呀,我也想起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办。”帅帅关好车门。郑潇一脚油门,汽车“噌”地一下开走了。
“你有啥重要的是没办?”郑潇问帅帅。
帅帅想了想说:“睡觉。”
丁松举着郝荻的手机,愣了好一会儿,他需要给郝荻一个合理的解释。
猛然,他想到一个更重要的事情,他手机还在何大壮家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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