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松来何大壮家找郝荻,反被何大壮蹭吃了一顿饭。
丁松真醉了,他把淤积心中多年的压抑,要一股脑讲给何大壮听,这对何大壮来说,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了。
他还是耐着性子,听丁松一一道来。
有道是狗走千里吃屎,狼走千里吃肉。
郝荻的性格,天生就注定她不论在哪,身边都要被一群男人围绕,而且,她还是绝对的女王派。
早在高中期间,郝荻、何大壮、丁松和王晟四个人,被同学们戏称“s人帮”,上课她和何大壮同桌,丁松和王晟坐在他们身后。
一下课,不论郝荻走到哪,即使去上厕所,这三个小子也要在厕所门口等她。
王晟对异性的情感排斥,来自他的生活境遇。
他的姐姐们和母亲索伊年龄相仿,彼此见了面就一股火药味。王晟打心眼里讨厌这种环境,所以对女人没有什么好感。
何大壮则不然,他见了郝荻,身子骨就发软。凡事只要郝荻说一,哪怕明明就是二,他也咬牙跺脚跟着喊一。
丁松是他们几个人中,唯一一个不愿亲近郝荻,又不得不整天围在郝荻身旁的人。
郝荻是丁松妈的干女儿,据说这是从郝荻出生那天起,被家长们认定的干亲。
丁松比郝荻大半年,他能来这个学校读书,也是为了跟郝荻在一起。
当然,这是丁松主动向王晟和何大壮介绍的,谁也没有心思去验证,丁松是否在吹牛皮。反正郝荻从来也没叫他一声哥哥,他跟郝荻也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样一来,就越发的凸显何大壮对郝荻的谄媚。
何大壮从小就喜欢鼓捣家用电器,那时候电视机还是晶体管的。
他不知道从哪弄到的一块万能表,但凡那个同学家里的电器有了小毛病,他带上万能表,去鼓捣一阵子,就假模假式找出了病因所在,还亲自由市场淘一些二手配件,插上一把老式电洛铁,什么松香、坏水的一蘸,一烫,还真能把电器给收拾利索了。
包括老师在内,谁家电器有小故障,都找他去修理。因此,他在学校里也算小有名气,谁都知道他是个才子。
风华正茂的年龄,哪个男孩子不爱漂亮女孩子,哪个女孩子不羡慕有才华的男生。
郝荻不漂亮,她天生带男人缘。
何大壮凭借这门半吊子手艺,加上他对郝荻毫无原则的恭维,实现了自己的追求。郝荻觉得他很有才,逐渐就拉近了距离,由暧昧演变成了校园恋情。
王晟很知趣,见何大壮和郝荻下课后,总是找个犄角旮旯,要单独待在一起,他便拽上丁松,给这俩人创造约会条件。
丁松明知道王晟的心意,硬要装傻充愣,甘当二人的电灯泡,让何大壮干着急,就是迟迟不得下手。
该着何大壮点子背,他那张欠揍的嘴,犯下了口舌。
为了撵开丁松,何大壮找了个没有外人的机会,偷偷告诉丁松,说郝荻主动吻了他,他还趁机摸了郝荻的那什么。
何大壮吹牛逼的目的很明显,丁松一听就明白了,从此不再打扰他们了。
何大壮下课后,如愿跟郝荻单独在一起了。
高考结束后,何大壮闲在家里,听说郝荻的父亲,有一个心爱的半导体坏了。他主动包修,想以送还半导体收音机的名义,正式登郝荻的家门,拜见未来的岳父岳母。
何大壮按响郝家的门铃,看见了郝荻一张慢无表情的脸。
马上就能见到郝荻父母的喜悦,使何大壮有些忘乎所以。他想嘚瑟一下,展示自己的魅力,就在他双手插进头发里,要抖露一下卷毛长发时,郝荻挥手打了他一个大嘴巴。
“啪”地一声,躲在屋里的丁松都听见了。
“我这辈子都不再搭理你了。”
面对郝荻莫名的愤怒,何大壮连句为什么都没敢问。
何大壮连郝荻的手都没有摸过,就因为嘴皮子犯贱,挨了一个大耳光,也失去了纯情挚爱。
若干年后的不久前,他被郝荻带回刑警队,又是嘴皮子犯贱,献上了初吻,又挨了一个打耳光,那个女主神奇般的又是郝荻,这说明了什么?
从那以后,他们断了联系。大学毕业后,他从王晟那里得知,丁松和郝荻谈恋爱了。接下来的日子里,王晟几次张罗四个人要聚一下,都被何大壮不忙装忙给拒绝了。
那时,他隐约猜测,自己和郝荻的问题,可能出在丁松这里。不久,丁松故意醉酒,他拿酒盖脸,如实向何大壮了坦白自己的卑鄙无耻。
把何大壮曾经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告诉给郝荻。
郝荻的愤怒在于,何大壮说她主动吻了他。丁松告诉何大壮说:“郝荻说了,哪怕你说主动吻了郝荻,她也不会气成那样。”
丁松支字没提,何大壮说摸了郝荻那一段。
何大壮感到庆幸,如果丁松把这段也告诉了郝荻,就郝荻那暴脾气,都可能偷出她爸的枪,把他脑袋打放屁了。
一段姻缘就这么成功地转嫁了。
“你还惦记郝荻吗?”丁松舌头发硬,举着空酒杯,向何大壮发问。
何大壮没像丁松醉得那么彻底,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丁松连续两次请他吃饭,就是来讨底的,他只要实话实说,这片云彩就散去了。
可他偏偏恶习不改,要靠吹牛逼维持心理平衡,他有骆驼不吹牛说:“小松,你怎么损我都行,就是别拿郝荻给我砸挂。”
别看丁松醉了,也免不了要问上一句为什么,你猜何大壮怎么说。
“我身高一米八,人才一表,风流倜傥,怎能看上一个矮趴趴的胖妞。”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何大壮简直在骂丁松的祖宗一样。
丁松真想把酒瓶子砸在何大壮脑袋上,打他个大小便失禁,让他好好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你小子吹牛逼找快感,别把我贬的一文不值呀。
丁松在大众眼里,称得上英俊潇洒。
何大壮吃个沟满壕平,只想回家美美地睡上一觉。
他催促丁松说:“不用送我了,你快走吧,再晚,就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丁松走路都闪脚了,他指点着何大壮说:“好你个何大壮,我来你家,反倒请你吃饭,你吃饱喝得了,就要撵我走了,真是岂有此理。”
在历史记录上,今晚应该是丁松的耻辱日。
连何大壮都懒得瞧上一眼的郝荻,他却如此担惊受怕,怕何大壮和郝荻旧情复燃。
何大壮头重脚轻的一路走去,他忽然有了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既然高攀不起了,就该把她高高捧起,送给丁松一个心安理得。何大壮换了另外一种姿态,以吹牛逼的方式,向丁松宣誓:哥们儿绝对不会跟你抢女朋友。
丁松站在那里,目送出租车载着何大壮一路远去,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丁松身体软得像面条,说话间就要倒下了,他拨通郝荻的电话说:“你在哪呢?”
“我在外面办事呐。”郝荻突然挂断了电话。
“办事。”丁松木然站在那,不知到该怎么办了。
何大壮摸黑走进家里,回手锁好房门。他走到桌子前,手摸向台灯开关,突然感觉有些不对,他愣了几秒钟,瞪大了惊恐的眼睛。
借窗外的月光,何大壮的余光发现,一个人坐在床边,离他不到一米的距离。
何大壮紧张的心,颤抖的手,慢慢打开台灯。他提醒自己,一定要看清来人的模样,不能像上次那样,靠一坨鼻屎去确认来人,而且人家还死不认账。
何大壮的手突然握住台灯,瞬间把台灯举起,猛转身要将台灯砸向来人说:“你他妈……郝荻。”
微笑着坐在床边,倒被何大壮挥起的台灯吓了一跳。
“你喝了多少酒!”郝荻见何大壮紧张得几乎要晕厥了,她想起身扶一下。何大壮紧张的心态一经放松,整个身子软绵绵堆向那把椅子。
何大壮知道,那把椅子一碰就散架子,坐下去就会摔个仰面朝天。可惜,何大壮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重重地坐在椅子上,竟然没有摔倒。
这是怎么回事?
“我给你带来一把椅子。”郝荻打开电灯,一把八成新的椅子,展现在何大壮面前。
“你出去喝酒了。”郝荻皱着眉头说。
“没办法,知道我失业了,好多人都来请我喝酒。”何大壮老毛病又犯了,他知道吹牛不犯法。
“最近一段时间,你最好尽量减少外出。”郝荻很认真地说。
她不能告诉何大壮,临下班前,丁局长特意把她找到办公室,再一次询问何大壮手里是否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郝荻既然已经隐藏下这个秘密,她就不能再认账了。
丁局长语气十分肯定,说有确切消息证明,何大壮手里确实有一台笔记本电脑,而且还是从案发现场得到的。
丁局长让郝荻尽快着手调查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如果丁局长从正常渠道获取到这个消息,郝荻这会儿就该奉命把何大壮带回刑警队了。
郝荻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非正常渠道的消息。
消息一经核实,何大壮不仅要承受相应的f律制裁,郝荻首先要为他的人身安全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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