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溪冷这句话虽然是问话，但是却是带着肯定的语调。

他只是想问一问，知道是不是他猜测的这样。

他觉得，若不是恢复记忆，乔流画不会这样狠心的。

她这是要离开的架势，刚刚她还装做没有看到他。

他知道，她的心是软的，不会狠心的。

乔流画心口颤了颤，她觉得，她为什么要心虚，她没有对不住宫溪冷。

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不住他，哪怕追溯到远古时代，她无论是乔画儿，还是乔流画，都没有对不住她。

是他那么冷酷无情的伤害了她。

是他要报仇，是他不信任她，甚至让他身边的人伤害她。

当初，游代佳那样刺激她，他都没有阻止。

甚至在族内的时候，杨吟丝对她动刑，他眼睛也一眨不眨的。

而且他还对她那么冷酷那么残忍。

一想起来，乔流画都无法呼吸。

让她如何带着那些记忆去面对宫溪冷。

以前她还可以安慰她自己，说是她欠海族的，他那样对他没什么。

可是真相都显示了出来，她从没有欠他的，也没有欠海族的。

所以她没什么不对的。

乔流画这样想着，深呼吸一下，抬起头去看宫溪冷，僵硬的道：“嗯，我都想起来了，都记起来了。”

宫溪冷虽然心中已经猜测出来了，但是听到乔流画亲口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受不住。

他整个人踉跄的后退了两步，“你……你都记起来了？”

看着宫溪冷这个样子，乔流画心里并不好受。

乔流画看着宫溪冷痛苦的样子，看着他眼眸沉痛的样子，她的心口也被刺痛了。

可她还是硬着头皮，不让她心软，“嗯，记起来了，记得你当初跟我说过的话，对我做的事情，所以，宫溪冷，我没有对不起海族，也没有对不起你，我不欠你的。”

说着，乔流画转身就要从另一个方向离开这里。

宫溪冷痛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头痛的都要晕过去。

但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乔流画离开，他做不到，做不到。

哪怕身上的力气都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他也一把伸手抓住了乔流画的手臂，“画儿，不要走，不要对我那么残忍。”

“宫溪冷，当初我也求过你的。”

宫溪冷嘴唇颤了颤，喉咙都仿佛溢出鲜血来。

是，他记得当初他是如何伤害乔流画的，记得当初她是求过他的，可是他却那么的冷酷无情。

现在想起来，他都无法想象，他当时为何那么狠心。

“画儿，当初是我错了，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可以，甚至你可以拿刀捅我，只要你留下来，留下来……当初那都不是我的真心话，画儿，你能感觉到的，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啊……”

听到后面这几句话，乔流画身体颤了下，她不是机器人，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她的心在发颤。

她努力压制着情绪，不让她自己哭出来。

“宫溪冷，你何必呢！”

“对不起，画儿，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是就是不许离开，你要我的心，你也可以拿刀割出来，我不会眨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