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趣，本来也没打算放过你。正巧太和那老头也没来，就杀你充充数吧。”牛古力看向莫语，眼中自然的流露出轻蔑。

牛古力乃是炎牛族少主，正宗仙二代，炎牛族又是天定九族之一，分量不可为不重，所以这份轻蔑来的那么自然，就连九霄都觉得很是正常。

莫语平静的传音给九霄：“九霄兄弟，是战是退全凭你决断。”

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就是选择，只是很多时候没得选罢了。

九霄只身前挺，道道银光在手中绽放，他已然做了回答。

炎笑当仁不让，浑身绽放出暗红色的烈焰，呼啸间与银色剑光撞作一团。

牛古力对着莫语伸出小拇指轻轻一勾，嘴中发出晰晰索索的声响，很显然这是一种嘲弄挑衅。

莫语友好的竖了个中指，身影突兀的消失于地面之上。

雀灵一惊，就要加入战斗，却被牛古力挥手阻止，在他们看来，区区野修，炎牛族少主拿不下可就丢人丢大了！

他的牛鼻中喷出两股纯白热气，双眼散发出红色光芒，炎牛族天生炎火，可寻生灵，亦可伤生灵，乃是灵火。

“给我起！”耀眼的符文蔓延在他手臂之上，伴随着疾风起拍击在地面上。

莫语避开袭来的炎火，从土中遁出。

“要是只有这点手段那就乖乖去死吧，杂修！”牛古力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作态，身形闪电般逼近，单手劈出巨斧，几欲凌空而下，一击毙命。

莫语在他袭来的刹那就看清了他体内能量的流动，三处破绽。

大梦系统虽然限制了他的能量能级，但反应力以及法力的质量却未受影响。

牛古力快如闪电的出招在莫语眼中也不过蜗牛爬爬。

“要不我说天下牛头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呢？一口一个杂修，要是被杂修毙于掌下应该会很有意思吧。”

莫语轻松写意的侧身躲过巨斧斩击，右掌指尖轰然击在牛古力肌肉虬结的大脑上，而后瞬息转握为拳。

这一拳锤势大力沉，刚好打在牛古力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

“轰隆隆。”大地猛然龟裂，牛古力的大脑被这一拳锤进地面中。

一旁的九霄显得游刃有余，荡开炎笑的火焰向这儿看来，不由得惊讶一分，牛古力可是连他都要认真对待的对手。

莫语毫不留手，本着痛打落水狗的优良传统，他一脚揣在陷进地面的牛古力头上，却猛然被牛古力抓住了小腿。很难想象牛古力在莫语一套连环拳下竟然还保持着思考，抓住了反打的时机。

牛古力青肿的脸上还未完全爬上喜色，就发现手中所握一空，眼角只见白色的根须优雅的一滑。

莫语稳稳落地，再次化作少年。

“不会吧？不会就这水平吧？”他落地嘲讽，语气中溢出的鄙夷让牛古力双目通红，失去理智，只剩下满腔杀意！

牛古力的盔甲上符文流转，整个人膨胀了一圈，看起来宛如混世魔王，一举一动都让永和矿山发出轻微颤抖。

“杂修，接下来让牛爷爷陪你好好玩玩。”嘹亮的牛鸣从他喉咙中滚出，太古蛮牛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像有一头顶天立地的洪荒巨牛站在天地间，扬起牛蹄踏平一切，势不可挡。

莫语危机感应示警，立刻土遁后退。

“莫兄小心，牛古力动用本源之力了，千万不能被打中，会被打成齑粉的。”九霄见状，斩向炎笑的双剑更快一分，剑光如圆月，美轮美奂却处处杀机。

本就疲于应战的炎笑，此刻处境更加艰难。

九霄左手扬起剑草族古传剑法《踏逍遥》，右手用的却是自创的心念流剑招，二种不同的剑法在此刻融汇为一，一轮圆月在他身后升起，而在圆月之下是一株三叶剑草猛然绽放出银白色剑光，神威无匹。

炎笑忽然楞在了那里，他的眼前是一轮金色的圆月在海上徐徐升起，圆满无缺，瑰丽无比，忽感人生如须弥，不如沉溺于美好幻梦，永不醒来。

“小心。”雀灵来不及推开置身圆月剑意中的炎笑，只得把蓝色羽翼展开，其上反射出金属般的光芒，坚固异常，她想凭借钢铁般坚固的翅膀挡下这一招。

剑光闪过，大地被梨开深深地沟壑，而后只见血光一闪，断翅伴随着断臂一同落下。

炎笑捂着断臂，眼神阴沉，正准备使出绝学搏命却忽然愣了一下，而后一声长啸，正在快步逼近莫语的牛古力立刻停住了脚步，然后狠狠地呸了一声，小心的护着二人离去。

“莫兄勿追。”九霄说完后脸色瞬间惨白，立刻吞服丹药坐下调息。

“这次多亏莫兄了，否则小弟凶多吉少。”一会儿后，九霄缓了过来。

就在刚才九霄已经使出了自己的底牌，“金色圆月”释放后，他十分虚弱，而接着战斗就必须要燃烧本源，使用拼命的爆发性秘法了。

显然这样做并不理智。

“九霄兄弟不必如此，身为草族一员，荣辱与共。”莫语扶起九霄，他的状态还挺好，刚才的战斗虽然激烈，但一身法力并没有耗费多少，毕竟近身战他连掐诀的工夫都没有，也不会啥攻伐术法神通。

穿越洪荒多年，他从来没有多少清醒时日，学习的术法也少的可怜，仅仅只有土遁一种，而朝露术其实并不算术法，只是草属借助己身储存先天露水罢了。

莫语暗自打算在完美世界先学习一番三十六天罡术法，但具体学习哪种术法还是要看能获得什么天材地宝，能有助于修行何种法门他就先修行对应神通，正巧要一见那“万物土”可以早做打算……

“莫兄大恩我记在心头，太和长老刚才已经联系过我了。他们已经联合十三长老镇压了叛乱，我们先去万物土那处吧。”九霄的气息逐渐平缓，微微一扶腰间双剑，从行囊中拿出寻星石。

寻星石发出亮光，指引着前行的方向。

矿道的火把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映衬在九霄和莫语凝重的脸上，他们的呼吸不由得有些急促，如老饕见了珍馐般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明明只是平平无奇的淡黄色土壤，在二人眼中却有不小的吸引力。

九霄这时候不由得回想起族中典籍上万物土的说辞：“一土生万物，无缘见南山。”

而永和矿山在很久前叫做南山。

“这一定是万物土，生机如此旺盛，我剑草族大兴有望。”九霄看着眼前三尺左右范围的土壤说道。

莫语没说话，他只是在想：这万物土是不是息壤？

判断息壤最简单的就是看它是否能自然生长，用之不竭。

九霄拿出一个圆口金罐，剑草族这次派遣他过来本就是为了秘密收取万物土，“莫兄稍等，我这就收了万物土，等回到族内，莫兄此番恩情，剑草族定有报答。”

点点金光映衬在万物土之上，光芒氤氲间万物土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