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四,巳时,六万八千大军出通海门,巩昌王白文选率两万四千人马为前锋走在最前面。
朱慈煊和魏豹、王升等人率军六千,李定国率军一万一、者乐甸长官司土司木懿率军一万、沅江土司那嵩率军一万共三万七千人马为中军。广国公贺九仪领兵七千为后军殿后。
大军从大理东门通海门出发,沿着洱海西岸,苍山东麓一路南下。
朱慈煊骑马走在苍山、洱海之间,一路上风光绮丽,景色宜人,颇有“水光万顷开天镜,山色四时环翠屏”,之感。
跟朱慈煊并马而行的沐忠亮,道:“太子殿下,咱现在走的地方素有‘银苍玉洱’、‘高原明珠’之称。要不是打仗,邀三五好友,食洱海之鱼,观苍山之雪,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朱慈煊东望洱海,只见那干净透明的海面宛如碧澄澄的蓝天,给人以宁静而悠远的感受,让人领略那“船在碧波漂,人在画中游”诗画一般的意境。
西眺苍山,峰顶白雪皑皑,在阳光下晶莹洁白,蔚为壮观。苍山云景变幻万千,妩媚动人,使人心旷神怡,不由得连连点头。
“哎呀!这里实在是太美了。”青玉在一旁惊叹道。
“这地方不但美,还有美丽的传说呢。”沐忠亮笑道。
“哦!什么传说,给我们讲讲。”行军路上,有李定国统筹,朱慈煊也无事可做,便来了兴致。
“快讲,快讲。”青玉已经迫不及待了。
“好,太子殿下,我给你讲啊!相传很久很久以前,南诏国国王的女儿刚刚嫁人,南诏便迎来了外敌入侵,他的夫婿驸马就辞别公主,随军出征打仗了,一去十几年未归,听回来的人都说驸马已经战死沙场。
这位公主就开始日夜哭泣,最终泪流成河洱海出现,就在公主寿命殆尽,垂死之际,他的丈夫,驸马爷恰逢这时归来,可是相聚之时又是永别之时,公主的丈夫痛不欲生,大声对天发誓说自己要化山守海,二人生生世世以山水为伴,由此便有了洱海和苍山,苍山洱海相守至今。
每当渔民打渔看到苍山上方两股云来回缠绕时便要赶紧收网回家,因为这是公主和丈夫相聚之时,他们都会因为短暂的相聚而欣喜哭泣,而此时洱海变会掀起狂潮,风气云涌,非常可怕,每当这个时候洱海周边的人都会闭门不出,直到结束。”
“呜呜呜,他们好可伶。”青玉听完已经泪眼婆娑。
朱慈煊长叹一声: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青蝉、青玉两个小丫头两眼放光,一脸崇拜地看着朱慈煊。朱慈煊看到二女崇拜的眼神,心中那个美呀。怪不得有些人喜欢在女孩子面前装逼,这种感觉真踏马的好。
时至傍晚,大军抵达龙尾关,龙尾关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过去曾是古南诏国、大理国的南门户,南诏王阁逻凤所筑。
西起苍山斜阳峰南坡,东至大关邑村,顺西洱河北岸而筑。与上关的龙首关一起,是南诏政权屯兵御敌的重要关隘。
天宝年间大唐与南诏的多次激战就发生于此,曾经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南大门屏障,数十万唐军折戟城楼下,尸骨堆砌成山。
此时的龙尾关,关上“当当当”敲响了警钟,驻守龙尾关的三百鞑子,紧闭关门,在关墙上严阵以待。
朱慈煊、李定国、白文选等人驻马龙尾关下,望着远处高耸坚固的关隘。
李定国,道:“今天,天色已晚,我们关外扎营,明天攻打龙尾关。”
李定国身后的总兵窦民望立刻传令道:“晋王有令,就地安营!”
“主帅有令,就地安营!”一声声命令传了下去,士兵们开始就地安营,搭起一顶顶帐篷,将十余万支长矛围着大营反插,又用大车围了一圈,李定国亲自率领亲兵检查防御,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立十座哨塔,面对龙尾关这面立三座哨塔,防止夜晚鞑子出关偷袭。。”
“粮库必须在火箭的射程之外!”李定国不愧为久经沙场的宿将,虽然龙尾关上只有三百鞑子,但他一点也没有掉以轻心,非常仔细地一连找出五六个漏洞,责令士兵整改……
不过,整整一晚,鞑子也没敢出关偷袭明军。
第二天天色大亮后,吃过早饭的明军列队出了大营,在龙尾关前集结。辎重兵在苍山砍下树木,建造了三十余架云梯。
“咚咚咚”战鼓声隆隆震响,五千明军先锋军杀到关隘前,山道狭窄,容不得大部队前行,明军鱼贯上行,越来越近,距离百步时,军队停止了前进。
李定国注视着百步外的关隘,他对攻城经验丰富,见关隘前地形狭窄,只能容下一千军队。
“窦总兵你率一千军先上!”
他一声令下,战鼓‘咚!咚!’敲响,一千人明军在总兵窦民望的率领下扛着云梯,手执盾牌,向城楼蜂拥而去。
城头上,驻守龙尾关的鞑子牛录阿克图紧咬嘴唇,目光冷肃地注视着一千明军杀来,一千明军在只容十余人的山道上成群结队,向城门处奔涌,只奔出二十几步,速度骤然放慢,开始小心翼翼地向前涌动,盾牌结成了一面盾墙。
龙尾关的城头上也只容三百士兵布阵,三百名鞑子手弯弓搭箭瞄准了不断涌近的明军,他们在等待着最佳的射程,最佳射程是五十步,这个距离,鞑子的弓箭居高临下也能对举着盾牌的明军形成一定的杀伤。
明军距离关墙越来越近,已经进入七十步内,鼓声停止,关隘前一片寂静,只有明军士兵前行时发出的沙沙声。
阿克图注视着明军的前行,已经进入五十步内,他拔出弯刀,准备下令。
只听,“叭叭叭”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三百支毛瑟98k步枪同时射击,子弹轻易穿透鞑子的盔甲,一片惨叫声响起,三十几名鞑子军被射倒,滚翻倒地,几名士兵更是从龙尾关的城门楼跌落,摔下城墙,惨叫声在龙尾关前长长回响。
鞑子被这一阵排枪打懵了,他们下意识的松开手指,箭矢脱弦而出,由于事发突然,鞑子射出的这些箭矢大失准头,力道也有些不足,只有一小部分射在明军举着的盾牌上,也都明军的盾牌挡了下来。
窦民望指挥着明军士兵陡然加速,疯狂地向关隘冲击,只要冲进三十步的开阔地,兵力便可以向两边扩展,把云梯搭在关墙上。
三百朱慈煊的东宫护卫端着毛瑟98k步枪手在沐忠亮的指挥下,快速地拉动枪栓,退出弹壳,推上下一发子弹,举枪再射。
“叭叭叭”爆豆般的枪声中,一个个的鞑子士兵惨叫着倒下,等弹夹里的五发子弹打完,龙尾关城门楼里的三百鞑子便死伤大半,阿克图大声呼喊,“趴下,快趴下。”
关墙上剩余的数十名才如梦初醒般缩到城垛下,攻城的明军士兵趁势冲到关墙下,竖起云梯,口中衔刀,手脚并用,顺着云梯向上爬。
巩昌王白文选、广国公贺九仪、者乐甸长官司土司木懿、沅江土司那嵩一个个张大了嘴巴,震惊地看着太子朱慈煊的三百东宫侍卫手中的毛瑟98k步枪,一时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擦,这是什么火铳,这么犀利,以后战场上遇到这种火铳岂不是只能等着挨宰。平时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鞑子在这种火铳下,如同待宰的羔羊,三百悍勇的鞑子眨眼间就死了二百多,太不可思议了,太凶残了。他们自付碰到这种火铳,仗都不用打,要么投降,要么转身就跑,没有二门。
就连在磨盘山一战中见识过毛瑟98k步枪威力的李定国也心惊不已,感叹连连,他也没有想到,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太子朱慈煊的东宫护卫装备的这种威力强大的火铳,从三十多支增加到了三百支,三百火铳齐射,就把龙尾关上的鞑子打的落花流水,毫无反抗之力。
以后,有这些犀利的火铳在,何愁鞑子不灭,这位勇猛善战的名将此时眼中跳动着绚烂的光。
阿克图见势不妙,如果再不反击,明军就要攻上关来,便下令射箭,数十名鞑子猛然起身,弯弓搭箭,欲瞄准云梯上攀爬的明军射出手中的箭矢。
“叭叭叭”重新装好子弹的三百毛瑟98k步枪手同时扣动扳机,一个个站立起来的鞑子中弹倒下,阿克图更是连中五六枪,一头从城头栽了下来。
窦民望一跃上了城头。朱慈煊忙大声喊道:“停止射击,停止射击。”三百步枪手纷纷垂下枪口,停止了射击。
随着一个个明军士兵登上龙尾关,最后侥幸逃脱枪口的几名鞑子,被登上龙尾关的明军砍瓜切菜般杀个干净。
“呼隆隆。”龙尾关的大门被占领龙尾关的明军打开,李定国大吼一声:“进城。”
大队的明军开进龙尾关,朱慈煊在沐忠亮等东宫侍卫的簇拥下骑马走进龙尾关的城门洞,“叮咚,叮咚。”两声提示音在他的脑海中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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