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方晟语气缓和了许多道。
“哼哼,我是谁!我盯了你三天三夜了,仅仅在这棋局之内,你就骗了三个人。在赌桌之上,骗了五个人。在街头用调包手法骗了一伙人。你一共骗了五个银子外加五十个铜板、年纪轻轻,手艺却不错嘛!”一位长者死死抓着方晟的手腕,冷冷道。
“哦。”方晟听到这个老家伙的这番话,先是一怔,旋即恍然大悟,脸上的也不由露出了一副坏笑,道:“原来是同行界的前辈。好!算我学艺不精,栽在了你老的好眼力之下。我方晟也是个场面人,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
长者听到方晟如此说,便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
方晟活动了一下自己被捏得生疼的胳膊,随后在口袋中取出二十枚铜板,放在了面前这个老家伙手中,笑道:“我骗的那几个人,都是附近的富少,一个个满肚肥肠,这种蠢猪不宰白不宰。既然您老全瞧到了,晚辈也不能不懂规矩,这二十枚大子,就给您老打酒喝!”
长者把这二十枚铜板,在手中掂了掂,随后丢还给了方晟:“我不是你的同行,我盯着你也不是为了要你这点铜板。”
“那你想做什么?难道是故意找小爷的茬?”方晟把铜板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一脸谨慎的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老家伙。
长者目不转睛的看着方晟,那冷漠的眼神之中,居然流出了一丝极其特殊的神情,随后将声音压得很低,道:“方晟,我是灵云子,你可曾听说过我?”
方晟听到“灵云子”三字,彻底震惊在了那里,目光呆滞地望着面前这位,人高马大,面容粗矿的长者。两条腿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灵云子的大名,这个整天游手好闲的方晟,自然听说过。灵云子乃是百里外太灵宗门下的一位长老,在武道上面的修为极高,名声也极大。此时方晟看到面前的灵云子,双腿发抖的频率开始越来越大,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灵云子看到了方晟的恐惧神情,脸色上缓和了许多,道:“看样子你是听说过我的名字!”
方晟吞了一口口水,随后连连点了点头,却说不出一句话。
灵云子看到方晟听到过自己的名字,不由欣慰的点了点头,道:“你既然听说过我,那你自然听说过太灵宗这个门派了?”
方晟更是连连点头,这个太灵宗在附近百里,可算得上一等一的大门派了。
“那就好了,我这次前来,就是打算让你进入太灵宗的。”灵云子看到方晟什么都明白,不由舒了一口气道。
“我?”方晟用手指着自己,十分不敢相信道。
其实方晟从小就十分想进入门派,修行武道,可惜没有哪个门派愿意收留这个小混混,至于太灵宗这种大门派,方晟更是可望而不可及。
此时灵云子让方晟入太灵宗,对于方晟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可是方晟却并没有被突来的惊喜冲昏头脑,反而更加谨慎了许多,因为方晟就是一个靠骗人生存的小混混,深深知道天上掉下的馅饼都是陷阱。
如此好事,条件反射般的让他十分小心谨慎起来。开口道:“为什么你会在我身上费这么多时间?还有,为什么你会偏偏帮助我去进入太灵宗?我跟你把话说清楚,对于太灵宗我不会花一分钱。如果您是打算在我身上骗钱,您老还是看走眼了。”
灵云子已经看得出方晟的顾虑,微微笑道:“你放心,我不用你的一分钱。至于我为什么要找你进入太灵宗。我今后就告诉你。太灵宗每五年进行一次收徒,此时已经进入末端。你快跟我走吧。”
方晟听到此话,脑袋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般,坚定道:“您老白费心了,太灵宗不可能收了我这个小混混的,别说太灵宗就连我们附近的小门派,都说我人品有问题,不肯收我为外门弟子。”说完,眼神之中流出了一丝别样的神情,甚至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可是灵云子却把这丝神情,看的通透。
这丝在方晟眼中不经意间流入出来的神情,就是自卑。在这个小混混心中,有着同龄人,未曾有过的自卑。
“我既然跟了你三天,就说明我能把你送进太灵宗。我可不会再一个废物身上浪费三天的时间。现在就跟我走。”灵云子再次恢复了那种不怒而威的神情。
灵云子说完,一股真气形成一阵旋风,那旋风仅仅包裹着方晟,随后两人化作长虹,驰向天空。瞬间就飞腾到十余丈高的空中。
方晟心中不由的一惊,但这一丝恐惧,转而是被令一种惊喜所替代了。自己久久居住的小村子,已经在自己的脚下,变得如同一个烧饼般大小,心中更是荡漾起一丝激动。看到包裹在自己的身体周围的真气,也真的相信了不远处的这个长者,果真是一个修行武道的高人,而并非是自己所认为的江湖骗子。
“难道我真的能加入太灵宗?”方晟眼中闪过几丝泪光,面露微笑地看着灵云子的背影自语道。
突然回想起种种往事,从小就孤苦伶仃,一直混迹在这个小村镇周围。为了填饱自己的肚皮,坑蒙拐骗偷什么都做。也使得他在这个小村镇内的名声臭到了极点。
偶然捉到方晟就是一顿毒打,方晟不但不屈服,反而大骂道:“打,使劲打。谁把小爷打残了,小爷吃你们一辈子。”村里的人们都称方晟是一块煮不烂、切不断,磨成肉酱还连着肉皮的滚刀肉。但是这个看似无赖的方晟,却一直怀揣着修行武道的梦想,他不希望这么过下去,更不希望自己是一个无赖。他常常在想武道能够改变他的一生,让他重新做人,可是方晟的名声太臭,所以就连修行武道的小门派,都不肯收留这块臭名昭著的滚刀肉。
面对一次次的失败,终于心灰意冷。正打算放弃武道梦想,继续如此沉沦之际,突然这个灵云子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就如同是一块大馅饼,砸的自己头昏脑涨。
无论这个灵云子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对方晟来说,这确实是一次机会,一次改变自己一生的机会。方晟看着远去的村镇,心中暗喜道:“小爷走了,小爷要真正去做个人了!小爷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久之后,方晟被带到了一座大山的山脚之下。只见四周轻烟缭绕,烟雾逡巡。
在山脚的一旁,还有尊巨大的石碑,石碑上面刻有一首诗——“磅礴无语苍山老,苍云尽力盘山腰。定是盘古量天尺,犹留此地探天高。”
灵云子突然大一挥手,一块黑布打了出来,将方晟猛牢牢包裹在内,不得动弹分毫。
方晟突然眼前一片漆黑,猛然大惊,大乎骂道:“臭老头,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谋财害命不成。小爷可是个穷光蛋,要宰就宰那些大肥猪去。”
其实他也知道老头不像贪财之人,但是情急之下便骂了出来。
灵云子轻声喝道:“你这小混混,快些闭上嘴巴,不然割掉你的舌头,要你永远不能说话。”
果然方晟没了声音,好像是真的怕了。
灵云子见方晟不再做声,轻声道:“你还不是太灵宗的弟子,所以我这次先带你偷偷进入太灵宗,等待明日的考核。”
说完,化作一道长虹,如同一道飞逝的闪电,夹着方晟迅速奔向那山顶之上的太灵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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