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李倾月的目光,在熙攘的人群中,明擎也是看到了严正松的身影。
只是相比于其他学生神情的复杂,严正松却是要平静得多,既没有沮丧,也无过分的高兴。
单是看表情的话,其实并无法确切地得知其此次考试究竟如何。
但作为与严正松曾休戚与共十数年的妻子,李倾月却是嘴角轻轻一弯,仿佛对那窗外的少年有着无比的自信:“看来…此次又是他霸榜第一名喽!”
“严先生是喜怒不形于色,姐姐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明擎再度转头,有些好奇地看向身侧的女孩儿。
“因为我就是知道啊!他的不形于色只是对于外人而已,我算外人吗?”李倾月摊摊手,笑着做出答复。
“呵呵!不算的……”
明擎又想再说些什么,但话刚到嘴边就变成了:“那我便在此祝姐姐和姐夫百年好合,愿你们此次能够早生贵子。”
原本,明擎是想给李倾月做劝导工作的。
重生看似新奇难求,但在其背后是什么?
那是前世的死亡,而且恐怕还是怀揣着不甘与遗憾地离开人世。
明擎所担心的,就是李倾月与严正松的再走一遭,最终却迎来相同的结局。
毕竟,人类终究弱小,历史轨迹又怎会在他们的作用下而轻易发生改变?
可是,看着眼前女孩儿那满是希冀的目光,明擎实在是不忍去打碎她心中的期待,生生地就将嘴里的劝导给重新咽回肚子里。
或许……
或许人真的能改变历史的轨迹也是不一定的。
毕竟纵观古今,创造奇迹的人类可也是不在少数的啊!
“嗯。承你吉言,我们一定会有爱情的结晶的。”李倾月重重地点了点头,旋即又是露出笑脸,“想同我一起去下面见见你姐夫吗?反正日后你们见面也是不在少数的。”
“那就等日后再说吧!”明擎笑着耸了耸肩,素来古井无波的眼神也是荡漾出少许柔和的涟漪:“落芸姐的修学旅行今天就要结束了,我得去送送她。”
“嗯。”
李倾月点了点螓首,随后稍加琢磨着说道:“那我也不去了,否则若被他看到从茶楼里面出去,没你在场,我解释偶遇的理由可就变得不充分了。我还是等明天再来吧!”
“严先……姐夫的洞察力就那么厉害?连姐姐你都糊弄不了他。”明擎有些难以置信地望向李倾月。
“并非洞察力,而是了解。”
李倾月双眉弯弯,甜蜜地流露出笑脸:“正如我了解他那样,他同样也了解我的所有一切,随便编个理由糊弄他什么的就别想了,而我现在还不想让他知道那么多,甚至永远都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事情。毕竟世家深似海,知道得多未必就是好事。”
明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确实,「好奇害死猫」永远是至理名言。
在豪门世家面前,莫说是此刻正处于发展期的严正松,就算是日后那个享誉国内外的房地产大亨,也依旧无法承受前者的雷霆之怒,因而有些秘辛,是丝毫都不能去沾染的。
……
模拟考第二天,如期而至。
而今天的校门口,除了熙熙攘攘的考生们,更是有家长早早地便蹲守在此。
毕竟,「明庭」一模考试成绩的含金量,是帝都家长们都心知肚明的,换句话说就是,此次考试的成绩完全就是应届考生们发挥全部实力以后,在高考时所能取得的最终成绩。
而李倾月这一次,却并没有像昨天那样自己暗自前来,然后在附近找个茶楼待着。
早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原本应该美美享受高三生模拟考带来的假期懒床时间的她却是被李茯苓早早地拉出梦乡,母子俩几乎是要比秦琴更快地蹲守在学校的门口。
“我说老妈,你至于吗?模拟考而已,又不是真正的高考,你怎么就……而且我才是你的女儿,就算是高考,那也是正松哥哥在高考,紧张的不应该是琴姨才对吗?”李倾月颇有些无语地摊着手,望向身侧自己那老脸紧绷着的母亲。
却不曾想,李茯苓竟是没好气地瞟了她一眼。
随后,更是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还不是你不争气,你要争气些,我至于这么紧张吗?尽管这么说很自私,但说实话,我反倒更希望小松的此次跟高考都会发挥失常……姑娘,异地恋很苦的。”
“其实……只要同他在一起,苦一些又如何?”李倾月垂下螓首,暗自地发出几声嘀咕。
她曾为他苦苦等候十年都未说些什么,区区异地,又谈何辛苦?
但果然,李茯苓就无法做到似自个女儿那般坦然面对,当即又是开口,语气中更似乎莫名地多出几分责备:“所以你这丫头就因为这个,稀里糊涂地就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了小松?虽说小松的确值得托付,但你这也……罢了!你们小年轻的事情,我不想再去管了,只愿小松在大学时真的不会被其他女性所吸引,而你也能真正地把他抓在手心里。”
“啊?妈,我什么时候……”李倾月顿时惊疑得哑口无言。
她自是知道李茯苓口中所谓的「所有」中包括了些什么,可她明明就什么都没做啊!至少,是她想做些什么,但最后却没做成。
“哼!你现在还跟我装?妈不怪你,只是在为你担心。”
若非顾及到身旁开往的人群,李茯苓的声音也不至于压得低沉,唯有凑在李倾月耳畔方才能使后者听清,“你秦姨早在小松的外衣口袋里发现了那东西,而且是原封不动的,你敢说你们那晚看完电影以后没做些什么?也亏得你俩孩子没那好运气,否则有你好受的。”
李倾月顿时恍然。
难怪她隔天想要悄悄「销赃」的时候没找着那玩意儿,原来是被严正松给暗自拿走了。
顿时间,李倾月心中溢满了尴尬与羞涩。
这简直就是被现场「捉赃」啊!
而且这就算了,还被长辈们误会。
这就什么事嘛!
李倾月在懊丧自己那晚的「错误决定」的同时,也是不禁有些心虚……
被自个老妈误会了还不打紧。
但被严正松的父母,也就是秦琴和严青森误会可就麻烦了?
他们会不会对她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认为她是个不懂得矜持为何物的女孩儿?
“现在知道怕了?”李茯苓暗自地发出一声轻叹。
知女莫若母,她自然知道李倾月究竟在担心些什么。
旋即也是顷刻露出笑脸,拍了拍后者那略有些耷拉着的肩膀,“放心吧!你琴姨可没有把你往不好的方面想,严老师也是如此。毕竟,他们当年感情的升温也是全源自于她那毫不矜持地死缠烂打。”
“真…真的吗?”李倾月缓缓抬头,看向自个母亲的目光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确实,尽管她和秦琴维持着少说十年的「和谐婆媳相处」模式,却真的不知后者除「思维跳跃」以外,年轻时竟也如此胆大妄为。
如果……
如果她当年也有似后者那般的勇气的话,又何尝需要苦苦暗恋十年之久?
不过所幸,她最后终究是没有错过严正松。
而且此次重来,她,或者说不只是她,是他们都在主动地朝着对方尽力地奔赴着不是吗?
“妈,您放宽心。我的就只能是我的,我不仅会抓紧正松哥哥,就连片刻也不会让他远离我。”
旋即,李倾月的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决绝,随后也是露出一抹隐隐带着自信的微笑:“不就是清华吗?我一定会努力的。”
“嗯。”
李茯苓揉着长女的脑袋,满眼欣慰地点下螓首,微笑这附和道:“我的女儿可是有着优良基因的,只要肯努力,妈相信你一定能行。”
“只是啊……现在我又担心另一件事情了。”
说着,她又不禁望向那校门口不断走进的熙攘人群。
“正松哥哥?”
李倾月努努嘴,试探性地发问。
“对呀!”
李茯苓也不避讳,眼神稍有些飘忽地点了点头,“事先说明白啊!妈没有质疑此刻你和小松间关系的意思,你们俩孩子的情谊我和你琴姨可都看在眼里。只是我就怕你们日后走到一块以后,他会后悔,也不能说后悔吧!小松怎么看也不是那样的人,但遗憾总归是少不了的……”
“我最近听说,他那女同桌长得漂亮、成绩优异,而且家境也是不差,最重要的是人家似乎对小松也有那种意思……你知道的,他们可是同届,她若想下手的话,五个多月后就可以了。你和她相比,怎么说呢?呃……”
“……”
李倾月顿时无语。
尽管李茯苓没有把话说完,但她却早已心知肚明。
她这个母亲的意思不就是她不如孙如月,但心她会输么?
是不是亲妈啊……
她真就那么差?
若孙如月真想要与她竞争,那也应该是前者担心会输才差不多……
要知道,在近段时间里,李倾月的改变有目共睹,而且成绩的进步也是令诸多师生瞠目结舌。
而且不仅如此,同样李倾月自己也清楚。
严正松这个被她整整暗恋十年的男性,绝非是那种目光肤浅到只看成绩、美貌与家世的家伙……
终于,在距离考试尚有二十分钟的时候,她们母女俩总算是见到刚刚从集市买菜归来的秦琴。
“诶!茯苓,你和倾月……你们母女俩这是?”秦琴提着菜篮缓缓走近,有些疑惑地望向自家闺蜜。
“琴姐,买菜回家了啊!我们母女就散散……”
“我妈那是怕她自个相中的女婿被别的女孩拐跑了。”李倾月也不羞涩,十分果断地就抢过李茯苓的话头,最后还不忘调皮地朝着自个母亲吐了吐舌头。
反正都被她们俩长辈误会了,那她也便索性破罐子破摔,在道出李茯苓此行目的的同时,第一次直截了当地在她们面前表露自己同严正松的关系。
“你这死丫头你……”李茯苓顿时便是红了脸,没好气地瞪了李倾月一眼。
而秦琴则是笑得花枝乱颤,满眼笑意地看向眼前的姑娘,仿佛是见到当年那个率性而为的自己,“抢不走,抢不走。你正松哥哥肯定得为你负责的,而且就算你们没有那次的胆大妄为,我也只认定你做我的儿媳妇。怎么样,未来儿媳,当着你亲妈的面,喊我一声妈听听?”
“妈……”
而就在她喊出这声称呼的时候,秦琴和李茯苓的神情都是不约而同地变得奇怪起来。
不是因为这姑娘将她们的玩笑话当真。
毕竟秦琴也说了,她早已认定这丫头是自己的儿媳妇,这声「妈」是后者早晚都得喊的。
可奇怪就奇怪在……
这姑娘是否喊得过于自然了些?
从她口中听到那种干脆到没有半分犹豫与羞涩,而且仿佛喊了成百上千次那般自然的感觉,无论怎么想都不符合这姑娘的性格啊!
【作者题外话】:我回来了,我带着身心俱疲回来了。
我真的不想断更。
但临近期末的多事程度,让我都误以为自己不是在读大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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