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瞳，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搂抱着怀里娇滴滴的小浑家，李问道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鼓足勇气说出话来。

“什么事？”

林月瞳心中的小鹿砰砰地跳个不停，但是说出的话来，还是那软软的杭州官腔。

“前天晚上，王后，就是子受的母亲把她身边的一个小宫女赏赐给我做侍妾，我事先并不知道。等我昨天上午去太宰府办公，那小丫头已经在我那里住了一夜了。你知道殷商此时的制度，若是我退回去，王后是不会再接收她了，等待她的只有做活人祭一个下场。她才十二岁，我实在不忍心把她逼上死路。可是我又不敢告诉你，怕你生气，就只好暂时把她留下来了，而且，你还记的璎珞吗？就是那个帮过我几次的女妖？”

“记得，哥哥，璎珞姐姐对你很好的。”

李问道话还没说完，月瞳已经抬起了满是泪痕的俏脸，说着话，眼泪也在不停地往下流。

“她长得跟璎珞一模一样，我也确实不忍心让她走上活人祭祀之路。对不起小丫头，哥哥负了你。”

李问道一边愧疚地说着，一边替月瞳抹去脸上的泪水，只是那泪水犹如滚珠般不停地从月瞳那双惊艳绝伦大大眼睛里涌出来，李问道擦也擦不尽。

“没有，哥哥，你没负我，你能告诉我，就是你心里还有我，你的月瞳妹妹很高兴。”

“不，不是我的心里还有你，是我一直爱着，从没爱过别人，我留下她，一是不忍心逼这么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到死路上去，另一个原因是她太像璎珞了。月瞳，我的贤妻，哥哥一直都爱你，从没改变过。相信我好吗？”

“嗯，我相信你，月瞳知道哥哥心里只有月瞳，知道哥哥一直都只爱月瞳，你能告诉我，而不是把她藏起来，就说明了一切。”

大白天的，书房的门突然自己关上了，一炷香之后，月瞳趴在李问道怀里，“哥哥，一会我派人去把她接回家，不然人家会说我是妒妇的，我可不想。再说了，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晚上住在外面，我也不忍心。以后你白天就带着她，有她照顾你，给你做午饭，我也放心，下午回家时，你就再把她带回家吧，我会把她当成亲妹妹的，其实我也好想有个妹妹的。”

“月瞳，我，”李问道有点不知怎么接话了。

“放心吧哥哥，你的妻子可不是毒妇，不会害了她的，再说，你说你感觉她就是幼年的璎珞，我也挺好奇的，让她在家里住着，我也好看着她的。”

家里的事，自然是女主人说了算，家里的侍妾、女使、奴仆什么的，都是掌握在女主人手里的。妾对于男主人来说就是发泄或者传宗接代的工具；对于女主人来说，就是下人和奴仆，生死都由女主人说了算的。她们的身份其实也很尴尬的，甚至还不如混得好的下人有地位。

那些所谓的后宫争宠、什么宠妾灭妻的，就是个笑话。一个奴仆有什么资格跟掌握着你生死的主人争宠？别跟我说什么武氏成功踢下王皇后的事，一来，皇后心软没去弄死武氏（当时只要王皇后一句话，就可以弄死武氏，根本就不需要经过高宗。在后宫是后说了算，帝说了不算，没有皇后恩准并盖上皇后印章，皇帝许诺让谁由嫔妃升贵妃就是个空头支票。再说一遍，后宫里，皇帝说了不算，皇后说了才算！！！）；二皇帝一心想废后，三王氏家族已经彻底大势已去。就那样，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武氏，最后自己掐死了自己的女儿还差一点没成功，半年之后才成为皇后的，懂了吗某些猪脑子？

至于宠妾灭妻，尼玛我都懒得说，你当那些御史老爷真是摆设不成？胆敢那样做，就是动了连皇帝都不敢动的天地纲常，那些嗷嗷待哺的御史们一定会对你感激涕零的，尤其是那些苦哈哈地被派驻到地方的御史，想升官，想回京得有机会啊。你的行为刚好给了他天大的机会，你说你是流放岭南好呢？还是宁古塔好呢？

在我中华，天地纲常便是天道！

月瞳现在的心情可好了，哥哥到底是没有一直瞒着她。昨天中午他不在家，害得她都没睡成午觉。吩咐完管家后，小丫头就一头又钻进了男人的怀抱里。

酉时未到，月瞳侍候李问道穿好衣服，任他躲进了书房，自己则在几个奴仆的跟随下来到了前厅。抬眼就看见了一直跪在那里的，一身粉色衣裙的小璎珞，衣服自然是月瞳吩咐奴仆们带去给小璎珞穿的。

王宫里长大的小璎珞也是乖巧，忙着跪走了两步来到林月瞳脚边，“奴婢璎珞见过娘子”，这是小妾第一次见到主母时符合礼数的官话。

“快起来吧妹妹，你是王后赏赐给郎君的，以后就喊我姐姐吧，我们姐俩以后一起侍候郎君，做好妇人本分的事就是。”月瞳的话也是符合礼数的场面话。

“奴婢不敢，谢过姐姐。”若小璎珞不是王后的人，她就只能说谢过娘子，而且以后也只能喊月瞳为娘子。但不管她的后台是谁，有没资格喊月瞳姐姐，她在月瞳面前永远都只是奴婢。

到底是小女孩，小璎珞站起身后，仍旧不敢抬头，她也确实害怕林月瞳。

月瞳看着低眉顺耳的小璎珞，心中就先有了三分喜欢，让她想起了当年初见李问道时的自己。身材刚起，约莫着比自己矮小半个头，一双小巧纤细的嫩足刚好能穿上自己给她挑选的绣花鞋，是个可爱、本分的小丫头。等到小璎珞抬起头时，琼鼻樱唇、柳眉凤眼，月瞳心中不由得一震，还真是像极了璎珞姐姐啊！难道真是哥哥猜测的，她就是璎珞姐姐小时候吗？

“妹妹可真好看，难怪郎君舍不得你。走，姐姐带起去你的房间看看。”

李问道的书房在后院中间，东边是卧室，也是他和妻子月瞳的卧室。西边空出来的房间，已经收拾干净，以后小璎珞就住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