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文回到自己的房间，把琳赛打发走了。他坐在椅子的边缘，沉默了片刻，目光直直地盯着他，带着关切。他干燥的嘴唇终于分开了。

“所以……小姐，我是说，姑姑，你是鬼？”

“你看不出来吗？”

仔细端详她，他能看到她是半透明的，也能看到她身后的墙壁。

“可是你之前怎么不说呢？”

“我已经死了。如果不叫我的名字，我就不能说话。”

似乎是早点把自己的名字喊出来，让她才有了说话的可能。

“我明白了……所以……我应该叫你……姑姑……”

“你这样称呼我是不是很奇怪？你可以称我为阿提亚夫人。”

“唔？”

瑞文困惑地皱起眉头。然后阿提亚·潘德拉贡的幻影仁慈地笑了笑，开口说道。

“你不是我的曾侄艾伦潘德拉贡。不是这样吗？”

“……！”

瑞文觉得自己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了。阿提亚潘德拉贡的鬼魂知道他不是艾伦潘德拉贡。

“你怎么……哦！也许…”

瑞文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像是读懂了他的想法，阿蒂亚点了点头。

“这是正确的。索尔德拉克告诉我的。”

“索尔……德雷克……”

那是他第一次醒来时引起危险骚动的龙的名字。但后来它没有做任何重要的事情就回来了。

事情发生后，瑞文四处打听索德拉克的情况，但遇到的所有人都一脸惊恐，没有回答。更确切地说，没有人可以给出任何答案，因为没有人真正知道。

即使是喋喋不休的女王艾琳·潘德拉贡，对索尔德拉克也不太了解。唯一知道索尔德拉克的人是埃琳娜·潘德拉贡。

但不知为何，每当她听到瑞文提到索尔德拉克时，她都会颤抖着要求他不要提及索尔德拉克。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我不知道。你不是我的艾伦潘德拉贡……”

阿提亚顿了顿，然后笑得更厉害了。

“你是谁？还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曾侄的身体里？”

瑞文盯着他的姑姑看了一会儿，耸了耸肩。

“我不知道。我的头被砍掉了，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在这个身体里了。”

“唔。然后填写我的详细信息。你是谁，你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瑞文沉思了片刻。

他不确定他是否可以把真相交给她。

但后来他意识到阿提亚是个鬼魂，他是唯一能和她对话的人。就算他把实情告诉了她，估计也不会引起什么并发症。最重要的是，瑞文需要盟友。尤其是能告诉他他的困境和潘德拉贡家族的信息的人。

从这个意义上说，让潘德拉贡一族的阿提亚作为盟友似乎还是很有用的。

“可能很难相信，但七年后我会在罗伯斯坦平原与艾伦·潘德拉贡并肩作战。”

“你说什么？”

提到来自未来，阿提亚·潘德拉贡皱起了眉头。瑞文轻轻叹了口气，继续他的话。

“我是说我逆着时间的流逝而来。皇历三百二十月初六，我战死沙场。潘德拉贡爵士和索尔德拉克一起来支援我们的军队，而且……”

瑞文开始了他冗长的解释。一直以来，阿提亚都面无表情地听着瑞文的故事。

“……这就是故事。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艾伦·潘德拉贡爵士的身体里醒来。”

瑞文仔细检查了阿提亚的脸，看是否有任何反应。听了这个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故事，她的脸色依旧是被动。片刻之后，阿提亚点了点头。

“所以这就是发生的事情。我懂了。”

“所以……你相信我的故事吗？”

瑞文对阿提亚毫无保留的接受感到惊讶。他告诉她，他死而复生，穿越时空，带走了别人的身体，她就这样接受了。

“嗯，没什么可做的吧？你不是我的曾侄，我已经和索尔德拉克确认过。这里重要的是你，不，艾伦潘德拉贡复活了。这肯定是有人愿意的。”

“将要…？”

“这是正确的。你说杀了你的那个人是这么说的？你的家人、我的家人和我的曾侄子的垮台之间存在联系。那么认为一定有人支持你在艾伦的身体里复活也是有道理的。你不同意吗？”

“唔…”

瑞文深思。它确实有它的逻辑。

“而且我认为你不知道这件事，但我的曾侄与索德拉克一起前往战场是没有意义的。”

“你是什么意思？”

阿提亚用僵硬的表情回应了瑞文。

“即便是潘德拉贡一族的后裔，一个灵魂一生也只能与一个灵魂契约。对于龙来说尤其如此。如果您未能建立合同，您将永远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你必须把它留给下一代。”

“那也就是说……”

“是的。这意味着你在战场上看到的人可能从来就不是我的曾侄子。他昏迷不醒的原因，是因为他未能与索尔德拉克签订契约。”

砰！

瑞文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但是阿提亚的话还没有说完。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设法与索尔德拉克重新签订合同的。但这不是现在重要的。我从来没有承认过那个软弱的男孩是真正的潘德拉贡。现在发生的事情可能会变得更好。”

瑞文不知道为什么阿提亚说得这么开心。阿提亚的笑容慢慢加深，她慢慢抬起手指，直指瑞文。

“这是同一个身体，但有着不同的灵魂。这就是为什么你，瑞文，将与潘德拉贡家族的龙索尔德拉克签订新的契约。”

“……”

瑞文的下巴拒绝合上。

“呜！哇！”

光滑，肌肉发达，没有任何伤痕的纯白身体反复上下移动。

“是的，陛下……你不应该这样做……。啊！”

当她的手臂并拢时，琳赛喧闹的胸膛更加突出。她用通红的脸吐出粗重的呼吸。

“呼呼！哇！只要多一点点。哇！坚强点。”

“好吧，如果你继续这样做……啊！”

“我这样做可不是为了我自己！多一点耐心。呜呜！”

“啊！好吧，要是被女仆长发现了……啊啊啊！”

琳赛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声倒了回去。她赶紧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

“非常抱歉，陛下。”

“不，没关系。这对今天来说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