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雨夜连环杀人案

陈凡：“……”

薛清秋的话看似是玩笑，不过却让陈凡有些无言以对。

他以前也是当过刑警的人，自然明白这次的情况，和在14路公交上直播的那相比，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公交车，是公共交通工具，谁都可以乘坐。

也就是陈凡当时选择了和薛清秋说实话，否则他可以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合理地解释清楚，自己会出现在14路公交车上的原因。

如果不是薛清秋刚刚的话提醒了自己，陈凡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这次出现在74中学凶杀案件现场的性质，和上次可完全不一样了。

首先，74中学原本就是一个废弃的学校，而且校门口还贴有警示标语，就连内部的建筑大门，也都是用警用封条封禁了的。

陈凡擅自闯入，这本身就很难用道理说清楚。

而且更重要地是，白洁和小夏刚进入学校时，白洁的直播设备还拍到了自己，这就更是把自己牵扯了进去。

无论怎么说，小夏都是白洁的朋友。

相较而言，陈凡的杀人动机就要高上许多了。

毕竟，阴间直播间的事情不能轻易跟外人透露，如果薛清秋细查起来，陈凡根本就无法自圆其说啊。

……

50分钟后，六、七辆警车缓缓驶入了南城刑警队大院。

陈凡刚一下车，就被两名年轻刑警直接带到了审讯室。

而在这一路上，陈凡始终一言不发，而薛清秋也没有再去多打扰陈凡。

在狭小的审讯室里等了足有十几分钟后，防盗铁门才终于被拉开。

一名30岁上下的男刑警才带着，刚刚负责押送自己的两名年轻刑警走了进来。

“你就是犯罪嫌疑人？”带头进来的刑警吊着眼，斜眼瞟了陈凡一眼问道。

“嫌疑人？”陈凡心中冷笑一声，没有回应那名刑警。

对于【嫌疑人】这几个字，陈凡的确是有些反感的，尤其是此时此刻“犯罪嫌疑人”这几个字，不禁勾起了他当年一些不好的回忆……

“唉小子，你没听到赵队问你话吗？”

“是啊，我看你上次在14公交车报警那次，不是跟我们薛队聊得挺开心的吗？怎么现在变成哑巴了？！”

还没等正式开始审问，站在赵队身后的两名年轻刑警，便是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

而且他们话语之间，还颇有几分谄媚讨好的意思，听得陈凡不由得一阵犯恶心。

“呦，不愧是南城刑警队的大队长赵正义啊，来趟审讯室，还要带着两条警犬？果然威风了啊！”

陈凡冷笑一声，对着身前的赵队“夸赞”道。

他以前在刑警队实习过，对于眼前的这个找队长，更是早有耳闻。

赵正义24岁从部队退伍后便转入刑警大队。

他在没有破获任何大案，更没有获得任何一枚荣誉奖章的情况下，官职却如同坐了火箭一样上调。

普通干警，小队队长，中队副队长，中队长……短短的一年时间里，赵正义的警衔已经不知道升了多少次。

在陈凡离开刑警队时，赵正义已经是南城警局的副大队长了，简直是成为了三江市警界的“传奇”人物。

而究其原因嘛，其实也很简单。

谁叫人家赵正义的老子厉害，是省公安厅的副厅长呢？

只不过很可惜啊，他赵正义跟别人威风可以，遇到了陈凡这个有今天没明天的倒霉主播，他还就真装不起来了……

审讯室内，陈凡的话音刚刚落地，就见赵正义身后的两名年轻刑警脖子就是一红，开口便要说些什么。

只不过，陈凡身手敏捷，动起嘴来更要快上几分。

还没等赵正义和那两名刑警开口呢，他就直接打断道：“得了警官大人，别跟我一个小老百姓来劲儿了，行吗？”

“你们真要是有人暗恋你们薛队长，就跟她直说去。”陈凡说着话翘起了二郎腿，打了一个哈切道：“行了，我也不跟你们废话了，去把清秋叫来，这案情和异常生物调查管理局有关，你们几个无权审问我。”

他说话表情淡然，好似根本没把眼前的三名刑警放在眼里。

可实际上，陈凡走的却是一步，实打实的险棋。

因为他自己本来在刑警队，也就待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异常生物调查管理局又不属于政府设立的部门，神秘无比。

他自己也不知道，拿出这个组织去压赵正义他们三，会不会起效果。

不过，就从他们三人进审讯室的态度来看，分明就是针对自己而来的。

如果陈凡想要早点离开审讯室，也只能闭着眼睛赌一把了……

“你！”

“你！”

两名年轻刑警脸一听自己被陈凡骂成警犬，顿时火气上涌，脖子都有些憋得发红发胀。

一副气势汹汹地要把审讯室内的摄像头关掉，然后好好教训陈凡一番的模样。

不过，当他们听到陈凡说出“异常生物调查管理局”几个字时，屋内几人的脸色都是为之一变。

尤其是那两名年轻的刑警，他俩指着陈凡“你”了半天，最后却连句狠话都没敢放出来。

只是跟身前的赵正义陪笑，并为赵正义化解尴尬，道：“赵队，你可别听这个臭小子胡说啊，我们哥俩也就是帮您盯着点薛队，怎么敢喜欢您的女人呢？”

“是啊，这小子据说就是一个臭主播，也没什么素质可言，而且还晦气得很，去哪直播哪里就会死人……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审讯的事就让薛队来吧。”

“好，小子，你给我等着。”赵正义脸上的肌肉紧绷在一起，一副极力克制怒火而强装平静模样。

就这么瞪了陈凡能有十几秒钟，他才咬着牙摔门离开了审讯室。

然而，赵正义带着两名年轻刑警走后，陈凡并没有等待太久，审讯室的大门就再次被人推了开来。

这次进来的是薛清秋，此刻的她已经脱去警服，换回了自己衣服，手里还拎着一个大塑料袋，里面装的全都是米粥包子油条之类的早餐。

她一进屋，就直接把白色塑料袋往陈凡身前的桌子上一放，然后眼角弯成了一个月牙道：“学长，你可以啊，我在监控室都看到了呢，你刚刚看到赵正义的脸了吗？都变成绿色的了，哈哈”

薛清秋笑着，把桌上的塑料袋解开，一边往出把吃的摆在桌面一边开心地道：“喏，这本来是我刚刚点的早餐，看在你怼赵正义有功的份上，就全都奖励给你吃吧。”

“你也一起吃吧，这么多东西，我一天也吃不完啊。”陈凡也没多想，随口回了一句，便拿起筷子，朝着桌上的一个包子就夹了过去。

不过还没等，筷子尖碰到包子字呢，薛清秋一伸手，就又把装有包子的餐盒的收了起来。

有些嗔怪地白了陈凡一眼道：“吃都堵不住你的嘴，还是别吃了。”

“什么叫你一天也吃完这么多，就好像我很能吃一样？切”

薛清秋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嘴上说不给陈凡吃，但不过也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她把装有包子的餐盒又放回到陈凡的身前，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开始说起了正事。

“学长，虽然刚刚你怼赵正义时，的确挺解气的，不过你可能要摊上大事了，我劝你等这次出去，最好到外地躲一躲，否则就凭他的那点小人度量，肯定会找你麻烦的。”

薛清秋轻轻叹了一口，看着陈凡，表情之中略有歉意地道：“要说来，刚刚的事情，还是我连累了你呢。”

“之前赵正义一直在追我，不过你也知道，赵正义他这个队长都是靠着自己省厅的那个老爹才当上的。”

“就他这样的草包，我凭什么答应他的追求啊？”

陈凡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却薛清秋的无奈，于是道：“你是副队长，他是队长，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你拒绝了他的追求，但也不能闹得太僵，不过这和他过来找茬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了！”薛清秋抬起说道这里，情绪有些激动，抬起手掌直击往桌上一拍，震得桌子上的豆浆都洒出来不少。

“你忘了？就是上次，在14路公交车上我出警的那次，我不是拉着你和小雪，单独在救护车里聊了半个多小时吗，然后他手下的人又听了到我叫你学长，所以……”

薛清秋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仿佛有些不知道借来的话，该用什么词来描绘才好了。

而陈凡却只是爽朗地一笑，接着她的话道：“所以，赵正义误会了咱们俩之间的关系，才会吃醋过来找茬的吧？”

“切，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啊，我和你能有什么关系可让人误会的，我让你小心点，你就小心点得了。”

薛清秋小声嘀咕一句，便不再聊赵正义的话题，转而说起了昨晚的事情。

“学长，你老实说，你昨晚到底去74中学干什么去了？”

“我们已经查过你的直播记录了，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开播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薛清秋一边问着话，一边在屋内踱着步子，直到走到陈凡的右手身侧，用自己的后背恰好把审讯室的摄像头挡住时，才压低着声音继续道：“陈凡，我愿意相信你和昨晚的凶杀案无关。”

“不过，你也要知道，你连续出现在两起凶杀案的现场，就算我愿意相信是巧合，外面的赵正义也不会相信的。”

“如果你不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你昨晚会出现在那里，恐怕短时间内你都没法出去了。”

薛清秋话说吧声音很低，几乎只有坐在旁边的陈凡能够听到，而且在说完这番话后，她便挪开身子，又把摄像头露了出来。

“陈凡，而不是学长吗？”陈凡淡淡一笑，只觉得心底有一股暖流流过。

他明白，薛清秋虽然无法决定，能不能立即自己走。

不过此刻她已经是尽所能帮助自己了。

所以陈凡即便不愿意提及曾经的往事，还是叹了一口气，悠悠开口道：“薛队长，你还记得5年前，轰动了三江市的，雨夜连环杀人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