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航一头扎进了山林里,这才算是缓过一口气来。
这一口气缓过来,顿时觉得从口腔到肛腔,这一串都特么像是着了火似的。
医王血脉元阳之力在体内一转,那种清晰的经络、脏腑的即视感浮现。
卫子航哀叹了一声。
遥想当年,在龙家受的那些罪,遭的那些罚就不必说了。
打从在村里得到了血脉传承之后,还是头一回受这么重的伤。
他恨不能现在就调头回去,一口咬死那个谁谁弟子的女人。
但是人贵自知,哪怕把那个女人的比都咬掉了,真的正面拼起来,自己仍然不是对手。
没见她倒立着用双臂当腿,跑得都丝毫不慢吗,就是不知道身下血水倒灌,是不是灌满了她一肚子生个血孩出来。
逃命嘛,不丢人,老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至于宁死不屈之类的老话,他自动忽略掉了。
卫子航一边奔逃着,一边琢磨着自己与武天功相触的每一个瞬间。
脑海中,武天功好像化为无数的线条。
这些由线条所组成的人形,不光解析着武天功对战的动作,甚至还在解析着她内气的运行。
逃命了一段,卫子航不由得站在原地,暗自赞叹着,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拳劲迸得这么厉害呢。
身后嘶吼声传来,武天功追到近前,双臂一撑,倒射而起,凌空一脚便向卫子航踢了过来。
卫子航的身子一侧,然后拳头一触既收。
武天功一声惨啸,打着横摔了出去,接着又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嚎声,触动了裆处最深的伤口,痛得厉害。
“哈哈,不过如此嘛!”
卫子航大叫一声,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之后转身接着跑。
自己在初次接触的时候,十分玄妙地点破了对方内气运行的一个节点,占了一点便宜。
但是,这个女人已经疯了,真要是不顾生死地缠斗起来,以他现在的情况,难以招架。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先逃出去,恢复到巅峰状态,熬也能熬死这个女人。
卫子航埋头往山里跑,就是欺负这个女人行动不便,哪里不好走就往哪里走。
老毛子这地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地形。
当卫子航翻过一片山石,靠着一株铁桦休息,甚至还有心情在附近一株白桦树上凿个洞吸着桦树汁解渴的时候。
那个叫武功天的女人发出母狼失崽一般的惨嚎声远远地传来,不甘到了极点。
另一头,已经恢复过来的尤里,拖着还行动不便的身体参加了一次非正式会晤。
唐天河爷俩全身缠满了合金镣铐向代表团这里一扔,尤里一声不吭转身就走,自然有人上来介绍详情。
代表团这边领队的部长气得脸色已经铁青了。
尤里受伤,又明知道是对头下的手,本国来的郎中给治好了。
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只要利用好了,为本国争取的利益已经不仅仅是金钱那么简单,而是两个大国之间更加紧密联系,共同对抗世界大局。
可是,如此重要的一个大局,居然就被这么两个目光短浅的家伙给坏了。
严格来说,人家也没有犯罪,不过就是通报了一些半公开的医疗消息而已。
但是,造成的损失,已经让那位部长心疼得直流血。 m..coma
好好的主动权,就这么葬送的,付出的代价,堪比一个军团的损失。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那名部长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回头就打了电话,在电话中好一通痛骂。
他也只能痛骂,剩下的,就交给家里去办了。
川中,是唐家的老巢,产业遍布,人脉通天。
但是,唐家在没有得到一丁点消息的情况下,家族的产业接连被查。
这种世族大家家大业大,高高在上惯了,手底下就没有几个干净的,真要是细查起来,不仅仅是偷税漏税,人命官司都查出好几起来。
当唐家长老看着大队气质明显不同的特警冲进来的时候,心中不由得哀嚎一声。
这些特警,要不是职业军人换装,他敢把眼珠子抠出来。
几乎是一夜之间,唐家的产业就被查了个七七八八,因为人命官司证据确凿而被拷走的子弟,就多达十余人之多。
唐家的产业已经延伸到了国外,这一下子虽说不至于连根拔起,但是,足以伤筋动骨。
最难堪的还是唐家的名声,往后在世家这个圈子里,将会成为笑谈,无论谁跟唐家合作,都要先考虑一下影响。
唐家长老、家主紧急开会,动用了通天一般的关系才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天还没亮,唐家就传来消息,族谱出错,唐天河父辈的时候,因女子不贞偷人,造成唐家误认唐天河为唐家子,实际上,不过是镇上早已过世的杀猪匠的儿子,有亲子报告为证。
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唐家这个诚度。
只是这个消息传出来,虽说在明面上有了个交待。
实际上,圈子里已经快要笑疯了。
堂堂川地坐地虎唐家,居然把一个女人推出来挡枪,还是用最令人不耻的不贞的名义。
唐家也知道这事说不过去,只是明面上有了交待,至少保住三分元气,只能蜇伏等待时机。
国与国之间的谈判还在进行着,只是这气氛,却变得格外微妙起来。
入夜时分,尤里的病房中,几名白人走了进来,亲热地握着尤里的手。
尤里拍拍那名白胡子修剪得格外整齐的老头的手背道:“安德烈,我们在冷战的时候就是老朋友了,你还救过我的命,这些,我都记得。
但是,这个交易已成定势,无法更改,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一脸优雅的老头笑道:“尤里,我只是来看看老朋友,政治上的事情,我们不谈,今天主要是给你介绍一位新朋友,如果数到我们祖父那辈,我们还是老朋友呢,亦丰,你说是吗?”
安德烈的身后,一个明显东方面孔的老头带着一种东方人身上极其少见的傲慢,或者是骨子里的骄傲走上前来。
最怪异的是,他的脑门光秃秃的,一根花白的细辫子垂在身后,手上还捏着一个精巧的小鼻烟壶。
“亦丰这个名尤里先生可能很陌生,如果我提起爱新觉这个姓,相信尤里先生会很熟悉吧,毕竟当年,我们的祖父,可是在京城谈过《华毛续增条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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